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很够了。”撷羽肯定是想过许多,然后做出极大让步。他曾以为他们这一辈子都会在这个点上不断纠结、僵持,不料她一次又一次愿意为他改变,直至妥协、放下仇怨,甚至思考过更多的可能性……
而她能逼自己做到这般地步,原因只有一个。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他没忘,撷羽有多厌恶谎言。
所以她才会那般伤心,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她最大的地雷,却仍选择了这么做。
不管原因为何,欺骗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要说完全释怀一定是假的,可这也是她咎由自取,她一直不肯放下,走不出泥沼,所以昱凯才会那么没安全感。说来说去,自己也不是完全没责任。
两个人终于回到家。一进屋,身后的男人便迫不及待地将她紧紧拥住,热切的吻随即落下,她闭目承接。不可否认这小子一开始接吻的技巧还很青涩,现在却变得高竿许多,尤其他熟悉她的习惯及每一处反应点,与她配合极好。冉撷羽不自觉乱了呼吸,感觉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地跨越了一切,相拥得再无罅隙。
真的,都过去了。
也许爱不能成为抚平一切的理由,可确实也是原因之一。
于觅说的没错,她很幸福,这就够了。其他的,她不愿再多想。
“你不许再走了。”宁昱凯的语调难得强硬,箍着她的力量也紧得教人有些发疼,冉撷羽叹息,他总是表现得很沉稳,就连被她一再拒绝的时候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没想到得到她了,反而变得这般患得患失……也许这就是爱情难言其妙之处吧。
“嗯,我不走了。”这一次,换她转身,吻住了他。
情人间的热火一下子袭上了两人,何况他们是夫妻,对彼此早已无比熟悉。他们拥着抱着贴紧了分离多日的身躯,拉扯着彼此的衣衫,从玄关一路转移阵地至客厅的沙发上。
也不知道谁比谁着急一点,吻从一开始的轻舌忝慢柔逐渐转化成激烈的噬咬,像是被解放了的兽一般侵吞彼此,而宁昱凯从来只懂得温柔的手,此刻却用力得好似掐着她的心脏,冉撷羽承接着,只觉得心跳快得像要爆炸,嘴唇被放开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些许痛楚。“你……”
“嗯?”
“我都不知道你会这样接吻的……”她因过分的潮热红了眼角,滚烫的奔流着,使她一个翻身便把人给压制在沙发上,瞬间形成男下女上的姿态。
她坐在男人身上,像个君临天下的女王,骄傲地抬起下巴看望着身下的子民,俯身勾起一边唇角。“不想我走对不对?”
“是。”宁昱凯看着她,眼底深沉,被的色彩浸染,却不显急躁。他俊秀的脸在这刻显得很男人,就连注视她的方式都带着无形的压迫,使她浑身不自觉泛起热度来。
冉撷羽呜咽一声,不禁低语。“妖孽啊妖孽……”
从以前她就觉得这小子妖孽得紧,分明没啥情场资历,但他用那双深黑的眼仔仔细细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目光总能让人全身都烫,像是染上什么热病,又心跳又脸红。现在有经验了,等级更是大大不同,冉撷羽兵败如山倒,腰软无力,拿他没辙,只得认分地将兵权乖乖交付给他。“那就……随你喜欢吧。”
这句话变成接下来一切的开端,只见宁昱凯深邃的眼一亮,立刻换他压住了她。冉撷羽在情事中总习惯处于上位,说是她经验值较高,懂得拿捏分寸,实际上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被弄得狼狈失控的样子……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年纪大的一方,这可是关乎成熟女人的面子!
宁昱凯哪会不知,除了第一次她意识蒙蒙地任他为所欲为外,之后他都配合着她的步调,随她高兴怎么来。难得这回她肯解禁,宁昱凯笑着亲了亲她的额角。“放心,我不会太过分的。”
然后……接下来冉撷羽便亲身体会到,世界上有几件事不可信:一是赌徒的运气,二是政客的话,三——就是男人在床上的保证!
可惜到最后,她连抗议的力气都没了。
★★★
“……我饿了。”
再有意识的时候,窗外天色已黑,她躺在房间的床上,而身后的男人则以手紧紧环抱着她的腰。
两人浑身赤果,肌肤相贴的地方还带着黏腻的汗水,可她却觉得挺舒服,倘若不是害怕肚子因过分饥饿发出咕噜叫的声音,冉撷羽可能还懒得开这个口。
于是宁昱凯亲了她一下。“好,我去弄吃的。”
“叫外卖吧,你应该也……呃,累了吧。”至于是因何事而“累”,理由大家心照不宣,不言而喻。
“是你的事就不累。”简单的情话,他说得万分自然,眼角眉梢都带着吃饱喝足的笑意。“吃外食对身体不好,不健康。”
“少来了。”冉撷羽翻了个白眼。“这一阵子不知是谁老买菜市场的熟食回来?既然都不健康过了,也不差这次。”
宁昱凯一时无语,冉撷羽想他是默认了,正准备翻身去找外卖电话,却听他道:“那些菜不是菜市场买的。”
“嗄?”
“是我妈做的。”
这话一出,两人便陷入有点尴尬的沉默,冉撷羽无言。好你个宁昱凯,居然从那时便在骗我?!
不过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算了,都决定放开了。“以后叫她不用特地弄了,反正我胃也不好,不能吃多。她闲着想弄我不反对,有事就别勉强,我可不会因为这样就感激她。”
“嗯,我知道。”母亲那么做,可能也是想让自己感觉好过一点,他没打算阻止,只要撷羽不特别反对就行。
冉撷羽瞥他一眼。“啊你不是要做饭?怎么不快去?”
别怪她态度高压,实在是这小子把她折腾得抬根指头都嫌累,眼望着窗外转黑的天色,这般纵情声色,冉撷羽真是欲哭无泪。
“好。”宁昱凯应声,放开她后便转而穿上衣服,离开之际不忘叮嘱。“还有力气的话就先洗个澡,然后再下来吃饭。”
“我没力气,不想动……”
宁昱凯拿她没辙。“好吧,我拿吃的上来。”
他喜欢宠她、照顾她,看她为自己而开心,那使他很有成就感,曾经离开她的那段期间他放任自己,每天吃外食、狂抽烟,甚至懒得打理一切。分明该觉得自在,可他却只感到空乏无趣。花朵需仰赖土壤才能种植存活,但土壤若失去了花,不过就是一个毫无生机可言的存在,不值一提。
岸出也要有愿意承接的人,才有意义。
宁昱凯走到厨房准备弄些吃的,这时,他手机响起。“喂?”
“我那个不肖女没回来,她在你那里?”是于觅。
他撇头望了眼被他们扔在门口的包包,尽避电话里的人应该没敏锐到察觉他们这段时间没接电话是在干什么“好事”,但宁昱凯仍有些尴尬。“嗯。”
于觅松口气。“那就好,她那点破东西还丢在我这里,改天叫她来拿,还有……”她顿了顿,语气忽地变得正经。“贤婿。”
宁昱凯一笑。“丈母娘请说。”
第10章(2)
于觅用这口吻跟他讲话的时候,就表示肯定是有关撷羽的重大事件要发表,这回也不例外。
宁昱凯听着,面色越来越沉凝,良久,他叹了口气。“嗯,我知道了。”
他弄了碗面给冉撷羽,闻到食物的香气她精神来了,连忙爬起来唏哩呼噜地吞面,宁昱凯坐在床沿瞅着她饿死鬼投胎的模样,蓦地开口:“刚才于小姐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