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斑中时代的我偏好幻想,很喜欢写写东西,这本书便是以当年的想法为动力而完成的,主要是想为自己的黄金年代十六、七岁最有创造力的时期留下一个永久的纪念;另一方面是想证明小时候的梦想不会永远都只是一个梦想。我跨出了第一步,而我也做到了。
罢着笔时纷乱无头绪,不知道如何描述男女主角之间欲拒还迎、有些羞涩又有些暧昧那种似雾里看花的迷蒙美一丽爱情。在此插播一下,为各位介绍一部电影——“花样年莘”,剧里的张曼玉与梁朝伟之间令人动容,也让人气得牙痒痒的情爱,真教人有种恨不得在他后面推一把赶紧寨有情人凑成对的心切。
为何扯这么远?我只是想说明,这本书里的主人翁柳吹雪和玉骄龙之间的感觉。柳吹雪发现玉骄龙对她似乎无情,伤心地掉头离去;看着她离去,玉骄龙却只能忧伤而深情地凝视着地的背影……那种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不想爱上,却偏偏爱惨了的无奈,我已经尽力了,但也许没有表达完全。第一次嘛!多少比较青涩。
写这本小说正值我失恋的时候,有几页还沾有泪水的痕迹,所以无法写出那种爱得死去活来的感觉,但是我仍心胸宽大地让有情人最后终成眷属了,不是吗?
楔子
“停!”娇媚的声音一扬,马车当场大咧咧地停在人来人往的京城市集街道上。
眼见丈夫俊容一沉,她马上柔柔地依在他的身上。
“人家看见街上卖小孩子的衣裳都好可爱,想买几件回辽北嘛!”玉凤的手还在他身上揉呀揉的。
“好吧,全依你就是!”玉书展赶紧举白旗投降,全天下就只有他的聪明妻子知道堂堂玉大人什么都不怕,就怕她撒娇。“不过下次可要记得,不可以再这样突然喊住马车了,这可是会吓到路人的。”
“知道了。”她甜甜一笑,让许多路人伫足惊叹。“相公要陪我去吗?”
“那是当然。”他扬起好看的剑眉,俊俏的面容满是宠溺之色,得意地听着那些惊叹不断的声音。
一路上听到旁人不停的称赞,玉书展也有些醺醺然的,任玉凤拖着他买东买西的,他一点也不想制止,还扬着嘴角向那些带着羡慕眼光看着他的人颔首道谢。
“公子,请留步。”一个看起来颇像道士般的人突然伸手挡住他们的去路。
“有事吗?”玉书展优雅地拱了手。
“公子仪表堂堂,夫人美貌无双,两人真是天作之合啊!”此人慈眉善目,白发苍苍几乎快盖住他的面容。
玉凤浅浅一笑,掏出了银子塞给这位老者,老者也老实不客气地收了下。
“夫人,你这胎是人中之龙,不仅天资过人,还文武双全呢!”老者和蔼地说。
这番话令玉书展感兴趣地扬起眉,打趣地问:“我的儿子会跟我一样俊吗?”
老者笑意盈盈:“有过之而无不及。将来他是改变宋朝命运的人哪!玉大人。”
玉书展吃了一惊!这是他第一次回京城,怎么可能会有人认出他呢?
正想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老者却一改和蔼之色,严肃地对着一旁诧异的玉凤说:“这孩子命格有白龙,名字里要有‘龙’,一字,它日必有龙一般的昂首之姿。你们两个命中注定有劫数,逃不逃得过,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玉书展暗嗤了声,二话不说塞了些银两给他,便拉着玉凤走了。他最不屑这些江湖术士了,光只会说些扫兴的话骗取银两,害他原本愉悦的心情一扫而空!
玉凤心头却起了一阵不祥预感,她看着老者被风吹抚开的白发,露出眼底的认真及……担忧之色。为何如此担忧?玉凤不自觉打从心底相信他,忍不住不去听他的话,那些话如风一般飘向她——
“记住……每日须过三更才能入睡啊!”
第一章
隆冬之际,大雪纷飞,长白山上白皑皑的一片,大地没了生机,万物也一片死寂,特别是此时的深夜,更令人备觉凄寒。
“碰碰碰……”慌乱又急促的拍门声霎时凄厉地划破山上的死寂夜空。
来者十万火急啊!李大夫不加思索地披了件衣服,匆匆起身开门。
“李大夫,求您赶紧去看看我娘吧,她咳出好多血啊!”一个慌张的瘦弱男孩急急地捉着李大夫,头发凌乱地披散在他无助的脸上,身上也尽是落雪。
应是匆匆忙忙赶来的,也不顾身上衣服如此单薄,李大夫心疼地拉着他冰冷的手。
“好、好。你先不要急,我去拿个药箱就走……”李大夫转身拿了药箱后,便被他急急拉走。
“娘!娘!振作点,我带大夫来了!”推开残破不堪的门,男孩往病榻奔去。
“你先别慌,让我先把个脉。”李大夫拉起他娘瘦到只剩骨头的手腕仔细量脉。半晌后,他眉头紧锁道:“长年抑郁又过于劳累,加上没有好好调养,恐怕……唉!这些银子你拿着,好好照顾你娘吧。”留下一堆碎银,李大夫无奈地摇着头走了,还一面喃喃自语:“这么冷的天气,住在这屋子,不病死恐怕也要冻死了,真是可怜哪……”
“娘!他胡说!您会好的……会好的……”男孩强忍眼泪,鼻子、耳朵都已经冻红,身上的落雪也逐渐融化。不知是雪水渗到单薄的衣服里,还是恐惧娘亲的消逝,男孩发白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你……娘不是告诉你……咳……咳,别去找大夫的吗?”玉凤心疼地拉紧儿子的手,她的体温有如烧成灰烬的炭火,仿佛终将熄灭。
男孩哽咽着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见他娘挣扎欲起身,咳声连连,又是一摊血。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咳……娘……有些话一定要告诉你……”她必须坚强,死也要撑着一口气。一咬牙,她的意识总算月兑离病魔,属于了自己。
“娘,你说……骄龙在听……”血,又是血……娘亲的生命已似桌上燃烧将尽的烛火,被渗入的冷风吹得一闪一烁,随时会熄灭啊!
他好怕,好怕即将失去与他相依为命的娘亲,惶恐与无助充斥了整个心间。终于,他强忍的泪水豆大地滚了下来,一颗、两颗……滴在母子俩交握的手上。
玉凤抹去了儿子脸上的泪痕,看着他愈长与夫婿愈是相似的脸庞,有些骄傲、有些不舍,更有心疼。
也许是回光反照,也或许是母爱的力量有过人的坚韧,她润润喉,觉得不再那么痛苦不堪。
“龙儿……娘死了后,你就把娘葬在屋后的梅树下……”说着,玉凤从怀中拿出一块精致的龙形玉佩:“这是当年你爹的生死之交柳逸安王爷所留下的……是你和他的女儿指月复为婚的信物。拿这玉佩上京城找柳王爷吧,他会照顾你的……咳……咳……娘已经不行了……龙儿……男儿有泪不可轻弹呀……”
玉骄龙一边忍受哽咽,一边拭去满脸的泪痕。
“这是娘最挂念的一件事……当年,你爹玉书展被奸臣诬陷叛国,死得不明不白。皇上罪诛九族,我的贴身丫环若儿带着她的孩子替死,我们母子俩才得以苟活至今……你是玉家惟一的血脉,定要为玉家洗清冤屈。那个奸臣……正是当今皇上也拿他没办法的宰相魏峰……咳……咳……”她回忆当年,怒气塞胸,抑郁难忍,狠狠地又咳出了一摊血。
“娘……”玉骄龙急叫。
玉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地抓着儿子的手:“骄龙……吾儿呀……娘相信你必可洗刷你爹的冤屈,为玉家雪恨,光耀宗堂的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