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灏讶然地目送著他们的背影,父王把二皇兄派到蜀地了?那儿可是寸草不长、鸟儿下生蛋的荒地呀!
到那儿等同是下放!父王怎对二皇兄做出这样的处罚?是因他的因素吗?
“表哥,蜀地是?”
“没什么,我们走吧!”他摇摇头,不想对外人说这家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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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尾族——
风儿呼啸地吹,云朵随风而过,树梢因风而动,站在山巅上,铁珊瑚的心更加纷乱。昔日来此,她可以定心修炼、可以什么事都不想,而今,短短半月,这里下再能让她平静。
从那个地方回来数天了,她并没有因此忘记那里、忘记发生过的种种。她以为只要没有见到他,至多……至多两天,便会忘了那个见异思迁的臭老鼠!
想下到,思念却一天一天的往上添,添满她的心头还下算,还想占据她整个脑子,教她快要不能负荷了。
但她无力解决……连拥有至高法力的娘亲都无法帮她!
那天一回到凤尾族,娘亲什么都没有说,只用她那双了然一切的眸凝著她,说道:“知道情苦,才能永远摆月兑情魔的魔障,日后无欲无求、潜心修行。”
娘亲说的多容易!
她知道情滋味尝来苦涩,可她无法挣月兑呀!她还是想他。
她知道他骗走了她的感情,但她还是想他。
敝他想他,恨他也想他,好几个夜里就在想他的思念泪水里入眠;在埋怨他的痛楚里醒来。醒著怪他,梦里怨他,日日夜夜,无论是怪、是怨,还是想他……
如此,她如何无欲无求、潜心修行?
“小姐,你在哪里?快出个声呀!”突然,月琴的声音传了来,打断了她的愁思。
匆匆地眨去眼眶里的泪珠,她正色地转过身来,应道:“我在这里,有事?”
“吁——小姐,快回族里。有个男人说要找你,夫人正在跟他说话。”
铁珊瑚闻言,心一凛,“他来了”这三个字像一道雷劈进了她的脑门,更是教她登时手足无措。
“我、我不回去,由娘去应付他。”娘亲一定会将他赶出族里,她毋需出面,她、她再也下想见他了。
“但是夫人要我来找小姐,说有些事她得亲自问问你。”月琴抚著胸口,气喘未平。
“那、等他走了我再去找娘。”她抗拒著。明明思念他却不见他,那挣扎之火在她体内窜烧。她也同时遭受著那焚烧的痛呀!
“小姐,你真的不去见他吗?”月琴跟了她这么久,哪会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她倔强、逞强,硬是要为难自己。
“不去不去!你别来烦我了。”她转身,再见那青天白云,风儿吹乱她的发丝,佯装自己已是个无情人。
见小姐心意坚决,月琴只有叹道:“那好吧!月琴回去告诉夫人,尽快赶走那人就是。”
待月琴一走,铁珊瑚立刻就反悔了。一成串抑制已久的泪随即滑落下来。
他来了,她真的不去见他吗?她在心头自问。
她深知,来这么一趟并不容易。光是她上山就花了半天工夫,而他只有两只脚……
不想不想,她赶忙摇去那会令自己意志动摇的胡思,但才摇去了,他那深邃坚决的瞳眸又浮上脑海,他的笑、他的胡闹、他的让步、他的无奈……一古脑儿的全涌了上来,她收势不住,思念当真溃堤,尽数地往她身上倾倒,她再也受不住了。
就在月琴去山巅找铁珊瑚之际,白灏正与铁夫人表明他的心迹,还有铁珊瑚对他的误会。
“……我对珊瑚的感情绝对是真的,否则今天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我相信你没有用,要珊瑚相信才行。”铁夫人因为是旁观者,是以听得下去白灏的解释,但珊瑚就未必了,加上白灏外在条件极佳,浑身散发著阳刚、尊者之气,会有一窝蜂的女人沾惹,也是正常。若是白灏无法说服珊瑚同意他时有“绯闻”,恐怕她不会跟他回去。
“只要她肯给我机会解释,我一定能说服她相信我的。”白灏下相信她对他这么绝情,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再说,他捡到了她的玉镜!用这个当借口,见一次面也不愿吗?
“珊瑚还在气头上,她从来不曾尝过嫉妒的滋味,你让她的心受了伤,若要她原谅你,除非你能证明自己是爱她的,而且此生将她视为你的唯一。”铁夫人意味深长地暗示道。
对于他们的感情,她并不反对,她早算出珊瑚命中注定只有三百年道行,只是没想到是因为爱情给截断了。
“我能怎么做?夫人,你有办法是不?”白灏眸光一亮,顿时充满希望。
铁夫人但笑不语,此时月琴回来了。
“她不愿意来?”白灏张望她身后,空无一人,面色一黯。
“她会偷偷回来。”铁夫人断然地说道。
“真的吗?”白灏闻言,突觉这铁夫人似乎能窥伺天机。
“她是我女儿,我还会不了解她吗?”她笑道,“你若要证明你的心迹,就配合演一场戏。”
白灏自然答应,山都给他爬上来了,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要做我们凤尾族的女婿,得通过火刑的考验。你当真考虑清楚了?”
“火刑?白公子,您千万考虑清楚呀!我听说老鼠很怕火的。”
“为了证明我对珊瑚的心意,要我做什么都愿意,即使是火刑我也不怕。”
当铁珊瑚靠近正殿的时候,听到了这段话。她身子一震,族里何时有了这个规矩她怎不知?
还有月琴说老鼠最怕火,她怎么也不知道?霍地,她想起那日白灏在思蜀族的大厅上一放话,大伙也是听到火刑后立刻四分五散,难道老鼠真的怕火?
“可是你可能会死,为了一个只有三百年道行的狐狸,你真的甘心这么做?”娘亲的声音再次闯进铁珊瑚的耳里。
原来,要跟一个修行不足千年的狐狸相恋,必须受火刑之苦……铁珊瑚算是懂了,难怪族人不准未满千年修行的狐狸们下山了。
那他、他……真的要这么做?她倾身继续往下听。
“我说过,为了珊瑚我愿意这么做,就请夫人不必再问了,直接执行吧!一切后果我愿意承担。”白灏坚决地诉说著。
仅止是听闻他沉稳的声调,她的心便揪紧成结了,她还能欺骗自己说自己其实下想他吗?至多两天就会忘了他这个誓言,早就破了!
用说的好容易,却半分儿都做下到,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那好,今晚我们号召族人回来,一起见证你对珊瑚的真心,若是你通过考验,我就说服珊瑚见你一面!”
“一言……”
“不可以!”铁珊瑚喊道,一双纤手推开了正殿的大门,同时,见著了日夜思念的人……
尾声
“珊瑚!”正如铁夫人所料,铁珊瑚还是回来了。
白灏冲到她身边,几天不见,她比他记忆中还美,只是眸子里少了神采。
老天,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思念她,心上的那道缺口终于在见到她的瞬间得以填满。
“你、你干嘛这么做?”铁珊瑚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立刻转变态度,试图赶走他。
“因为我爱你,我甘愿为你这么做。”
“少来了,不知道是谁一堆侍妾一个鼠后,说爱我,你爱的人可真多。”她拒绝相信他的甜言蜜语,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有一丝感动、一滴眼泪。
可她的心确实是因著他的话而心悸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