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你?”乐荷听出玄机。“原来你就是丁月华!”这句是实实的肯定,似乎乐荷早已有所察觉。
丁月华只想知道真相,却也没在意乐荷的话,只是道:“是与不是你不用管,我只想知道原因。”
“我劝你不要再问了,就算你是真的丁月华,此刻也变成假的了。”乐荷依然强硬。
“难道你非要见了血,才肯说真话?”丁月华眸光一寒,举剑就向乐荷的肩膀刺了过去。
“大胆!”
当啷一声,丁月华的剑被生生磕开。丁月华只觉得手臂一麻,肩头突又传来痛意。
丁月华猛然抱住肩头,那里已经被刺破,鲜血流了出来。恶狠的抬头望去,下一刻,丁月华却颓丧的笑起来。“是你?”
“是我!”展昭一把剑,已经招呼在丁月华的脖子上。“你竟然敢独闯到这里,我说过,如果你再出现,休怪我剑下无情。”
丁月华拿下抱住肩头的手,在眼前张开,手掌上已经满是鲜血。丁月华干笑了两声,将那手掌摊在展昭的面前。“你的无情,我已经看到了。”
那鲜红的颜色,赫然入目,展昭本来无波的脸上,顿时莫明显出悲伤,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此刻却闪动起一丝泪光。但那也仅是昙花一现,下一秒却又变得更加决绝。“这里是开封府,你胆敢在这里两次伤人,展某请你大牢里走一趟。”
“你就这么着急把我抓进去?”臂上的伤痛,让丁月华连心也跟着痛。她受伤的右手颓拿着剑,左手则再次按住右臂的伤处。“如果我说,我是丁月华,你信或不信?”
“丁月华在此。”展昭指了指乐荷。
“你怎知她就是丁月华,有何信物为证?而你又怎知我是假的?”此时此刻,丁月华急着辩解,就算辩解的如此无力,她也想拚尽全力一试。
“月华带来了茉花庄主的书信为凭,上面附带茉花庄独有的茉莉花。而且若你才是真正的丁月华,为何当初不曾提及?你的所有推断都来自你的妒忌之心,早已昭然若揭,无需再多言。”展昭脸上神情明显不愿再听下去。
丁月华已然不知如何辩解,而所谓茉花庄主的书信,她亦不解乐荷是从何处得来。
“喵喵姑娘,请恕展某得罪了。”不容丁月华辩解,展昭已向丁月华攻了过来。
“我不会让你抓到。”见此情形,丁月华耐着痛,右手猛然用力握住长剑,拚尽全身的力气与展昭对打,几十个回合下来,眼见就要落败,那乐荷却忽然扶着额头,晕倒在地。
“月华!”见乐荷倒地,展昭一时分心,丁月华看准时机,虚晃一招转身就跑。
展昭并未追来,丁月华猜想一定是乐荷缠住了他。也好,乐荷是怕展昭追究出真假,而丁月华则不想进大牢。因为就算展昭再恨她,她也一定要在外面查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夜半的汴洲城内,丁月华跑了很久,终因身体难耐疼痛,再加上体力不支,几乎跌倒在地。可谁知,才停下来,丁月华就感到背后有人。不及反应,她便被人点中了穴道,晕厥过去。
丁月华不知过了多久,才醒过来。可张开眼睛,入目却是一片黑暗。动了动,全身都被绑的死死的,只能感觉出自己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
这是什么地方?丁月华心里一阵慌乱,尽避觉得身体虚弱,但依旧本能的用力晃动身体,竟撞得四壁咚咚直想,丁月华从声音判断,自己是被困在一个木箱里面。
正愁苦着,那木箱竟然迎面打开。突来的光亮让丁月华一阵不适,半天眼睛才缓合过来,定睛一看,面前竟然正是乐荷。
想要出声,却因为嘴里塞着东西,只能唔唔做响。
“要说话?”乐荷轻笑,一把将丁月华嘴里的东西拿掉。
“这是什么地方?你想做什么?”嘴巴能出声了,丁月华怒问。
乐荷双手伸出,原地转了一圈。“这里正是展家的祖屋啊!”
竟然会是展昭的祖屋。丁月华惊讶之余,仔细观瞧,此处正是一间简朴的房间,前面隔着珠串的帘子,有桌有椅,似是个小小的厅堂。而自己的所在,似乎是内室的一处衣柜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有什么阴谋?”
乐荷嘻嘻一笑,故作姿态的娓娓道:“你已经昏睡了三天,自然什么都不清楚。”
丁月华一怔,没想到,自己就这样睡了三天。
“整整三天,你一直在这个衣柜里。好在你血够多,身体自愈的能力不错,否则我还真怕你看不到这一天呢!而你的展哥哥此刻正做着春秋大梦,想着取回巨阙、湛卢两把宝剑,就同我回茉花庄成亲。”
“呸!”丁月华吐了一口。“那是他把你当成了我,如果他知道你是个大坏蛋,他杀你还来不及,你还妄想他娶你?”
看着丁月华做无谓的挣扎,乐荷哈哈大笑。“我怎么倒觉得,他对我的感情日渐深厚,就算知道我是假的,也会同我比翼双飞?”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连展昭都要迫害的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恶的人。
乐荷可没有那么多的儿女情常。掀开珠帘,走到小厅的圆桌前。“虽然我也爱他潇洒、不凡,但和主人的大业相比,实在微不足道。”冷酷一笑,指着桌上一酒壶道:“现在我已经为展昭备下了召魂酒,只要他尝上一点,我保证让他毫无痛苦的见阎王。至于你,我会让你看到他是怎样死在我的手上,然后亲自送你上西天,和他到地府继姻缘。你说,我对你可好啊……”
“乐荷,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南侠展昭侠名满天下,你的主人是谁,你这根本是在助纣为孽。”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小跑进来一个老者。“乐荷姑娘,展昭来了。”说完,就闪身退了出去。
乐荷微微一笑,走到丁月华的身边。“展昭来了,想不想和他见上一面?”
“你会让我和他见面?”她不信乐荷有这样的好心。
“我说过,我会让你看到他死在我的手上。”边说,乐荷边在丁月华的穴道上点了一下。“你已经被点了穴,出不了声,也不能动。我会把衣柜的门关上,不过会留出一道缝隙,让你仔细看看外面的情形。”
丁月华心头忐忑,想要再和乐荷理论,却已是枉然。只能眼看着那扇柜门关上,独留了一道缝隙,正巧能让她看清外面的情形。
这一切刚做好,展昭就阔步踏进了房间。
乐荷在衣柜边一转身,给了展昭一个甜甜的笑。“你来了?”
“东西我已经取来了。”展昭一扬手,手上正是两把宝剑。
“这就是巨阙、湛卢两把宝剑?”乐荷当即走近展昭身边,分别接过两把宝剑,左看右瞧,爱不释手。
“喜欢吗?”展昭问。
“只要是你送给我的,我都喜欢。”乐荷边说,边将宝剑出鞘,仔细看过后,方将剑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拉着展昭坐在桌前。“既然宝剑你已经取了回来,我们今天就不急着赶路了。我备下了酒菜,咱们今天尽兴,明日再赶回茉花庄去。”
“明日会不会太迟,你说过丁庄主在家等的着急。”
“只耽误一天,不妨事。”乐荷为展昭倒了一杯酒。“你倒不如先给我讲讲,这宝剑放在了何处,如此隐蔽?”
展昭接过酒杯,笑道:“这两把宝剑是我家的祖传之物,家父曾言道,除非武功已达到登峰造极,能够保得此剑不被外人窥视,否则也只能当作婚聘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