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吟瞠目结舌。根据经验,她本来预计,至少要在校长室待四个钟头以上。
他转向她,用眼神示意她跟上。“走吧。”
她傻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就会忍不住苞着他,跟着他就会忍不住心慌慌,一颗心上下浮跃,像骤雨打在荷叶上,明明很难顶住,偏要挺身承受。
在走出校长室之前,她的心里、眼里只有他,早已把她的长篇大论抛诸脑后。
而且,也把她绝不再暗恋他的宣言忘得一乾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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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校舍,走进阳光里,她看着聂尔璇,依然处在呆愕状态。
“你怎么会来?”她顺从他的手势,坐进车里。
这两年来,她总是避开跟他相处的机会,几乎到了王不见王的地步,只有在思念难熬的时候,才会躲在一旁偷偷瞄他。
但是关于他的消息,她可半点都没错过,随时掌握他的最新动向。
“妳大哥在忙公事,我正好闲着,顺道过来解决妳的事。”
他示意她扣上安全带,婉吟照做。
女敕荑先是拉下安全带,斜过上半身,她微微俯首,将扣环喀一声卡住。
然后,流泉墨发往后一甩,暖暖甜香沁入他心脾。
聂尔璇皱了皱眉。
发香,这麻烦小表头有发香?他怪异地横她一眼,发现紧紧扣住的安全带,刚好斜穿过她胸前,从来没被注意到的柔软,瞬时被挤压得鼓胀饱满。
从什么时候起,被绸缎、蕾丝、雪纺纱埋没的古董洋女圭女圭,变得这么曲线玲珑,深具女人味了?夏婉吟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变成一个美丽小女人了!
“聂大哥?”他在呆滞什么?
“坐稳。”为了宣泄心中奇异的感觉,他猛地倒车,开出停车场。
他不想去看,但总有股吸引力,将他的目光吸向右下方。
看一眼就好、看一眼就好--靠!她的腿为什么这么漂亮?比曾经勾在他腰间的纤细长腿更细女敕,更让他联想到销魂滋味?
他怀疑自己的男性贺尔蒙,在今天有异常偏高的趋势。
说点正经话,转移目标!“妳要跟妳爷爷怎么斗都无所谓,但别把其他人拖下水,妳大哥有一整个集团要管,工作很忙。”
她心口一蹦。他讲话怎么还是这么绝,也不先问清楚来龙去脉?
“是爷爷斗我,不是我斗爷爷。”她也很抱歉把大哥拉下水,可那不是她的错。告诉校方,她“不服管教”必须优先联络大哥的人,是爷爷啊。
深呼吸!忘了她的迷人之处,她可是你拜把兄弟的妹妹,不是随便能把的妞。
“妳顺着妳爷爷,他就不会找一堆人的麻烦。”
“可惜我已经不想当爷爷的傀儡。”
他撇嘴笑了。
她紧抓住安全带,瞬间筑起防备之心。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要讨你欢心,更不是为了嫁给你才做的努力。”
话才说完,她差点要咬舌自尽。
天哪,听听,她说了什么笨话!真希望他暂时性耳聋,什么都没听到。
她郑重告诉自己,改变自己是因为她真正的觉醒,改变聂尔璇对她的印象只不过是“副产品”而已。
原来她这么在意他!聂尔璇当下有几分明了。
他淡淡地瞥她一眼。“我还没那么自恋。”
“……喔。”她应道,心里乱糗一把的。
好像只要在他面前,她永远都表现得格外笨拙、格外呆滞。
“再说,妳何必讨我欢心?妳那么想嫁给我?”他的口气像在开玩笑。
她偷觑他的表情。
两年前的那番话,对她来说,是道很大很大的伤痕,但对他来说,那不过是他讥嘲别人、当面被撞见的一次意外,没什么大不了,他不在乎。
既然不在乎,他何必感到抱歉?又何必难为情?他敢于对他的言论负责,他就是这副又冷又坏的调调,她又能奈他何?
婉吟沉默下来,唇角不再假仙地甜美上扬,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他瞅一眼,再瞅一眼,不出几分钟,又开口了。
“我跟妳有什么不快吗?”他粗着喉咙挑衅。“妳摆脸色给我看做什么?”
“哪有?”不笑也不行吗?好怪的男人,她居然会心仪他!
“还说没有?”为了忽视她的美好,将对她的惊艳逐出脑海,他语带嘲讽地说:“或者我该问,我曾经拒绝跟妳结婚,算是结下梁子吗?”
深呼吸!夏婉吟。
这个笨蛋不知道妳爱他,更不知道妳已经爱他很久很久了,所以如果他说出伤害少女芳心的废话,就当他在要白痴好了,不要理他。
“为什么不回答我?妳真的这么想嫁给我?”
是!她的心坦承不讳。
不、不是!要有女孩子的矜持啊,夏婉吟!
“我不想回答你的原因是,”她深呼吸。“我不想跟你吵架。”
“怕吵输我?”话题离魅惑、愈远愈好。他发现自己在失控,一直想瞄她的娇躯与艳容。
她终于忍无可忍了。“我怕被流弹波及。”
他握住方向盘的指节紧了又紧,犀利的眼神瞥了过去,她勇敢迎视。
“什么流弹?”
“白痴才看不出来你心情很烂,你像汤锅里的泥鳅,被烫得躁动不安。”
他微微一惊,她是从哪里看出来?
“对于一个要去对校长鞠躬哈腰的人来说,他的心情会好到哪里去?”他嘴硬,硬是想把心情坏了许久的原因,推到别件事上面去。
“你可以不必来,再说你也没鞠躬哈腰。”她试图戳破某种诡异的气氛。“你不必为我受气,反正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要把我当作情绪不爽的出口。”
他一踩煞车,婉吟整个人往前撞去。
“你在做什么?”她骇然惊问。
“妳怎么知道我在不爽?”他阴鸷地问。
“拜托,用眼睛都看得出来。”别忘了她偷偷关注了他多久,她甚至比他更了解他自己。
他双眸瞇了一瞇。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他身旁的人,包括父母、女乃女乃,还有现任的伴,以及拜把兄弟夏鼎昌,都以为他悠游一如从前。
但她,几乎没有交集的她,却看透了他的情绪?
“你要是心情不好,可以找我谈谈。”
“哈哈。”
他的冷笑令她局促不安,但她仍坚持说出自己的意见。
“都过两年了,你留学没成行,进『聂氏』又不是很顺利,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喜欢目前的工作……”不然也不会闲到来找她的麻烦。
他阴冷地瞪着她。“妳从哪里听来的?”
“这种事,用想就想得通了啊。”
那别人怎么就想不通、看不透?
他瞇起眼睛,瞪着她看,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轻轻巧巧戳破他的防护?她到底对他知道多少?为何让他连否认都措手不及,只能用言语反击?
她是从什么时候,由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娃,变成外貌:心思都令人惊艳的小女人?还是,她根本没有“少不更事”过?那双乌亮大眼看似纯真无辜,其实一直都在试探世情?
真要那样,她就不是个可以等闲视之的小女人了。
他的脑中响起警铃,直觉警告他,最好闪她远一点,不然会失去、失去……
总之避开就对了,管他失去什么!
他收回视线,故意不再看她。
“如果我想谈心,妳绝对不是我的首选。”
婉吟被他盯得微热的脸颊,霎时血色尽失,只留下错愕与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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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聂女乃女乃一声声的催邀之下,婉吟硬着头皮,再上聂家。
自从两年前的叛逆之举后,她自觉对费心指导她的聂女乃女乃有些亏欠,只好一并躲开聂女乃女乃,免得看她愈来愈粗野,女乃女乃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