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啊!阎罗,你发什么神经?干嘛这么紧张的样子?刚刚明明是你自己不看的好不好,现在又跟人家抢!”妲妃生气的用力打了他一下。
“喜徵……”阎罗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著照片上的人。
他又一把抓起桌面上的信,神情十分凝重的看著里头的内容,且越看,他脸色就越难看。
“怎么了吗?”暗魂察觉他的怪异,他走近阎罗身旁关心的问。
“阎罗?”赤焰也站起身走近阎罗,不明白他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她……”阎罗用力的捏紧手上的信。
就在众人等待他回答时,阎罗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在场的宁静。
“谁啊!都半夜了,还有人打电话给你。”妲妃忍不住抱怨,她刚才可是被那响声给用力的吓了一大跳耶!
阎罗接起电话。“喂?”
电话的另一头没人说话,只有一声声的哽咽和低泣声。
“是哪位?”阎罗脑袋一片空白,此刻的他,心神全被手上的那一张照片和信给占据了。
另一头的人仍旧不发一语。
“你不说话我要挂——”
“韩彬……是我,喜徵。对、对不起……我、我实在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还能……还能找谁……”崔喜徵试图坚强好好回答话,没想到话才一出口,泪水又马上溃堤。
“喜徵?”被唤韩彬的阎罗这下马上清醒过来了。
“你怎么了?”
“韩彬……”
“你人在哪里?”
“韩彬……”
“别哭!”
“韩彬……救、求求你,救救我……”崔喜徵什么话也吐不出,只能一声声的唤著他的名。
“你在哪里?我马上到。”阎罗的语气中包含著心疼和著急,他紧紧抓著手上的电话,屏气凝神,连个大气也不敢喘的,等著另一头的人儿回应他。
“金生医院……”
“好,别离开,我马上到,你等我。”他话一说完,马上挂下电话,快速的朝门口冲了出去。
“阎罗——”赤焰叫住了他。
“崔喜徵这任务,我接了。”阎罗头也不回的说,转眼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被遗留下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嗯……他刚刚说的接了,是指他自己要接下,还是他会派堂内的人接下啊?”妲妃一脸问号的看向一旁的暗魂和赤焰。“还有……他刚刚电话里叫的那个喜徵……是不是我想的那个喜徵?”
暗魂耸耸肩,面无表情的冷淡离去。
而门主赤焰呢,了然的笑了,彷佛刚才发生了一件十分有趣又新鲜的事情。
“喂!暗魂,怎么走了?赤焰……”妲妃嘟起嘴,她一点也不明了。
“快回家去,很晚了。”他伸手模了模她的头,然后朝里头走去。
讨论结束,结果也出来了,他……可以进去抱著老婆睡觉了。
“喂喂!理理我、回答我一下好不好?人家不懂啦!喂!”妲妃用力跺著脚大声唤著。
但没人理她。
第三章
飞驰的车子中,韩彬惊愕得不知该做何反应。
认识她这么多年,他从没听过她如此无助的哭泣,更从未发现她竟是如此的脆弱。
那一声声彷佛於绝望中呼喊著他名字的哀戚语调,令他整颗心紧紧纠在一块,脑子内满满都是她的身影。
他脑中浮现的全是喜徵一个人无依无助,蹲在医院内某个角落低泣的孤独身影。
没想到,他是真的没想到她的母亲得了癌症,生命危在旦夕,更没想到她会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宗岩门。
认识了她两年,一刚开始只是因为发现她是个十分敬业,认真到不要命的好员工,他开始注意到她。
和她接触后,他头一次在女人堆中碰到钉子。
崔喜徵一点也不给他面子的,狠狠拒绝了他的关心和好意,她这态度让他感到有趣又新鲜,久而久之,找她、缠她、烦她,成为他每天到公司的主要工作。
然而……不知不觉中,他发现了她温柔纯真的一面,在冷漠的外表下,她有颗单纯善解人意的心,只是她从不在人前表现出来。
直到他被她慢慢接受,愿意把他当成好朋友后,她才会偶尔在两人相处时表现出真实个性。
一直以来,他从未去询问她的家庭背景,就如她未曾对他有过任何询问。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她……
韩彬忍不住的低声咒骂,他在山林间用力的踩著油门,为的就是想快一点到达崔喜徵目前的所在位置。
他不知她为何而哭,但只要一想起方才那封信,他心中的不安就开始加大。
莫非她的母亲已经……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千万不要是……”韩彬低喃著。
十五分钟后,车子快速的来到金生医院大门口,韩彬连车钥匙都没拔,就急的向车外冲了出去。
此时的外头正下著大雨,而另一边,一个女人正站在急诊室外,任著雨水无情的打在她身上。
她神情黯然的拾著头,看向幽暗天际,雨水混著她的泪水,不停自她脸上滑落。
“只剩一个人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妈妈……你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喜徵自己一个人离开?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她神情空洞的绝望低喃,彷佛属於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崩溃瓦解。
“你该带著我一块走的……妈妈……妈妈……”为什么走的这么突然,昨天她还好好的和她有说有笑的,为什么今天却……
“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崔喜徵伸出双手,紧紧环住自己纤弱的身子,不安、空虚、绝望占满她的心灵,此刻的她好想死,想跟著和她相依为命的母亲一块走,不要让她独自一人活在这寂寞的世界上……
她的一切,随著母亲的离开而瞬间消逝。
“什么都没了……我什么都没了……”她的母亲、她活下去的动力、她认真工作的推手……
在此同时,韩彬的身影自大门口奔出,他一脸著急的不断寻找著令人担忧的人儿。
罢才他已经问过了里头的护士,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崔喜徵的母亲晚上突然病逝,而她也是到了家中才听到电话留言。
罢刚她似乎受不了打击而冲了出去,人不知道去哪了。
然后……他在另一头的急诊室外看到她了。
“喜徵……”她看起来好似随时有可能会倒下一般。
“韩彬……”听见了有人呼唤她的声音,崔喜徵双眼空洞的转过头,她的视线没有了焦距。
韩彬冲到她的面前,二话不说的月兑掉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她的头上,为她遮去落下的雨水。
“喜徵,来,跟我到里面去。”韩彬小心的扶著她走入骑楼。
她被动的任他带著走,一张脸苍白而冰冷。
韩彬小心的为她擦拭著脸上的雨水,又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韩彬……我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话一说完,崔喜徵的泪水再度涌出。
韩彬用力将她拥在怀中,似想藉此分一些力量给她,让她支撑著受到打击的心。
“这些年来,我努力的工作……好认真、好认真……因为我想赚好多好多的钱给妈妈看病……我以为……只要继续下去,妈妈的病就能治好……真的……我一直很相信妈妈有一天能恢复健康,然后……我们就可以一块回家,像过去一样……无论她工作做的多晚,都会煮我最爱吃的菜给我吃……”崔喜徵抬起早被泪水给占据的小脸,无助的看著韩彬。
“你说对不对……我真的很认真工作……很认真……还有一个家……那是我为了让妈妈能享清福的地方……我布置的很漂亮……很漂亮……你告诉她……告诉她我很认真的等著她回家……叫她别走、别走好不好,韩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