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德森生技并购薇生制药完成签约的那一刻,游轮甲板上一
阵欢声雷动,就连岸边的居民都清晰可闻。
在众人一致的赞赏和肯定声中,官铎耘也露出淡淡的笑意。
八年前,取得美国耶鲁大学硕士学位后,他婉拒父亲要他继承家业的提
议,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家庭革命后,便自己成立德森生技集团。
鲍司刚开始的前两年创业维艰,尤其生技业又是竞争激烈的产业之一,
但在官铎耘的领导和专才之下,德森研发出的药剂屡屡登上高峰,成为全球
生化业的顶尖佼佼者之一。
他出身名门世家,父亲是知名建筑师,母亲亦是知名设计师,从小他们
就希望他将来能继承家业,但怎奈他的左脑硬是比右脑发达,从小就喜欢生
物、化学,镇日和冰冷仪器为伍也不腻。
这两年,官铎耘的事业也登上另个高峰,许多体质尚佳的生技公司自愿
让德森并购,或许得到德森的庇护,他们也能更快活的生存下来。
而今晚被他并购的义大利薇生制药,就是其中一家。
可,官铎耘一点都不觉得开心,众人皆在甲板上狂欢时,他却坐在休息室内。
“开心吗?还是你根本没有感觉?”一个身段惹火、脸孔美艳的东方女郎悄悄走到他的身后,像只八爪章鱼似的,十指紧紧交扣在他厚实的胸肌上。
“开心什么?”他的反应出奇的淡漠。
不必回头,官铎耘也知道身后的女人是谁,她是爱丽丝,一个美艳无比的中法混血儿。
三年前,他在一次考察会议上认识爱丽丝,爱丽丝是某高阶主管的贴身女秘书,官铎耘在停留法国的期间,时常和她有业务接触的机会,她不仅外型美艳性感,也很懂得怎么抚慰男人寂寞的心。
事实也证明,爱丽丝的床上功夫,绝对可将任何男人都收得服服贴贴,可,官铎耘不是那种只懂得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他将和私生活分得很清楚,存在于他和爱丽丝之间的仅止是单纯的性而已。
“我就知道你对并购薇生一事没有任何感觉,像你这种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当然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爱丽丝将红艳的双唇凑到他的耳边,想要挑动他的感官。
他们现在可不是在甲板上,而是在游轮上的私人休息室里面,无怪乎爱丽丝敢这么大胆无讳。
“你怎么进到我的休息室的?”他微侧过脸,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没有上锁,我就自己进来了。怎么?你不喜欢我进来陪你?”爱丽丝大发娇嗔,一双手开始不安分的从胸肌慢慢下滑至月复肌……
她的柔荑即将抵达他的男性雄伟时,官铎耘一把扣住她的双腕,冷冷地丢下一句:
“爱丽丝,你逾矩了!”
他的口气虽不严峻,却也足以让爱丽丝心生警讯。她故意挑了这时间跑进休息室,就是希望官铎耘龙心大悦之余,能够让彼此都有个火辣辣、难忘的周末夜晚。
但现在看来,官铎耘的心情应没有她想像中的好,当然也不可能和她……
“那我先出去了,如果你有任何“需要”的话,欢迎你随时Call我哦。”爱丽丝从她的GUCCI小肩包里,拿出手机朝他晃了几下。
“记得把门带上。”官铎耘连头也没有回。
饼了几秒钟,当休息室的门关上时,他的焦距落在巨型的落地玻璃窗外,从这里望出去,甲板上的一景一物,都可以尽纳眼底,连音乐声、鼎沸的人声和海浪的拍打声,都能够听到。
饼去八年,他带领着德森集团一次次登上事业高峰,也并购了一家家的药业公司,甚至还抢走不少药界龙头的大笔订单和老客户,照道理说,他该觉得兴奋、该觉得浑身带劲才对,但现在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尤其他在最近掌握到一个准确度极高的情资——
有人要他死!而且杀机非常、非常的强烈!
而杀机起因于德森最近研发出的新药——SB。
第一代的SB还没正式上市,就已经引起国际间的注意,各大生化厂都想尽办法耍弄到这款试剂的配方。
德森集团上下已进入紧密的戒备状态,新药绝不能流落到黑市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接下来公司打算为他请保全,全天二十四小时的保护他,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时,他的视线从喧嚷的甲板头栘到甲板尾,一个黑衣女子抓住他的视线。
这个角度望过去,刚好可以看到她的脸庞,官铎耘眯起双眸,他不记得公司里有这么出色美丽的女性员工。
她的五官精致而明亮,身材算是高挑,非常的秾纤合度,她的双眼望着海面怔忡出神,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匆地,一阵大风吹过来,卷走了她肩头上的米白色披肩。
黑衣女子望着海面怔仲了好半晌,侧着头凝睇了一下海面,然后做出一件教人瞠目结舌的事!
她站上栏杆,撩起晚礼服的长裙,跨过栏杆,顺着邮轮上的救生梯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去——.
天啊!这女人在想什么!?想要自杀,还是想捡回那条披肩?
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动,让官铎耘站起身子,冲出他的私人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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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铎耘以着跑百米的速度,火速冲到甲板上,却没见着黑衣女子的身影。
他最后一眼看到她时,她那撩人的身子正在跨越甲板上的栏杆,现在甲板上已空无一人,她不是真的跳海自杀了吧!?
辟铎耘的心倏然一紧,双眼向四周梭巡一次,确定那个黑影女子真的不在甲板上时,他缓缓走近栏杆旁。
眺望海面,黑蒙蒙的天色像随时要将人吞噬,官铎耘往下一瞄,发现她居然就站在依傍着船身搭建而出的救生阶梯上!
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还不断的往下走去,一副非得抵达海面不肯罢休的模样。
老天!她不想要命了吗!?
“该死!你在做什么?”官铎耘简直看不下去,扯着喉头朝她大吼。
女子的肩头一震,头向上一仰,和他的眸光紧紧纠缠。
“我的披肩掉下去了,我要把它捡起来。”
“你在玩命!”
突地,她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态。
天啊!他不是官铎耘吗?她在甲板上找了他一整晚,始终不见他的人影,索性站在栏杆旁思索要怎么找到他、接近他时,一阵海风吹走她的披肩,居然就把他给引了出来!
但,为什么要在这种她万分狼狈的情况下呢?
蝶吻突然挫败得想哭。
“随你怎么说都行,但我一定要捡到那条披肩。”她费力的在呼啸的海风中,扯着喉咙回应。
辟铎耘脸色阴鸷的瞪视她,海水激拍在她的娇躯上,身子早就湿漉漉厂。
“你上来,我就帮你捡。”
“真的?”蝶吻狐疑的望着他。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她点点头,决定信任他一次。
一见她的态度软化,官铎耘也横跨过栏杆,伸出他的手臂,“上来。”
蝶吻没有多想,将右手交到他厚实的掌中,当他紧紧抓住她的那一刻,她的心底掠过一阵奇异的骚动。
辟铎耘的手很厚、很温暖,有力的臂膀只稍使出些许的气力,很快就把她从救生梯上给拉了上来。
蝶吻被拉上甲板后,趴在栏杆上喘着气,官铎耘二话不说,转身踩着救生梯,一步步朝海面逼近。
深夜的海面逐渐起浪,海浪拍打得很高,不一会儿,官铎耘全身上下都被打湿了。
除此之外,他还得注意每个步履是否都有踩稳,免得落得跌落海底喂鲨鱼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