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敲了两下门板,“楼先生!”
“进来。”
她依言走进,在丁薇涓的面前放下纸杯。
“施小姐,谢谢!”她看著施玲葳,注意到她的眼眸里只有楼于杰,顿时像明白了什么一般,有豁然开朗之势,可,也有种不愉快的感觉在心里发酵。
“不客气。”她站在原地。
“施秘书?!”楼于杰深幽的眸子望向她,提醒她该出去了。
“我、我只是想看有什么地方能够帮上忙。”施梁笏急忙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不必了。这个案子还没有递状,目前还在搜证,没有你能够帮忙的地方,”
他直道,不禁怀疑起今天她的表现怎么如此失常。
“是。”她感到好意被拒绝,脸色有些难看。
“你先出去忙吧!”
“是。”施梁笏只好走了出去,顺道带上了门。
“对不起,施秘书也是法律系毕业的,对於案子总是很有兴趣。”他目前只能找到这个解释来说明施玲葳的行为。
“你真的这么以为吗?她是爱慕你。”不知怎地,这种感觉让她有抹不舒服的情绪占据在心头。
闻言,楼于杰轻笑,刚正的面庞像染上一层光彩般,更加迷人、耀眼。
“不可能的,施秘书跟在我身边做事好几年,她如果真的爱慕我早就说了,她不是那种会把事情憋在心里的人。”
“或许面对感情的事,她的作法并不是你印象中的那个样子。”话说完,她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不必多管闲事的呀!
施秘书是不是喜欢他!懊不该表达,都不关她的事呀!
她的表现,怎么异於平常了呢?
心头一阵慌乱,她惶然地看向他,怕他认为自己话里有什么特殊涵意。
但他的面色平静,只是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思索著她的话。
她松了口气,可也有种异样的情绪在全身蔓延著,她提醒了他,他是不是在考虑著接受施秘书……
被了!
丁薇涓,那不关你的事!霍地,耳畔传来斥喝的声响,要她停止种种想法。
“呃,我想施秘书对我不会有爱慕,她一向都很重视工作。”楼于杰忖度了片刻才说道,没有多想其它.他希望他们都能公私分明,至於情感,只能说他对施秘书没有特别的感觉。
丁薇涓则是顺著话下。“也许是我看错了吧!于杰,我们是不是继续?”
“当然。”他正色,话题一转兜回了诉讼案子上。
两人立刻研究起来,就连施玲葳悄悄地打开门偷觑他们的举动,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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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
杨宣泽打开了大门,望眼所及尽是熟悉的景物!连摆设都不曾改是了,人都离开了,怎可能有变动呢?
除非魂魄可以来去、穿梭,否则,这里是不可能改变的。
他轻叹了口气,自从在电视新闻里看到她出事的消息后,他一直想来看看。
可无奈得顾及身份,只得按捺,直到事过两个多月,他才得以如愿。
“薇涵……”他痛吟,心揪扯,无从宣泄。
他走进两人曾共度春宵的卧室,在她出事之前的一个月,他因为分销处出事,忙著收拾善后,不曾再来。
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
“早知道会是这样,就算跟她闹翻、离婚,我也会做。”杨宣泽痛心疾首,他与妻子早就没有感情,只是双方家族都太爱面子了,明知他们夫妻不和,却不肯让他们签字离婚。
本来他心想,反正他们夫妻各过各的生活,谁也不曾干涉谁,他和薇涵的感情并不会受到他已婚的事实影响。
他把所有能给的全都给薇涵,只除了名份。
可没有想到,她竟然死於车祸意外,再也回不到他的身边了。
他轻叹,双手抚过她睡过的枕和被,脑子里回忆著过往,不禁鼻酸,他微偏过头,想转移痛苦,眼角却瞥见了床头柜上的相片,相片中的可人儿愉悦的笑著,他想起那是上回带她到碧潭时替她照的,却也是眼前他唯一的纪念了……
他打开相框想取出相片带走,不意,一张贴在相片后面的纸张飘落了下来。
“这什么?”他伸手去取并打开纸张,上面还有一张缩小的照片。
然而上面的字眼教他瞪大了眼睛,甚至,忘了悲伤。
杨婷婷,出生日期八十九年一月三日。
“杨婷婷?!我有女儿?一个四岁的女儿?”他讶异地不知该做何反应。
他从不曾怀疑过薇涵的感情归属,他万般确定她只有他这一个男人!
脑子蓦地回想起两人的确有好长一阵子不曾见面,三年多前他暂被派到美国坐阵分公司,约莫一年期间他们只有用电话联系……难道,婷婷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生的?
又依稀,他想起薇涵曾经问过他对於小孩子的看法,当时他是怎么回答她的?
他说他不要!
他已经无法给她名份了,又怎么可能让孩子成为私生子呢?
那个时候,薇涵就知道自己怀孕了!犹如遭到雷击般,他的身子僵硬得无法动弹。
“那么,婷婷呢?”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她现在又在哪里?
许是薇涵在得知他的心意后,把她藏起来,她会这么做,无非就是配合他啊!
满心的愧疚在此时像是溃堤了般,稍有碰触,便倾泄而出,重重地、庞大地,更是无情地,冲击著他的身与心,教他无从收拾……
不行!他不能在这里伤心下去,他得去找回婷婷,他已经对不起薇涵、亏欠她这么多了,不能再让婷婷受苦,他要把她接回来,再也不要让遗憾发生了。
思及此,他飞快地拿出手机拨给了自己的亲信,“喂,是我……半个小时后,到我的办公室见。”
切断电话后,他对著相片里的人儿说道:“薇涵,我一定把婷婷找回来,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让她认祖归宗,你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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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忙完出炉,丁薇涓才有时间休息一下,幸亏关於控告于氏的事已经交由楼于杰接手,否则,凭她一介女子,如何能抽丝剥茧,让法律还她们一个清白。
她怎么会这么信任他呢?,
哀心自问,她真的不知道,或许是她肩上的重责太过,早远远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围,是以,一有人接手,她便将那即将耽溺的身子倾向那及时出现的浮木。
她不自觉地露出微笑,他岂是她能利用的人!
不论是他的外貌还是内心,让人不需要多与这个人深交,便知道他是不可能被操控的,就拿于氏这件事情来说,别人认定这是不可能的任务,他二话不说地接手做了,还带给她无限希望,这样的男人……是高高在上的也是倨傲的,他怎可能被任何人利用?‘
遑论几乎是一无所有的她……
一旦案子结束,他们就结束了委任关系,或许,她不该把这样的人当成很好的朋友吧!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至於这点,她很有自知之明的。
“董先生!”工读生在外头喊叫,拉回了她的心绪。
她站起身,看是谁来了?
“薇涓!”董玉风一脸笑意地走进厨房,不守规定的态度令她蹙眉。“你怎么进来了?外面不是写著非请勿入吗?”
“我知道你这个时候有空,所以就过来了。”董玉风好几天没见到她了,所以看到她一脸兴奋,浑然不睬她的坏脸色。
“小妹,你先去顾店吧!”丁薇涓朝著他身后的工读生说完,才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我在上班。”
“我知道。可你下班后我找不到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