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报纸嘛!不用那么在意。”赵心雅并不在意,反而劝他消消气。为了纪念母亲,认祖归宗之后她仍从母姓。
当初她被绑架,是钟竞天动用关系,在短短的一小时之内,发动军方力量,将她从欧承佑的手中救出。而在他声泪俱下,甚至都要跪下请求原谅之下,她终于喊了老人家一声爷爷,认祖归宗了。
“不行,我一定要他们道歉,而且道歉之事一定要登在头版,让大家都知道心雅不是丑小鸭,而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钟竞天是爱孙心切,见不得人家胡言乱语。
他也曾为她如此做过,爷爷是因为爱她,那他呢?是因为爱?还是不许有人污蔑宋夫人?赵心雅付思着,脸上的光彩也消失无踪。
“还乱写你要离婚,真是胡说八道。”钟竞天快被报纸气昏头了。
“这倒不是乱写,前些日子我有委托律师寄离婚协议书给他。”赵心雅强忍着心痛,装作不在乎的吃了一口香蒜面包。
“啊?”钟竞天突地放下报纸,就连一旁服侍的周禄也震惊的停下动作,两个人瞪大眼睛直盯着她。
“离婚协议书?你签名盖章啦?”钟竞天轻声问着。
“当然。”
“你……你……心雅,好端端的干嘛离婚?”钟竞天懊恼极了。
“爷爷,你不是老在我耳边说他不好,批评他一点也配不上我,还有当初他会娶我,是因为早就知道我的身分。现在我要离婚了,怎么你好像不赞成?”自从回到钟宅后,爷爷总是唠叨不休,竭尽所能地低毁宋浩阳。
“我……我……”钟竞天红了脸,终于知道什么叫拿石头砸自己的脚。“您不赞成吗?”赵心雅疑惑的问着。
“当……当然赞成了。”他硬着头皮胡扯。
“老爷子!”周禄惊喘。
“禄爷爷?”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爷爷他们怪怪的?赵心雅实在想不通。
“嘿,没事。没事,吃早餐,今天的蛋真不错。”钟竞天故意转移话题。
赵心雅低头看着荷包蛋,突然食欲全失。“爷爷,我有些累,先回房间去躺一下,”她放下刀叉,起身离开。
“心雅,多少吃一些吧!”钟竞天怅然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老爷子,弄巧成拙了吧!这会儿孙女婿没了,看您怎么办!”早就说不要太过分,这下子玩过火了,该怎么收拾?
“没了就没了,心雅正好可以留在家里,等过些时候,我再帮她找一个就是罗!”他就是嘴硬,另一方面他实在舍不得刚找回的孙女婿马上就离开自己。
“老爷子,”周禄听出老人家真正的心意,“我知道您舍不得孙小姐,但是……”他沉默了,因为老人家脸上宽露出哀伤。
“阿禄,我孤独了这久,好不容易才找到心雅,一想到又要跟她分开……我舍不得呀!我老了,随时都要躺进有材,难道……难道……”钟竞天哽咽。
“老爷子,周禄晓得您舍不得,但您也知道孙小姐在咱们面前强颜欢笑,背地里却躲在被窝里哭。孙小姐不快乐呀!”
周禄每回见到赵心雅哭得鼻子红眼睛肿的,都觉得舍不得。
钟竞天静默无语。片刻,他才又黯然他说:“阿禄,你说我该怎么做?”
周禄松了一口气。“让孙小姐回宋家吧!”
“阿禄,心雅回到了宋家,那个混小子还会让她来看我吗?”他幽幽叹口气,可把宋浩阳的威胁记得一清二楚。
“孙小姐会常回来的。”周禄百分之百的肯定。
钟竞天不悦地点点头,脑海中浮现一个让宋浩阳不太好过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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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呢?”宋浩阳抬头看向来人,面色不善的问道。
林学毅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宋浩阳,他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明快果决,器宇非凡的谋略家,怎么也难以和眼前的人画上等号。
并不是宋浩阳做了整形手术,而是他明显的黑眼圈,满脸未刮的胡碴,像卷心菜的西装,卷得乱七八糟的袖子,他实在落魄得可以!
啧!爱情可真折腾人呀!
“宋先生,这是赵小姐要给你的离婚协议书,而钟老爷的意思是如果宋先生肯签字,他愿意补偿你的精神损失。”林学毅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而离婚这等大事,倒被他说成了签签字的小事。
宋浩阳冷眼看着桌上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外加一张巨额的支票,“这是钟老头的意思?”他咬紧牙问道,内心期待这不是赵心雅的授意。
林学毅挑起眉,“钟老头”这个称呼倒是挺新鲜的,恐怕权倾一时的老人家也没听过吧!
“我只接受委托,至于委托人的身分,基于职业道德,恕我无可奉告。”他不愧是法庭老将,轻而易举的回避问题。
宋浩阳拿起那一张离婚协议书,盯着上头赵心雅的签名,“林律师,前些日子我也收到一张一模一样的东西,你猜那东西现在到哪里去了?”他冷冽的声音显示他的心正刮着大风雪。
林学毅暗吁了一口气,当宋浩阳拿起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刹那,他还以为宋浩阳打算签字呢。
“在哪里?”想必是在垃圾桶吧!
他将它撕个粉碎,丢到烟灰缸中,一把火烧了!
“我很乐意示范一次,”他冷笑着,“不管钟老头送来几次,我保证它们都会有相同的下场!还有,你回去告诉心儿,我不会放手的,绝不会!”他拿自己的生命当赌注。
“可是赵小姐还在昏迷中,只怕我无法为你传话。”林学毅露出为难的表情,依照老人家的计划,此刻宋浩阳肯定是心急如焚,恨不能马上见到赵心雅。
没锗,这就是钟竞大的万全之策,他要林学毅一方面送离婚协议书给宋浩阳,一方面不经意的泄漏赵心雅昏迷的假消息,他相信宋浩阳知道后一定会马上出现在他面前求饶——都已经要让步了,他仍要宋浩阳难过。
只见宋浩阳目光化成利箭,箭箭刺向林学毅。林学毅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但他毫不畏缩,反而在心里微笑着,宋浩阳愈是生气、难过,就证明老人家的计划愈成功。
宋浩阳恨不得将欧承佑好好整治一番,他竟伤了心儿,伤了他最爱的人!心头的疼痛恍如是在谴责他自己,未能将心儿保护妥当。“林律师,心儿她……她还好吧?”
林学毅耸耸肩,“我也不大清楚,上回在钟家大宅看见小姐昏睡在床上,旁边围着一群的医生和护士,好像是枪伤吧!”
宋浩阳想起在小砖房里发现的那一片血迹,那是心儿的血?!轰地一声,他眼前。脑海中皆是那一片腥红,就连林学毅告辞离去都浑然未觉。
“你又怎么了?”杨秀娟走进来看见他一动也不动,不客气的问着。一开始她的确很同情宋浩阳,但时间一久再加上当初是他咎由自取,因此,她对他愈来愈不耐烦。
“心儿昏睡不醒,欧承佑伤了她!”他口气中有气愤,更有忧心。
“你在担心?”她一边问,一边收拾处理完的公文,只是为
数不多。她皱眉看着另一叠堆得高高的公文。
“当然,她是我最爱的人!”他如受伤的动物般嘶吼着。
混小子!只会对不相干的人说爱她,一到小雅面前嘴巴又紧得像蚌壳!杨秀娟相当受不了他的愚蠢行为,“担心就去看她呀!”或许这是个契机,可以理清两个人之间混沌不明的状况!她如此着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