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
杜巧儿的力气大得吓人,手脚并用地将他推了出去,将他未说完的话关在门外,她则是虚月兑地靠在门上。
江韵芝披着外套走了出来。她明明就有听见方奕轩那小子的声音了:“巧儿,奕轩没跟你回来吗?我刚才确定听见他的声音了。”口吻相当怀疑。
杜巧儿不语,上前靠在母亲的肩上,喃喃地说:“妈咪,咱们别再提那头疯狮子,一家人不也过得好好的,别教他一人扫了我们大家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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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方奕轩正面对着大发脾气的祁威远,过大的吼声震得房间都晃动不已。
方奕轩只能站得笔直,动也不动,只有听训的分。
“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祁威远起伏不停的胸口,证明他的怒气有直线上升的趋势,“几天前将前面办公室的电脑全破坏殆尽,然后只丢给我一句『人跑了』!打成那样不知人是谁?好了,过去的事我也不再多提,但是给我瞧瞧今天早上,你给我下错多少指令。”
祁威远丢了一叠资料在桌上,方奕轩瞧都不瞧地僵硬站着,准备接受另一波怒气的侵袭。
“还好,测试飞弹的按钮不在你手中,不然飞弹就会满天飞,让大家以为外星入侵略地球。你倒给我说话,别像个木头人在那儿杵着,把我的话右耳进左耳出,训练你的听力,磨练我的耐力。”
“是,中将,我愿意将所有的责任全扛下来。”不多话的脾气又卯上来了,狂狮的桀骜不驯不因有了过错就委靡不振。
祁威远重重击向桌子,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方奕轩的耳旁咆哮着:“你的意思是说我黑白不分,要把所有的罪过全都推到你身上?小伙子,背黑锅也不是这种背法。”
“报告中将,您怎么决定我就怎么服从。”方奕轩仍旧平静无波,脸上不怒也不笑,军人强硬的骨气硬拗上了祁威远。
就是因为祁威远也是军人,骨子里同样也流着不反抗的血液,所以对於方奕轩的态度只是莫可奈何,想想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是一个样儿。
“我也不是这么不通人情,我给你最后一次报告的机会,别随便替人掩饰罪行。我知道你念着同袍的友情,但是有时候事情秉公处理会对你好一点。”
方奕轩考虑都没考虑就回复祁威远的话:“这一切都是我心神不宁下错了指令,所以,我将负起所有的责任。”
“好,狂狮是吧!”祁威远反而不生气了,最后的关头他对眼前这优秀的年轻人有了兴趣,他的宝刀未老,就和这个小辈斗斗吧!“狂得很帅嘛!偏偏我就不如你的愿。你给我听好,从今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放假,你手上所经手的案件全给我抱进来,我没查到凶手,而你没将整个军火案给破了,就别给我收假。我就不相信我斗不过你!”
方奕轩的脸色有丝不悦闪过,他提出抗议:“中将,我领国家的薪水怎可放这么多天假,这是不合规定的。”
祁威远不理他,淡淡地说:“这儿的规定是我定的。”
“中将!”
祁威远挥挥手,厌烦地打断:“出去吧!你从现在开始放假,限你五秒钟之内在我的眼前消失,资料叫传令兵抱进来。”
方奕轩虽有不平,但还是服从地行个标准的军礼,出了房间。
竟然,方奕轩一出大门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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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轩的头有如十辆车辗过,轰隆隆地吵得他头疼,眼前是一片黑暗,耳朵渐渐能听见嘈杂的声音了。他不动痕迹地慢慢让自己清醒,发现手脚被绑得死牢,口中更是塞了一团破布。
他被绑架了!
方奕轩渐渐想起了一切,要自己千万冷静下来想些对策,心中则不断诅咒绑他来的人,更咒骂自己的疏忽!这下可好,他狂狮可糗大了。
事情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打从中将室出来的方奕轩,心情不是很好地换上便服,打算开车狂飙一番,一边心中还嘲笑自己,最近三番两次说话都被人打断,最后都是以吃闭门羹收场。想不到他狂狮也有这么落魄的一天。
想起了巧儿,他对她真是过意不去,自己被妒意冲昏了头,说了些伤害她的浑球话,还是女人最听不得的言语。但是狮子个性的他不想低头,他狂傲的潜意识中不容许他向巧儿低头,即使是看在爱情的分上,可是,这般相思痛苦的滋味却不好受。
他的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要他为了巧儿的安全低头,不,他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他相信在雷飞的保护之下,她是相当安全的。
而接着的一波就是放了个莫名其妙的假。他有些好笑祁中将的举动,年纪都这么一大把了还逞能,面对那“一大团”的电脑仪器,不知他要如何使用,再加上超脑,唉!他敢打赌,祁威远会搞得比他还糟。
他扭曲的脸有着不妥协的坚毅,抿紧了双唇,身手矫健地跃上他的黑色霹雳马。他打算一路狂飙,好把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
尚未出电子情报中心大门,就看见傅丽红远远地走来,方奕轩冷笑地撇嘴,这女人闹得还不够啊!好吧!放假前就先解决她,省得她大张旗鼓地招摇,烦都烦死了。要不是杜巧儿想要引出最大的买家,他真想现在就将张进财给抓了起来,但是--小小地教训他一番总可以吧!
方奕轩在傅丽红的身旁停了下来,摇下车窗,戴着墨镜的他冷着一张不近人情的脸。
“嗨!美女又来找我,不介意上车谈谈吧?”
暗丽红心中窃喜,今天的鱼儿还真容易上钩!她妖娆地绕过车身,坐进了方奕轩的车中,手马上就不安分地搓揉他的大腿。
方奕轩出其不意地加速,让傅丽红缩回了手,慌乱地稳住自己的身子。方奕轩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只求她别再“毛手毛脚”。他瞄了一下后视镜,嘴角又冷冷地扬起,很好,张进财倒是很有种地跟了过来。
驶离了中心范围,方奕轩当然是想找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看看傅丽红与张进财玩什么花样,就算动手起来也方便许多。
暗丽红看着车子往中山大道驶去,她开口说话:“我说军官哥哥,你终於回心转意瞧瞧我,是不是杜巧儿那个小骚货不要你了。”话才一说完,又扬起一个讽刺性的娇笑。
张进财早就将杜巧儿和方奕轩的事告诉她。她就是想不通杜巧儿那个小贱人到底有什么好,每一个人都为她疯狂,就连那个下流的财仔谈起她来也露出邪恶的。
暗丽红心中真是恨到极点,一直后悔那天没先抓花她的脸,让她没法子再装得跟小骚货一样。
“你今天好不容易上了我的车,就是为了要跟我谈杜巧儿?”方奕轩只注视路况和后面张进财有没有跟上来,对於傅丽红所起的话题,也不过懒洋洋地回敬她,“怎么跟个怨妇一样,是不是鼎鼎大名的雷老大赐你为下堂妇,就怨恨起巧儿来。啧啧,太没风度了吧!”
“那个小贱人凭什么四处逢源,她这个勾人的技巧比我还行,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她别得意,雷老大只是一时贪鲜,过不久就会回到我的身边。”傅丽红如斗鸡般地找着理由,但她知道她的理由是多么的薄弱。
“不准你骂杜巧儿,凭你--帮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方奕轩不悦,口气听得出来含着大量的冰块。
暗丽红老羞成怒,益加憎恨杜巧儿,就因为她的出现,让自己的处境一天比一天狼狈。她很聪明地知道,眼前的军官说得到做得到,他那种气势,是她长这么大没见过的,不但令人害怕,更让人觉得自己的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