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终于结婚了!宋浩阳深深地感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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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野大,一抔黄土,数杯清酒,无限哀戚。
钟竞天以颤抖的手缓缓滑过斑驳的石碑,轻轻勾画着石碑上的字形,“阿哲,爸来看你了。”雾气涌上双眼。
钟应哲的坟墓位于山坡地,坡度虽不太陡,但轮椅仍无法上去,行动不便的老人家是靠着周禄的扶持才走上来的。
“咱们父子俩有二十六年没见了吧!”钟竞天吸吸鼻子,硬咽道:“这些年你在这可好?”
年久失修的坟墓,恣意丛生的杂草。钟竞天怎么也没料到当年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你怪爸吧!都是爸的错,都是爸不好,逼得你——”他潸然泪下,无法言语。
“老爷子,您别净想这些,少爷不会怪您的!”周禄小心搀扶着,“今天是你们重逢的日子,少爷在九泉之下一定……一定很高兴的。”他强忍住几欲夺眶的泪水。
“是吗?阿哲会原谅我吗?”钟竞天茫然。
“会的,会的!”周禄明白其实是老人家无法原谅自己。
自从得知钟应哲的死讯,钟竞天陷入自责的深渊,他不断的自责,不断的后悔,却仍无法唤回一条生命。
唯一能让他月兑离自责牢笼的,只有林学毅偶尔传回来的调查报告,虽然进度缓慢,但在有关单位的大力协助之下,林学毅已经确定当年少女乃女乃离开屏东是回到了台北。
这个消息大大的鼓舞众人,毕竟能把调查的范围缩小到台北的确是一件好事,尽避台北大厦林立,挤满了人群,但他们相信不久的将来必能找到少女乃女乃母子的下落。
钟竞天试着摆月兑哀伤,用愉快的口吻对着墓碑说话,“前些日子阿毅来找我,你还记得阿毅吧?他现在可是一个大律师。他告诉我,已经确定你媳妇儿是到了台北,再过不久,爸一定可以找到他们母子。
“算算,孩子也该二十四岁了,也不知道是男还是女?”须臾,他笑开脸,“管他是男是女,总之是我钟家唯一的继承人,是你……你留给我唯一的……的宝贝。”他难掩激动的情绪,又哽咽起来。
丧子之痛,如何能抚平?只怕他心口上的伤永远也无法结疤。
第七章
杨秀娟飞快的处理桌上那一大叠信件,半晌,她拿着宋洛阳的私人信件,没有敲门就走进了总栽办公室,忽地一抬头,却看见了不该出现的人。
“总……总裁,你怎么在这?”她瞠目结舌,手中的信件掉落一地。
昨天的盛大婚礼是真的吗?杨秀娟捏捏自己的大腿确定不是在作梦。
有人会在新婚第一大就冷落娇妻,出现在冰冷的办公室吗?工作狂也不该狂到这样的地步吧!她暗暗为赵心雅抱不平。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赵心雅要求的。在结婚之前,赵心雅唯一提出的条件是不要蜜月旅行。不要度假,结婚所有的活动只有婚礼,以后就一切如常。
也因此,宋浩阳今早极不情愿地离开酣眠中的她,但约定就是约定,重承诺的他只得硬生生的把自己挖离温暖的被窝,准时来公司报到,一如往常的生活。
宋浩阳当然注意到杨秀娟一脸不表赞同的神色,他暗暗叹气,总不能招认他是被新娘赶来上班的吧!
“我想,这是我的办公室没错,”他用严肃来掩饰尴尬,“而且地上的那堆东西该是我的信件。”他非常好心的提醒杨秀娟。
“地上……喔!”她急忙捡起散落一地的信件。
“杨秘书,今天的行程?”一如往常,他问起所排定的行程。
“今天的行程……”她吞了一下口水,“没有。”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优秀的秘书会在老板新婚的第一天排行程!杨秀娟敢保证,绝对没有!
宋浩阳攒起眉峰,原本地还期待能够用忙碌的工作来忘却自己是个“可怜”的新郎,一个被新娘推拒的新郎,这下子如意算盘倒是打错了。
“总裁,要不要来杯茶?”杨秀娟惊讶地看着宋浩阳“自怜”
的睑色。
天呀!宋浩阳?自怜?
茶?清淡甘甜的茶哪里解得了他的苦涩!“给我一杯黑咖啡,”或许舌间的苦涩能让他忘却心中的苦。
“温柔的待她吧!不要太霸道,不要太果决,偶尔多听听她的话,展现你温柔的一面。女人,总是要人哄的!”
温柔的一面?他陷入了深思。
一向冷然的办公室,悄悄地。静静地变了温度,照耀着暖暖的骄阳,吹起淡淡的清风。
为了主人的心思呀!
“好,马上来。”杨秀娟走出总裁办公室。
宋浩阳靠着椅背,双眼微闭,回想今晨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美景,她恬静温暖的腻在自己怀里,发丝散乱在胸膛上,那一刻,他真有说不出的满足和喜悦。
只是,他得到了她的人,那她的心呢?到何年何月何日,他才能赢得她的心呢?
杨秀娟敲敲门,送进来一杯又香又浓的黑咖啡。
“娟姨,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宋浩阳唤住了正想离开的扬秀娟。
杨秀娟何等精明,当宋浩阳一开。,她就猜到困扰他的问题想必与赵心雅有关。她强忍着笑意,点点头。
“如何让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他问得含蓄。
“什么样的女人?”她故作不解。宋浩阳仰头细思,“一个不喜欢钻石珠宝,只想要鲜花糖果的女人。”从未追求过女人的他,实在不清楚该如何展开追求攻势,掳获她的心。
“小太阳,你觉得她需要什么?小雅需要什么呢?只要你能给她所要的,她必能给你所要的。”以物易物虽然原始,但的确是最直接的方式。
要她的心,先拿自己的心来换。
他思索她话里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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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心雅瞪着身旁空着的床位,洁白的枕头上已无任何的温度,显然昨夜在此安睡的人早已离去。
她分不清心里头的滋味是难过、伤心抑或失落,明明是她自己说不要因为结婚而让生活有所变化的呀!是她自己要求的呀!
那为什么睁开眼后发现他已离去会令她难过?让她一口气喘不过来?让她……让她有恍如弃妇的感觉呢?为什么?
昨天,她在担心中茫茫然度过每个女孩最重要的一天,说不上喜悦,只有淡淡的无措——她结婚了,一个奇怪的婚姻,新郎为了一本无关紧要的小说,将自己困在婚姻的牢笼,新娘则为了一个赌局,拿自己的终身下注。多可笑呀!一旦婚姻的假面掀开后,这一切会剩下什么呢?
她拿起旁边的枕头,将脸深深埋人,用力吸取残留在枕头上的味道——淡淡的肥皂清香,属于他的味道。
突然间,她瞥见了洁白床单上的一处红印,迅速地染红了双颊,也想起昨晚的缠绵,她羞得抬不起头来。她的第一次啊!以往写小说难免会涉及男女情爱的镜头,但她总是草草带过,从来不晓得真正的滋味。
直到昨晚,原来霸道如他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原来他的胸膛竟是如此令人眷恋,原来男女之间竟是如此僚人心弦。
她盘着双腿坐在床中央,纠缠着一条薄被,穿着几近透明的纱质睡衣,手里环抱着一个羽毛枕头,呆愣楞地看着前方某一点。
这就是王妈——宋家资保管家进来时看到的景况。
“咳……”王妈轻咳了几声,希望能得到赵心雅的注意,但显然无效。“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王妈拢起眉,严肃地叫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