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愿望太容易了,你已经实现了。”
“真的?”
他眸底浮现惊喜,那光灿亮如星,使她心中无比爱怜。她究竟何德何能,让他爱上她,他几乎要补完她二十八年空白而灰败的人生。她曾深信她的荆棘会开出花朵,但那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她心底其实很惶然,也许,永远都不会有花开的日子到来……
可他却让她看见了花。
很美、很美的花。一朵名为爱情的花。
“其实我也想许一个愿。”
“喔?”
她捧住他的脸,两人额靠着额,她闭上眼,一脸虔诚。她这副专心祈求的模样庄严得令单行尔屏气凝神。她敛下的长睫在眼窝处落下深邃阴影,小巧的唇紧抿着,未将心愿说出口。好一会儿,她抬起眼。“许好了。”
“你许什么愿?”不知怎地,单行尔喉咙发乾,感觉她许了一个很重要的愿望,但她不会告诉他。
丙然——
“秘密。”她眨眨眼,一笑,转而看向窗外不同于台北的天空。义大利米兰,时尚之都,睽违多年,她竟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她不再忧伤。
因为有他。
她许了一个愿。
许自己有生之年,她的花将只为了他而开,当他再不爱她,这一生,她便再不期许花开……
第8章(1)
单大少这一次的米兰之行,堪称多灾多难。
先是一出机场就遇到扒手,手机钱包等私人物品不翼而飞,然后在CR施工中的秀场遇到意外,脑袋不幸被倒落的梁柱砸伤,尽避去除血块之后没太多后遗症,但也在医院躺了好些天。
好不容易出院,于觅为了就近照顾,把自己的房间退掉,住进单行尔在米兰下榻的饭店。
这下只剩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单大少决定自己不再忍耐——
“我想洗头。”
“嗄?”于觅一愣。
“还有洗澡。”
想想看,他住院至少快十天耶,尽避老总请来的看护有在他昏睡期间非常不客气地在他身上为所欲为……擦拭,可他还是觉得浑身黏腻得难受。
“你身上还有伤口,头上纱布也还没拆。”
于觅一针见血,单行尔闻言垮下脸来。“我还是想洗,而且你看,我房间只有一张床喔,你可以忍受跟一个足足一星期没洗澡的人同床?”
“唔。”这倒是个好问题。
于觅左右张望,看向房内摆设,发现了一张面积颇大的长沙发。“那里应该可以睡人吧?”
“我怎可能让你去睡沙发——”
“说得好,所以那是给你睡的。”
单行尔一下子语窒,整个哑巴吃黄连。于觅终于忍俊不禁。“开玩笑的,过来,我们准备一下。”
“准备?”
单行尔一头雾水,只见于觅从超市的塑胶袋里拿出保鲜膜,然后走过来。“把上衣月兑了。”
“咦?啊?你、你要干么——喂喂,等一下——”非礼啊~~
“少罗唆!”
还没抗议完,他上半身就被她月兑个精光。于觅撕开保鲜膜紧紧包覆住他的伤口。“还有下半身。”
“我、我自己来。”他真服了她!
单行尔拿着保鲜膜走进浴室,不禁佩服女友准备周全。他主要是头部受伤,其他外伤不多,简单处理一下洗澡不成问题,但他真的很想洗头……
因为头部的伤,他理光头发,简直就快可以出家,这两天开始长毛,刺刺痒痒的让他好焦虑。“呜,我的头发……”
还不及感伤完,于觅便敲了敲门。“准备好了?”
“嗯?”
“我进去了。”
单行尔大惊。“你进来干么?!等、等一下!”连忙先抓过毛巾盖住的下半身再说。
于觅开门进来,撩起袖子。“不是想洗澡?我帮你。”
“你……你帮我?”
“是啊。”她上前拿起莲蓬头,打开水,试了试温度,一脸理所当然。“你受伤了,不好自己洗吧?”
“是、是没错……”
单行尔听着水柱声响,整个人错愕。自从月兑离幼时就不曾被女人帮忙洗澡,光想着那幅暧昧画面他便浑身冒起热气,真不敢相信于觅竟能这般坦然……
“你该不会真把我当成了尸体吧?”
他这话其实只是自嘲,不料于觅听了浑身一颤,僵硬地转过身来。“不、不行吗?”若不这样催眠自己,她怎可能若无其事地替自己的男人洗澡啊?
何况这男人身材好得要命,分明的肌理让人很想模上一把,她脸色胀红,表情超不自然,单行尔瞠目望着,这才意识到于觅的无动于衷原来全是装的!呼,还好还好,他差点以为这一砸,连男性魅力都跟着砸掉了。“哈哈哈,觅觅,你真可爱。”
他从背后环抱住她,感受她纤软身躯乖巧在怀,真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来到义大利,来到他的身边。“现在真觉得我衰得好,被抢、被砸都值得了。”
“神经。”他温度熨贴,震得她心麻麻的,如遭电击。这人就不想想她为这事多紧张?
气氛忽地跟着莲蓬头洒出的热水一块儿冒出热气,于觅上身只着一件T恤,单行尔则是全身,下半身围了条毛巾。他身上的温度既高且热,不容置疑地熨贴在她身后,于觅浑身发软,一股臊热感自脚跟攀爬而上,连带染红了她的耳朵,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你到底要不要洗?”
“要啊。”他低低一笑,吐息全拂在她纤细的脖颈间,明显感受到她娇躯一阵轻颤,这使他逐渐亢奋起来。“不如一起洗?”
交往快两个月,不是没有过肌肤之亲的机会,但奇异地就是一直没走到那一步,也许他们都在等,在等一个契机,告诉他们相爱的时候到了。而眼下,人在异地,他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羞涩得让人想咬一口的甜蜜模样,他唇瓣轻贴上她软女敕耳际,细语道:“听说人在遭逢意外之后会变得特别亢奋,大概是与生俱来想留下后代的因子作祟……”
“这、这是什么谬论……”她呼吸变得困难,多进少出,单行尔紧贴在她耳畔的嗓音像是掺和了麻药,她紧张得连指尖都在发抖,肌肤泛起阵阵疙瘩。
“我身材不错吧?以前一被你气,我就吃一堆甜食,然后跑去健身房慢跑,你不想多模模?这可是托你的福练出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贴近她,他的亢奋抵住她,使她灰眸湿润,浑身泛软。尽避穿着衣服,却感觉快被他的体温烧融,他身上的热度吞蚀她所有防备,她如步云端,意识朦胧,可仍惦记着一件极重要的事。“你受伤……”
“我知道,所以你得配合一下。”单行尔呵呵笑,吻吮住她残余挣扎,满意地听见她温顺喘息,浑身如弦绷紧。他大掌逐步探入她衣内,恍如弹奏,期待自己与她共谱一首极致欢悦的乐曲。“人家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还没看见你的花,我可舍不得死。”
“笨蛋……”她剩余的挣扎有气无力,要说完全不想,那是骗人的。
她属于女性的感官在这一刻颤动着,想被他拥抱、占取的一点不假。他攻势猛烈,她没法再做无谓矜持,莲蓬头自手里滑落,喷洒的水弄湿了她和他,他身上还缠绕着保鲜膜,这实在有点好笑,在这种情况下?感觉好荒谬,可她身子仍不由自主地亢奋起来。
原来不只是遭逢意外的人会这样,包括他的另一半,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她只想好好确认他的存在。于觅不再被动,转过身主动褪去衣物,单行尔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她展露的一切,她像个女神,白皙的肌肤泛着光,而他是她最虔诚的信徒,他愿奉上一切膜拜她的美好,即便她身上有伤,他会用爱,替她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