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这么好?”他的唇畔泛起一抹讥嘲的笑意。
“当然啊!你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擦干了一头长发,她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你喜欢我,所以就找你的房东一起来设计我?”
“我?我才没有找任何人来一起设计你!”暗香十分错愕。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刚才你的房东来过电话,她搞不清楚接电话的人是谁,就已经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你处心积虑想把我弄上床,又请征信社的人监控我的行为,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更疯狂的举动?”
天啊!沐悠到底是对他说了什么?为什么殊影会这么生气?事情好像非同小可!
“你怎么会这么说?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暗香急忙想要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严殊影顺手一接。
“喂?以洁?什么事?”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好,我马上就过去。”
话落,严殊影看也不看她一眼,立刻穿好衣服往大门口走去。
第九章
严殊影接到了岳以洁的电话出去后,一整夜都没再回来。
而暗香却是噙着泪水,枯坐在客厅等上一整夜,一直等到隔天中午,在确定严殊影真的不会回来后,才满身疲累的去洗把脸,一脸倦容的到夏沐悠的公寓去。
打开公寓大门,她直奔沐悠的房间,大力拍打着她的房门。
“谁啊?人家好不容易才睡着——”夏沐悠一脸惺松的打开房门,看清来者是暗香后顿然清醒,“你怎么会跑回来?”
暗香一脸苍白的走进她的房间,有气无力地说:“殊影胡乱指责我一顿后跑出去,一整夜都没有回来,我从来没有看过他那么生气。”
“你知道他跑去哪里吗?”夏沐悠还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
“他跑去找岳以洁,我又气又怒,但真正教我难过的是不管我说什么,他竟然都不相信我。”
接着,暗香开始询问夏沐悠昨天晚上到底是对严殊影说了什么,才会让他这么生气。
夏沐悠听完,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不发一语的走进房间,拿出自己的手机查询,接着发出一声骇人的尖叫。
“这下子真的完蛋了!那通电话不是要打给你的,是要打给我一个最近老公外遇的女客户,天啊!我昨天喝太多了,以致打给谁都还不知道就开始猛讲,你打我骂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
暗香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无力的叹了口气说道:
“不怪你,如果我能让殊影完全信任我、爱上我的话,他就不会因为你的一时醉话就不相信我,可见他还无法完全信任我、信任我的感情。”话毕,她的眸底也蒙上一层水气。
“你说他昨夜跑去找岳以洁了?他是故意气你才去找她吗?”
“我只知道岳以洁一通电话Call他,他就忙不迭的跑了出去,根本不想听我说话。”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然落下。
“你不要哭嘛!或许岳以洁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所以他才会二话不说就跑出去。”她是造成这场痛苦的始作俑者,她必须安慰暗香。
“一整夜我都在担心害怕,我从来没有这种不安的感觉,我好怕他们会——”暗香根本不敢把话说完。
“不会的,严殊影是个克制力很强的男人,你别太多心了。”
“殊影这个时间人应该在公司,我想去公司找他,和他把话谈开。”
“你怕他晚上又不回家?”
暗香点点头,“我想主动去找他,和他把话谈开,不然我会更难受。”
“这样也好,省得一件事悬在心上,愈想只会愈难受。”沐悠也同意她的想法,“记得要好好跟他解释不要吵架。”
暗香点头允诺,立刻转身出门。
来到位于市区的寰威集团,暗香搭上VII电梯,掏出卡片刷了一下,电梯立刻依照指示上了十二楼严殊影的专属楼层。
出了电梯,暗香走到秘书桌旁,“陈小姐,你好,我想见见严先生。”
“梅小姐,午安,严先生在会客室,他刚好有客人来,你要不要在会客室外头的沙发上等他一会儿?”陈小姐抬起头来对她一笑。
“谢谢你。”暗香感激的一笑,随即走向另一端的会客室。
会客室前有一面落地窗,可以一览内部情形,暗香走上前去,不经意和岳以洁四目相交。
原来陈小姐口中所说的客人就是岳以洁,可,这个时间她怎么会出现在殊影的私人会客室里?
难道……他们真的连平日都有着十分密切的来往,所以岳以洁才能和他单独在会客室里?
严殊影不知道她的来到,依旧背对着她,而已发现她的岳以洁,缓缓的往他坚实的身躯靠拢而去,双臂像藤蔓般攀上了他的颈项,接着她主动的吻上了严殊影的唇。
她细腻而温存的亲吻着严殊影,他则文风不动的杵在原地,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般,岳以洁才离开了他的双唇,目光望向门外,发出一声惊喘——
严殊影浑身一凛,连忙转过身子望向门外,果然看到一脸震愕的暗香,像尊石膏像般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门口。
“暗香,你怎么来了?”他皱起眉头。
“我不能来吗?还是你根本不希望我来呢?”
“我没有说你不能来,但你不觉得你应该先知会一声,以示礼貌?”他的话中有着指责。
暗香的喉咙像被人掐住般难受。殊影的反应和她想像中完全不一样,更教她难受的是,当岳以洁吻他,他并没有推开或斥责她,仿佛接受她的吻是天经地义的事。
“哦?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打扰你们?如果是的话,你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她一开口又是一股烟硝味,眸底却弥漫着一份浓烈的痛楚。
“我无权约束你什么,所以才会要求你自重。”
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他以前对她总是管头管脚的,现在他却说他无权约束她?难道他不知道说这种话,会把她刺得遍体鳞伤?
“梅小姐,都是我不好,我是一时的情不自禁,请你原谅我。”岳以洁低垂着首,一副可怜的模样。
“岳小姐,你用不着跟我解释这么多,我不想听那些客套话,也请你不要装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是被我欺负了一样,今天介入我和殊影之间的是你,你才是个第三者。”
“暗香,你真的误会了,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女人——”岳以洁一脸委屈的望着她,然而眸底却有一抹狡黠的光芒跃动着。
“岳小姐,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时间已经替你证明了。五年前你任性自私的抛下殊影,你说你想专注在珠宝设计上,其实说穿了,你根本是觉得殊影配不上你,而今殊影事业有成,你就又想重回他的怀抱。
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情冷暖,趋炎附势的人到处都有,也不差多你一个,不是吗?”她字字句句都锋利不已。
“够了!暗香,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和以洁的过去你无权来指控,我们的过去你根本没有参与,我希望你收起你那锐利的舌头,免得失去你的教养。”
这些尖锐的话比刚才撞见他们拥抱的那一幕,更令暗香柔肠寸断,她呆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吐出一个字。
“我懂了,也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因为我没有参与你们的过去,所以我们之间拥有的一切也连带要被抹杀、删除,新人哪有旧人来得好,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去碰触爱情,更不会傻得再去爱上像你这样的男人!”话毕,暗香冷冷的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奔出会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