“可能有些内伤,一时之间还没发现。”见她生气,医生急红了脸。
“开什么玩笑!一点小伤就要留院观察,全台湾就没记者,报纸要开天窗啦!”她作势下床。“我要回去写报导。”
“在吵什么?”卫展翼用力扯开拉帘。
他才一句话,就显得雷霆万钧,瞬间把里头三个人给喝愣了。
“你来干嘛?”晴艳暗叫不妙。
他没理她。“有没有个人观察室?”
“有,可是那种要自付差额。”
“把她转过去,多少钱我付。”
嗯,还是男人有理智!医生见有转机,匆匆告退,照他的话去做。
“喂!”她怒视他。“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我不必凭什么,我说的话,妳照做就是。”他很有威严地主持大局。“云柔,麻烦妳帮她买些住院必要用品。”
“我要离开这里!”晴艳气得大叫。
“妳要留下来观察。”他弹了一下手指,几个看护工立刻过来帮忙推病床,
“我自己会走,带我过去就可以了。”她拒绝被看作没有行为能力的人。
“妳给我躺好。”他的音调没提高,倒是威严暴增十倍。
真是荒谬!她的意见完全不被当回事,这些人只听那个坏男人的话,如果他下令医院守卫不准她离开,那些守卫恐怕会卯起来跟她拚了。
“二姊,妳回去把我的笔记型电脑带来。”
“不必了,手受伤还打什么电脑?”他酷着一张脸,云柔也认同地点点头。“今晚我会跟她在这里。”
云柔愈看他们愈有趣。这辈子,她还没见过谁能让她亲爱又倔强的小妹束手无策,露出被打败的神情。
“就有劳卫先生了。”要是她坐镇,她可没把握能让晴艳乖乖留院。
“二姊!”晴艳万万想不到,温柔的云柔居然会听从外人的话。“妳忘记这个男人以前多么声名狼藉吗?他交过很多女朋友,简直就是……”
“没关系,如果他敢对妳怎么样,我请老爹教训他。”云柔嫣然一笑。“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卫先生,你没有意见吧?”
他露出笑容。看来丁家二女儿有一颗玲珑心呵!
“当然没有。”
晴艳气呼呼地往床上一倒。“去你的,为什么全世界都要跟我作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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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柔送来一些必要用品,离开后,个人观察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给我纸跟笔。”她的公事包在他的坚持之下,被云柔带回家了。
“这点小伤,应该不至于让妳提前写遗言吧?”
她被他气到了。“我是要记下今晚的目击重点!”
卫展翼还没搭腔,门被轻敲,一个护士妈妈走了进来。
“我帮丁小姐打抗生素与止痛针。”
“请。”
护士妈妈熟练地消毒点滴针头,将药打进去。
“请侧个身,方便量耳温。”她动作熟练。“三十七度半,体温还好,夜里如果发烧,请通知我,我立刻会拿冰枕过来。”
卫展翼仔细听,认真颔首。
丁晴艳瞪着他。他又不是她的至亲,为什么在她有点“小病小痛”的时候,要陪在她身边?真多事!
“护士小姐,可不可以给我一支体温计,让我为她量体温?”他露出微笑。
护士妈妈听到“小姐”两字就笑了。“那倒不用,我们每四个小时就会过来检查,其他时间如果你不放心,就用额头接触额头的方式,稍微注意就可以了。”
额头接触额头?晴艳的脸突然热辣辣地烧。但是,想到他刚才专心聆听的模样,好像在听取重要报告似的,她突然又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很在乎她。
“现在量血压脉搏。”护士熟练地动作之后,将两指压在晴艳的手腕内侧,一边看着手表。“血压有点高,脉搏也稍快一些。”
“都是被他气的!”她哇哇叫,像小孩子告状。
护士妈妈微微一笑,把这当作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卫展翼微微蹙眉。“血压高?需要吃药吗?”
“还不用,血压上升可能是疼痛引起的。丁小姐的情况大致良好,如果没有其他状况,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
“后天下午?!”她难以忍受地嚷道。
护士妈妈同情地看她一眼,告退离去。
丁晴艳兀自生着闷气。“我本来可以叫那个菜鸟医生放我回去,这下可好了,居然要我住满四十八小时!不过是被流弹波及,关你什么事?要你来这里管东又管西。”
他没说话。
“给我纸笔。”她坐起来,才不要因此耽误工作。
“妳先躺好。”
“躺好我怎么写字?”
“不躺好,妳的要求不被允许。”他按下病床的电动开关,将病床打平,然后,从西装外套掏出钢笔与记事本。“说吧!”
“说什么?”她怒目瞪他。
“说妳本来想写什么,妳念我抄。”
“我自己写比较快。”她习惯笔尖画在纸上的感觉,那有助于想法源源不绝地奔流出来。
他突然站起来,她本能地坐起来,往前挺。她才不怕他呢!
卫展翼双手支撑在床的两侧,愈来愈靠近她,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体热,源源不绝地辐射到她身上。
他几乎半个人都盘据在病榻上了,那个宣示所有权的吻突然跳上心头。她一慌,眼底泄露了情绪。
“不准你再吻我,不然、不然……我就踢你下去喔!”
难道这个公子,连她受伤了,都想轻薄她吗?
手臂上的剧痛传来,她撑不住,砰一声躺回床上。
他打住靠近她的动作,一双玄黑莫测的眼眸盯牢了她。
“你再过来的话,我真的要踢你下床了喔!”
她虚张声势地踢动双腿,却发现这个男人把姿势“乔”得很好,她再怎么踢都踢不到他。
“小处女。”他一嗤。
“你叫我什么?”
“一个虚张声势的小处女。”他故意用暧昧的语言,瓦解她的心防。
“乱讲,我才不是……”等等,她是不是处女,关他什么事啊?
“只有不经人事的小处女,才会这么害怕男人靠近妳。”
她反唇相稽。“只有『阅人无数』的公子,才会看到女人就一副饿虎扑羊的样子。”
“我们达成共识了。”
“什么?”她脑中的警钟铃铃响。
“饿虎扑羊。”他迅速扯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吻落在她的唇上。
有别于上次那个宣示所有权的吻,这个吻更深、更煽情,他毫不客气地侵占她的唇舌,用力吸吮她的甜蜜。他的舌头在她口中翻搅着,如果不是忙着定住她的双手,怕她乱动伤了自己,他早就解开她身上的衣裳了……
不知为何,她总能勾引他深层的,让他难以自持地渴望她,想吃掉她……
晴艳本来还努力维持清醒的神志,但是他的吻、他的体温,让她乱踢的双腿渐渐放了下来,软弱得无法再踢动,就像要被他烧融了,体内同时涌出亲密的满足感,以及空虚的渴望,不自觉地回应着他。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知道自己不想一直处在被吃的状态,她激切地对他又咬又吮,像只爱打架的小野猫,笨拙地追逐滚动的毛线球。
他低笑一声。连这种时候,她也要跟他争吗?他故意收回舌头,离开她片刻,她急急地追上来。他的舌头又在她的蜜腔里嬉戏,然后退出,她暴躁地低吼一声。
晴艳最气这种“打到一半,对手忽然撤退”的战局,卫展翼松开双手,她立刻双手双脚缠住他,用从他身上学来的技巧,反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