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微光慢慢爬上窗口,也爬进了房里。
张开眼就对上安琪盈盈闪着紫光的瞳眸,“早!”手臂一使劲,安琪的身子被他揽进怀里,小脸抵在他的下颚前迎视他。
“这么早就醒了?妳没睡好吗?”佳人在怀,雷奥嘴角带着笑意,心情很是愉快。
被捉到偷瞧的安琪,心虚的脸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羞赧。
“怎么不说话?”雷奥收紧手臂,让安琪的身子更紧贴他,美丽的小脸映着薄晕,刚才和他对视的紫眸却垂下眼睫闪躲他的眼神。
“妳刚刚不是看了我很久,现在怎么不看了?是我太帅了吗?”恶意的调侃,就为了看停留在安琪娇颜上的那份艳色。
听见他的玩笑,安琪咬咬下唇就是提不起勇气与他对视。
“这样就怕了,我们还要相看一辈子呢!”不由得放柔语气、放柔眼神,多感谢上苍让她来到他的身边,如此美丽、善解人意的女孩,怕是寻觅一生也难求。
靶觉两只小手穿过被单、穿过薄衣,圈住他的腰,回应他的拥抱,他低首,安琪羞答答的小脸上一双炯炯紫焰正坚定不移的回视他。
“我们要相看一辈子,谁都不能食言。”她的心渴求着同样的回应,她寂寞、无依太久了,就算是仅余的一丝幸福,她都要紧捉不放!
薄唇如允誓印上她的红唇,“我答应妳。”火热的舌侵入她芬芳柔软的内壁,席卷着一切……
突如其来的攻势让安琪措手不及,只能本能地随着他狂热、猛烈的步伐旋转、迷乱……
当她勉力捡回心志推开他的胸膛时,他火烫的仍抵着她。
“你该起来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幕,安琪困窘的别开头。
“妳真的好漂亮,不似人间该有的容颜。”酡红如醉的脸蛋,美得让他移不开视线。
似赞美又似膜拜的口吻,虔诚的让安琪不知该怎么答腔,只得傻愣愣的将视线停留在放在他胸口上的小手,怎么也不敢稍移身子,炙热的昂然隔着被单、衣物仍散发着无穷热力,搅得她心头小鹿乱撞,失速的心跳在耳际狂鸣。
似刻意的厮磨,安琪猛然倒吸了口气,一阵酥麻瞬间窜上背脊,引来全身无力的震颤,她微怒,抬首望他,却见他一脸恶质笑意,湛蓝的眸底带着邪气。
“雷奥·布鲁。”安琪腆怒,连名带姓的叫他。
大美人生气了。
雷奥知道安琪每次生气时就会叫他全名,他还是比较喜欢安琪用清冷的嗓音叫他雷。
放开臂弯里的娇躯,雷奥翻身下床,动动筋骨准备一天的开始。他原以为昨夜可能无法入睡,毕竟身旁躺了一个他梦寐以求、心魂深系的女子,在只能看不能碰的处境里,在生理得不到该有的纡解下,他应该是辗转难眠、燥欲难安,但事实超乎他的预料,当他的手一覆上安琪的腰,纤瘦柔软的身子密密合合的嵌进他的胸怀里时,一种由心底深处蓦然涌上的熟悉,竟让他感到一股睽违已久的释然,彷佛他等待这一刻很久了,盈满胸怀的安心和满足在他讶异的感受中催眠了他,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沉睡去,一夜好眠。
失去温暖的热源,安杰拉拉被子覆盖住自己,以掩藏失去怀抱的空虚,紫色的眸光跟随着雷奥的一举一动。他愈来愈痞子般的行径让她好气又好笑,可又有一丝甜蜜在心头缭绕,她都快记不得他原来正经,斯文的模样了,是谁带坏了他?还是,这是潜藏的劣根性?
“看够了吗?需不需要我再把身上的这件睡衣月兑掉?”雷奥作势月兑下睡衣,为了安琪他可以牺牲一下,让她大饱眼福,对于自己的身材他可是很有信心的。
“不用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刚褪去的嫣红又转了回来,安琪恼怒的咬唇睨他。
“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安琪没回答,只拿熊熊燃烧怒意的紫焰大眼瞅着他。
雷奥耸耸肩,没敢再开口,他的亲亲爱人真开不起玩笑。
接连几天雷奥忙到只有在就寝时间,安琪才能见到他面,而他也习惯成自然的跑到安琪的房间与她共眠,不睡自己的房间。
安琪看着身旁男子陷入深层睡眠中的面容,紧阖的眼、长睫下疲惫的阴影,下颚杂乱没空清理的短髭,这些天他在忙什么?连自己的脸都没空打理。
轻叹口气,他竟累到连和她聊几句的精神都没有,希望他别把自己的身子累坏了。
彷佛感受到安琪的注视,雷奥悠悠转醒,张眼就瞧见她布满轻忧的小脸,蓝眸瞬间盈满疼惜和不舍。
“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小手包覆着他的脸,安琪摇头,“你最近太累了,我有点心疼。”她真实表达关心,不想肤浅客套,错过珍惜对方的机会。
“有些事要重新起步是忙了点,过阵子就好了,妳不用太担心。”小手温柔的抚触伴着暖暖的言词,轻易卸去了他这些天的疲惫和劳痛。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她想为他分忧解劳,就算一点点也好。
“妳只要乖乖当我的新娘就好!”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一些婚礼的事,只要再过几天,安琪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公爵夫人。
“我已经答应嫁给你,就绝不会反悔。”安琪宣示决心,她的心已遗落在他的身上,再也没有人能替代他。
“我明白,”雷奥在她光洁的额上亲吻了下,“只是仍有人觊觎着妳,我必须了断对方的念头,让妳赶快变成我的。”
“我不在乎那些繁文耨节,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她真的不在乎是不是有婚礼,她只求能永远陪着他。
“我懂,但是我不想委屈妳。”她的淡薄冷性只是保护壳,躲在女人躯体里的,只是一个柔弱、想找寻依靠的小女孩。
“妳在未来还有亲人吗?”他只是问问,就算真的有,他也没法邀请他们来参加吧!
安琪摇头,“没有,他们在一场意外中过世了。”樱唇覆上他的,“你歇息吧!”摆明不想再谈,她还是不太习惯谈论一些太过触及内心深处埋藏已久的脆弱。
“我现在精神很好,妳想睡了吗?”雷奥倒有些兴致想问问有关未来的事。
“还好,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安琪调整了下睡姿,和雷奥隔了一段距离面对面相视,她还以为他都不会开口问。
“问什么呢?我没什么概念,不然妳形容妳的世界是何种面貌。”
安琪抿唇想了想,“未来是个男女平等的世界,女人可以穿裤子,男人也可以穿裙子--”
“我知道在一些偏远地区的民族,有一些男子是穿裙子的。”雷奥打断她。
“那是爱尔兰人,他们穿裙子吹风笛。”安琪笑道,看来她的男人见识还满广的。安琪整理思绪接着道:“因为一些科技,族与族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但人心与人心之间的距离却隔着一道又一道的墙,有人为了私利、为了信念不同,引发了一些战争,带来好多无辜人民的伤亡。
“也许,人性里的贪婪、人心里的劣根性是不会随着时间和空间的不同而有所改变,惨痛的历史永远一而再的上演着。”安琪想起二十世纪初,一些民族的战争到现代一些特异份子因理念不合而起的非理性抗争,受伤害的永远是那些知足和善的老百姓。
看着安琪瞬间黯然的落寞,雷奥了解的牵覆她的手道:“有些事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是人,就会有私欲。”在战场的这些年,他看遍了政客虚伪的嘴脸,只是他身为军人,这是他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