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把杨家爆炸案的卷宗抱出,相互查对,果然江顺顺与杨婉儿有莫大的关连,她们应该是同学,江顺顺是否有可能就是杨家爆炸案的惟一“目击证人”?
如果是,江顺顺的生命就随时有危险之可能,尤其昨晚的枪击事件可能再次发生,唐捷不能眼睁睁看着江顺顺出事。
他要确认江顺顺是否就是目击证人,心思一转,唐捷蓦然想起,杨家的目击证人是在慌乱中跳窗而下,依常情判断应该受了脚伤,江顺顺是否受了脚伤?他要查证。
好一会儿,唐捷陷入沉思之中,他是被一阵敲门声打醒,是阿辉捧着卷宗过来找他研究杨家爆炸案的案情。
“唐捷,我刚拿到刑事鉴定科的报告,杨家爆炸案,所用的炸弹是自制黄色炸药,而射杀杨雄夫妇的子弹是奥地利制式九O手枪,而你早上所拿回来的弹头。依据初步的判断应该与射杀杨雄夫妇的手枪是同一类型,至于是否是同一把手枪,就要再等两天。现在我们要怎么做?”阿辉把鉴定报告书交给唐捷。
“阿辉,查过杨家的其他成员有没有比较特殊的发现?”唐捷问。
“依据回报,杨家的女佣人李妈妈是明星李紫的母亲,女儿虽然不是大红大紫,但尚算小有名气.却在杨家帮佣比较奇怪?其他都没什么疑问。”阿辉答。
唐捷再问:“李紫家以前是做什么的?”
“这点我再继续查。”
唐捷马上追加说:“顺便查一下李家还有哪一些人,以及收入、金钱往来的对象。”
阿辉很想知道唐捷的办案方向,遂问:
“为什么要查这一些?”
唐捷为早日破案,希望能够集思广益向阿辉说:
“我们三十分钟后,开一个小组会议,你把人找齐,我们一起讨论一下杨家爆炸案的侦办方向。”
阿辉立刻传呼所有组员回局召开会议。
准时三十分钟以后,全体组员到齐开会。大家把这两日的侦查所得资料相互交换,大家已经又有更明确之查察方向。
唐捷在会议之后,只心急地想回去查证江顺顺是否目击证人,在散会后,匆匆丢下要先回家的一句话,即第一个冲出门口,一秒钟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李惊讶地对众人说:
“唐捷今天不对劲,以前他一定是最后一个离开,怎么今天如此反常要先回家?你们说他会不会金屋藏娇?嘿!让唐捷看上的女人一定乖乖不得了,我要去调查清楚,你们有没有兴趣?”
小玉吃醋地对小李说:
“平常看你办案就没这么积极进取,挖人家的隐私倒是第一名。”
小李一听小玉的反应就知道,没有任何一个认识唐捷的女人,乐意听见唐捷已有“固定女友”,但小李暗恋小玉甚久,偏偏要她死心。
“唐捷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不然我们来打个赌,我肯定他一定是去约会。”
唐捷的一举一动,他们都非常感兴趣,调查这件事,本来就比查杨家爆炸案来得有劲,他们像买彩票一样投注,本来只是他们这一组参加,十分钟以后,这个赌注竟像森林大火般,蔓延整个警局,全局总动员下注并且同心协力侦查唐捷是否“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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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捷回到家门楼下,只闻到一股浓烈的瓦斯味,他第一个反应是:会不会凶手把江顺顺打昏,然后再放瓦斯毒死她?
他愈想愈心寒,一步三阶地跳上楼,差点失控用脚把门踢开,正有动作时,杨婉儿听见唐捷跳楼梯的声音,立即把门打开。唐捷乍见杨婉儿出现,那踢出的右脚已在半路上,若不收回,肯定可以把杨婉儿踢昏,所以唐捷只好很努力地把右脚的力道在瞬间收回,但刚刚用力实在过猛,这一煞车,唐捷差点无法平衡而滚下楼梯。
杨婉儿一见到唐捷回来,高兴之余,根本未发现唐捷被吓得惨白的脸色,以及摇摇欲坠的身体,竟然跳起来抱住唐捷。
这个结局只有一种,两个人一起滚下去。
幸好唐捷的家是旧楼,楼梯窄小,平常只能有一个半人能同时上下,现在是两个人,所以跌了三四格,唐捷跟杨婉儿就卡在半途,此种画面实在蔚为奇观。
唐捷赶快把杨婉儿拉起来,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同时关心地问:
“为什么瓦斯味那么浓,刚刚是不是有人闯进来要对你怎么样?”
杨婉儿经唐捷的提醒,轻喔一声,尚不及开口马上换她跳上楼,唐捷不明就里亦跟随在后。只见杨婉儿一直在按着瓦斯炉的开关。
唐捷先打开窗户,把天然瓦斯总开关锁上,好奇地问:
“你在做什么?”
杨婉儿终于放弃按瓦斯炉开关的动作,然后赌气地对唐捷说:
“为什么你的瓦斯炉关不起来?我按了好多下,试了很多种方法,愈试瓦斯味就愈重,这个可能坏掉了,你换一个新的吧!”
唐捷不相信瓦斯炉坏掉,他早上还用过一次,而且这个是上个月才换过的,故障的可能性很低,又见刚才杨婉儿使用的方法怪异,他以专业的疑问句口气质询:
“顺顺,你刚才怎么开关瓦斯?”
杨婉儿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就用力转一转,但无法点火,所以就用按的,但仍旧无法点火,我就一直反复地试,但这个瓦斯炉似乎是与我死对头,说不理我就不理我,一定是它坏掉了。”
听完杨婉儿的解释,唐捷心中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幸好没有发生火灾,否则,他一辈子别想翻身,这连绵数十栋的旧房子,总价绝对过亿,他刻不容缓地对杨婉儿说:“顺顺,我们家是不用开伙的,瓦斯炉是装饰用的,你以后可千万不要用,好不好?”
杨婉儿深觉毫无道理,哪有瓦斯炉是装饰用的?一定是唐捷嫌她笨手笨脚,不让她用,她有点失望有点生气,因为她又想给唐捷一个惊喜,煮个食物请他尝尝,她也不想弄得煤气味四溢,但竟落此下场,她不想犹自可、愈想愈生气,气到奋不顾身地对唐捷说:
“唐捷,你是不是嫌我笨手笨脚的,连瓦斯炉也不会用对不对?不然你为什么要说谎骗我瓦斯炉是装饰用的?”
唐捷被问得哑口无言,因为他确实有认定杨婉儿不会使用家电用品而谎骗瓦斯炉是装饰用的意图,但他也是为大家着想啊!
“顺顺,我不是嫌你,我怎么会嫌你呢?你知不知道刚才我们为什么会跌倒?我太担心你发生意外,尤其昨晚的枪击,让我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误以为你出事,刚刚我真的以为是有人打算让你一氧化碳中毒,我差点踢门而入,你说我会嫌你笨手笨脚吗?”
杨婉儿一听,感动得泪光盈然,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唐捷。唐捷看着婉儿的那对大眼睛,就觉得爱之入骨,虽然觉得有点快,但心中那种翻腾汹涌的感觉,让唐捷否定以往自己对谈恋爱的准则:感情是要靠培养,瞬间的感动叫激情,理智的人怎么可以为了瞬间的激情而赔上一生。
他无法说话,他怕出口的任何字眼会把她吓跑。杨婉儿看着愣愣的唐捷,忽然觉得他是她“仰之弥高”崇拜的对象,在她的残存记忆中,她搜寻不到有任何一个令她如此撼动的人。
她突然幻想着与唐捷白头偕老的未来,她的脑海里竟响起韩尔德的结婚进行曲乐章,这……
杨婉儿“啊”的一声,闪电地在唐捷的脸颊上偷吻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自思振作地对唐捷柔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