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朋我!”伊黎在他怀中奋力挣扎,”‘滚!你们全给我滚!听见没有?”
“好、好。”皇远流抬起头,怒目瞪视其他人,“听见没有,全给我滚!”
女孩们被皇远流难得的暴怒吓得失了魂,一个个没命似的做鸟兽散,霎时跑得不见人影。
“没事了,水儿,她们全走了。”皇远流轻声地哄着她。
“你也走,”伊黎使劲挣月兑他的怀抱,“现在我不想看见任何人。”
伊黎起身用力跑向操场,站在舍大的操场中央,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发了疯似的狂笑。
“天念……天念……好个‘天念’……”她狂笑的脸庞上滑落两行清泪。“你要真爱我、宠我,真念着我,就不会把我丢在这遥远的国度里,任人羞辱、践踏。”她以意大利文哀声道:“她们是怎么欺负我的,你知道吗?雷——”
始终默默站在她后头的皇远流,仅能忧心地守着她,看着她无助、哀伤地仰望天空,好像是在对某人诉苦似的,以他听不懂的语言,断断续续说着一连串的话语,直到他再度听见那个熟悉的单字。
没错!那是他和水儿第一次见面时,水儿所说的第一句话。那是个人名吗?是“皇”的意思吗?
“水儿……”
皇远流手才刚探出,尚未碰触到伊黎的身子,又听见她愤然地大喊。
“这就是你坚持要我过的另一种生活方式吗?”伊黎气急败坏地蹋着草皮出气,一个不注意,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跌坐到地上。‘可恶!可恶、可恶……”她猛捶着草地骂道,“该死!我恨你!听见没有?我恨你!雷·费兹·阿尼斯!我恨你、我恨你……”
皇远流一把将她搂人怀里,心疼道:“别这样,水儿。”
虽然他听不懂水儿话里的意思,却能够真功地感受到水儿的无助、悲伤与愤怒。
“走开!不要管我!’伊黎不断在他怀中扭动挣扎。
皇远流却怎么也不肯松开手。
“该死!我叫你放手,听见没有”
皇远流咬着牙,坚定地摇摇头。
“为什么连你也要跟我作对?”她从不曾这么气馁过,“我原本就不该在这儿的,这是个错误。我讨厌你们,讨厌日本,讨厌这儿所有的一切!我不明白,我待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她的话就像把利刃,将他的心残忍地捅了一刀。
“我知道你生气、难过,可是别说这种气话。”那番话好像也一并否决他的存在似的。“我希望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我要你做什么?”她不假思索地月兑口而出。
皇远流的心瞬间被人给剁成了千万片。
他紧搂着怀中人,心痛得无以复加,“别这么说,水儿,求你别这样说,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皇远流受伤的语气让伊黎从自怨自艾中回复过来,她疑惑地凝视他,“我的话伤了你吗?”
“不要紧。”他不要她内疚。
“怎么会不要紧?如果我说的话真的伤到你,我可以向你道歉。”
我要的是你的在乎,不是你的道歉!
“水儿,你受伤了。”她的手肘、手腕及膝盖部分都破了皮,身上也有多处淤伤,看得他心疼不已。可恶的加藤!
伊黎随意地瞟了伤处一眼,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伤得最重的是她的自尊。
“我是说真的,刚刚我情绪非常糟,如果有说出什么伤害你的话,我愿意道歉,我是无心的。”她又回到原先的话题。
“我真的不要紧。”皇远流强撑起笑容,好让伊黎放心。“这样吧,如果你真要道歉,就让我帮你疗伤。”
“这点小伤我可以自己处理。”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想帮你。”他轻抚着她红肿的额头,“让我为你做点事好吗?水儿。”
皇远流的要求令她非常为难,以往她都是扮演医护人员的角色,想不到令天竟会被当成伤患看待,而且还是一些轻微得连她自己都懒得理的小伤。这种角色的变换,让她难以适应。
考虑片刻后,她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他想这么做,就由着他吧。
不晓得为什么,每回只要见了皇远流的笑容,她总不忍心拒绝他的请求。
皇远流的笑容益加扩大,小心地扶起伊黎,“我们先到医护室处理伤口再回教室。等你伤口好了,我再陪你练习网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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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议室内,皇远流单独会晤啦啦队队长加藤一惠。
皇远流仁立窗口前,背对加藤一惠。以往若是这种情形,加藤一惠不高兴得飞上天才怪,而今,加藤一惠一颗心却忐忑不安地直跳个不停。
“加藤,”沉默许久的皇远流终于开口,“你应该清楚我请你来的原因吧?”
她垂首,不敢看他的脸,“是。”
“你该知道我和水儿……天念水云的关系吧?”皇远流依旧背对她,语气平稳地询问。
她的脸更低了些,“是。”
“那么,你更该知道,天念水云是你们碰不得的禁忌吧?”他的语气平稳得听不出丝毫情绪。
皇远流的语气愈是和缓,加藤一惠愈是紧张。“是……是。”连个简单的单字,都应得有些结巴。
他缓缓转身,脸上挂着微笑,举步靠近她。
“你知道伤了天念水云,我会有多生气吗?”
加藤一惠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迟疑地点了下头。
“既然你都清楚,为什么还要做出惹我生气的事?”皇远流的笑容开始变冷,“你该知道,我一向最讨厌暴力的了。”加藤一惠惶恐的面容,让他的笑意再度升起。‘你看,我该如何处理你们这件校园暴力才好?是该提报理事长那儿,将你们退学……”
“不!”被学校退学的话,她当议员的父亲会很丢脸的。
“或者,教学校各记你们一支大过,再将通知单寄回家里。”对付好面子的若叶学生,这种要胁方式最有效了。
“不”加藤一惠已被逼过到墙角。
“再不,就将你自学生会除名吧。”
加藤一惠拼命地摇头,能进人学生会,对学生来说是种无上的荣誉,然而一旦被学生会除名,就会成为全校学生的笑柄。
皇远流不再和她多说废话,一脸正经地注视她,正声道:“既然你们啦啦队这么喜欢打群架,我看,这种社团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干脆把它废了吧。”
“不!皇,我们_…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称可以出去了。”说着,皇远流转身再度背对她,“废社令这一、两天就会下来。”
加藤一惠黯然地离去,她知道皇远流一旦决定任何事情,绝不会轻易更改,就算她说破了嘴,他仍旧不会收回废社的成命。
懊怎么办?加藤一惠脑中灵光一现。
不!还有一个人可以改变皇的决定!
她不敢迟疑地直奔一年C组教室,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站在伊黎面前,深深一鞠躬。
“我为昨天的事情向你道歉,请你救救我们的社团。”
伊黎听得一头雾水,她根本没有参加任何社团,这个女孩道不道歉,以及她的社团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皇为了你,要废掉我们啦啦队。”瞧伊黎一脸的茫然,加藤一惠只得向她解释。
“我?”伊黎还是不明白,整件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是的。”加藤一惠知道来找伊黎帮忙,在立场上站不住脚,但除了她以外,没有人帮得了她。
“他在哪儿?”她找皇远流,并不是为了帮加藤一惠的忙,只是单纯的想弄清楚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