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拿一堆工作清单炸她:“马上去订两天后京华酒店的外场,要他们拟一份菜单,传真过来。”
“菜单拟好后,你亲自过去试吃,口味不能出错。”
“有关会场布置,你提的企画不错,我会派人过来处理,你要在现场监督。”
“展览酒会不必外聘服务生,我会拨人过来。”
“这是宾客名单,你写邀请函,用快递送出去……”
冯总派了一大堆工作下来,好像愈忙愈亢奋,急著想把展览酒会开成。
她冒险踩煞车。“可是……这样急就章,会不会反而做不好?”
“什么?”才恢复笑意不久的俊脸,立刻又拉了下来。
“我是说,这把剑这么美丽,应该要有更充足的时间,去筹备展览……”
冯少谦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
“我只要把那种东西推销给有需要,付得起钱的人就行了,别的我才不管。”那种东西?推销?有需要,付得起钱的人?
惟欢困惑地皱起脸。
这里不是“艺术精品集团”吗?难不成这是“行话”?听起来怪现实的!
“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做事啊!”
惟欢马上像颗陀螺一样,转动起来。
“拿去,这是宾客名单。”
她接过手,看了又看。
她是不晓得有哪些艺术爱好者啦,不过应该以有钱人居多吧!可看看名单,从头到尾,都没半个她有印象的“好野人”。冯总到底是用什么标准,精挑细选这些贵客?
慢著……有个人名,她好像有点印象。
她搔搔下巴,仔细回想。
可那个人名如果出现,必定是在社会新闻版,或者报纸头条。那是个心狠手辣,惯使刀械,据说飞刀不射则已,一射保证毙命的黑道恶徒耶!冯总要邀请这种人参加酒会吗?她的脸一下子刷白了。
“你写邀请函,可要小心别写错字,尤其是贵宾的名字,万一有错,当心身首异处。”冯总离开前,笑著如此叮咛。
于是,她立刻照办,从早忙到晚,直到忙完了外面的事,此刻坐在自个儿座位上,想起他的那番话,还是觉得怪恐怖的……
她摇摇头,手握钢笔,开始写邀请函。
夜已经深了,如此静谧,整栋大楼大概只剩下守卫跟她了吧?喀!
很细微的声响,钻进她的耳朵,她倏地抬起头来,心口一跳。
一灯如豆,灯光除了照亮她的办公桌,其他地方一片黑暗。
懊不会是老鼠什么的,半夜跑来逛大街吧?
她愈想愈怕,还是尽早赶回家吧!写完最后一封邀请函,她检查完没有问题,便推开椅子站起身。
只要把这些邀请函送到守卫室,他们自然会叫快递来收……
啪!这次她听得更清楚,好像有人在某个地方,做些什么。
她走出职员办公室。
走廊的尽头,是会议室,她凝视著那扇隐没在黑暗中的门板,总觉得有人在里头。
好好奇,什么人这么晚了,会打开那扇非请勿人的门扉?
“搞不好是小偷。”她喃喃自语,被这猜测吓了一跳。
要去看看吗?
般不好会议室真的藏了什么宝。每次走进去,她总觉得在里面的感觉特别不一样,虽然肉眼看不出来,但好像很“铜墙铁壁”的样子……
“算了算了,我只是普通员工,又不是霹雳干探霸王花,干嘛跑去找死?”
她提起包包,赶紧转过身,背对著那扇门,拉高衣领,缩著脖子,快步离去。
***
到底“它”被藏在什么地方?男人咬著手电筒,左手拿著密码破解器,右手拿著一张被写得密密麻麻的平面配置图。
这里看似一间普通会议室,其实充满了机关。打从他潜进来,就不断在接受考验。
谤据平面配置图显示,这四面墙至少隐藏了二十来个保险箱,大小不一,他必须根据他要找的物件大小,挑出最有可能的保险箱。
他抚模触感平滑的墙壁,每一处都可能只是遮蔽物,他的东西就在其中一个保险箱之内,他平心静气,“它”是他亲手打造的,就算机关重重,他也可以感应到它的呜动……
他霍地睁开双眼。就是这个了!
他毅然决然将密码破解器抵在墙上,九个红色数字瞬间亮起,不停闪跳,陆续显示已被破解的密码。
提供这些高科技精密工具的人,曾经慎重地警告过,密码一旦破解,警讯会直接传到保全部,三秒后,蜂呜器会响起,他最多只有三十秒可以逃离,因此开错任何一个保险箱,都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换一言之,机会只有一个。
男人咬著牙,看著九个数字全部停止跳动,喀地一声,墙壁微微打开,一个木盒轻弹出来。
他拿出木箱,抱进怀里,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去感受那无声的呜震。
是“它”没错!
时间不容许任何浪费,他打开那扇门,飞奔出去。
就在这一刻,蜂呜器响了起来,走廊上的红色警戒灯统统亮开。
***
咿呜、咿呜、咿呜、咿呜,红光乍闪,蜂呜爆响。
惟欢走在走廊上,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跌到墙边,趴著发抖。
发生什么事了?她的脚踩到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警报器都响了起来?
她傻傻地沐浴在红光下,看到那扇极欲躲开的门已经打开,一个顺长而精健的人影冲了过来,那模样看起来有些熟悉。不、不可能!他在这里做什么?
“惟欢?”
“你、你、你……”
你了半天,她终于像被太上老君一拐杖敲上头,脑袋瞬间灵光起来。
“你不能因为冯总抢了你的女朋友,就上来闹事啊!”
“你在说什么?”曹介勋低问,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推论的。
没时间了!他瞥一眼电梯的灯号,正在快速攀升中。冯少谦不会让这件事惊动警方,如果他不及时离开,只会危及更多无辜的人。’
“你照常坐电梯离开,别说曾见到我。”他扭头往预定的路线逃月兑。
“等等,你这个小偷,你偷了什么?”她瞥见他怀里的木盒,一股不祥的感觉漫了上来,她伸手抓住他。
“我什么东西也没‘偷’。”他一扯,她死不松手。
懊死的,追兵快上来了。
“快点放回去!偷窃是违法的。”惟欢拗了起来。
叮!电梯门开了,手电简白花花的强光照进他的瞳孔。“冯总要抓的人在这里,别让他跑了!”一行凶神恶煞般的保全追了过来。
完蛋了!。
***
跑!
曹介勋拉著惟欢,往预定的路线跑去,但保全像野狗般紧追在后,直溜溜的走廊根本藏不住身影。
照这样下去,他……不,他们都会被抓!惟欢突然为他担心起来。
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反拖著他往转角切进去,然后拔起高跟鞋,往另一个转角丢过去。
“在那边,我听到声音了!”成批保全转移目标。
她推开最近的一扇门,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
“你在干什么?”他问,有些疑惑。
这女人刚刚还指著他的鼻子,骂他小偷,不是吗?“不要说话。”她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紧要关头帮他一把。
她模索著快速前进。
这里是女子更衣室,是她所知唯一没有监视器的地方。除了这里,她不知道还能把曹介勋藏在哪里。
她推开其中一个私人大型置物柜的门,把他塞进去。
他反手把她拉进来,关上门扉。
“喂!你干什么?”她问。
大型置物柜大是大,但要塞进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人,怎么说还是嫌小。幸好她比他娇小许多,才能“卡”得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