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阮如雪快步奔向休息室,只见几名同事已经开始放松,每人手中一杯香醇的咖啡。“呼~~终于要结束了,我还很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差错呢!”
“妳用心拐来的罂粟大人一出马,哪还有失手的可能?”林美代露出得意的微笑,“罂粟稳拿这个月的畅销排行榜冠军,在他的签书会还没开始前,我就接到出版社通知,说他的书是目前各家书店里最抢手的呢!”
听到林美代的转述,紧张万分的阮如雪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吗?那就好……真怕他跑来我们小林出版社出书,却是销售不佳……”
“怎么可能!罂粟可是屹立不摇的。尤其是跟我们家可爱的小编编在一起以后,有了爱情的滋润,灵感更应该滚滚而来才对!”
林美代故意调侃她,阮如雪立刻羞红了双颊,“总编,妳……不要乱讲啦!我哪有那么厉害?”
“妳如果不是用妳的媚功迷惑住罂粟,我们怎么可能打败其他强敌,拿到罂粟的合约啊!”
“是啊、是啊~~如雪,我真的没想到,妳居然会是那种惦惦吃三碗公的人耶!”同事之一的小岚俏皮地眨眨眼,那双带着眼镜的眸子里全都是欢喜的笑意。“妳居然一次可以让两个大医师都对妳神魂颠倒!”
“小岚姊!妳不要乱说……”被同事一逗,只见阮如雪那张俏脸更加火红了。
“是啊~~多教我们一些招数吧!我们编辑室里也还有好几个没有男朋友的人,快点教教我们~~”
“而且妳真的好厉害喔~~还可以让罂粟对妳神魂颠倒!”
“对啊!昨天妳的前任男朋友不是还回来找妳?妳看,就算分手,人家还是对妳死心场地,这种绝招怎样学啊?快快招来!”
“好好喔!两个大医师一起追妳,那妳以后可以一三五跟前男友出去玩、二四六跟罂粟一起约会~~大享齐人之福!”
“哼哼……如果这种绝招这么好学,妳们现在还会单身吗?”林美代难得见到阮如雪手足无措的模样,也来参一脚,火上加油,让大家笑得不支倒地。
“好了、好了,别再闹了,我先去看看前面的状况……”
她们正在嬉闹的同时,阮如雪打开了大门,却乍见到应儒帖正站在大门之后!
“儒……儒帖……”他全部听到了?阮如雪连忙笑着解释,“你怎么会突然站在门外?害我吓了一跳……”
“她们说的都是真的?”昏暗的走廊灯光将应儒帖的脸照得阴沉不明,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紊乱而痛苦。
“你、你在说什么?”
“我问妳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妳真是因为我是罂粟,才和我交往的吗?”他双手握住她细小的肩头用力地摇晃,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的痛苦不堪,“妳是因为我可以替你们出版社赚钱,为了骗我和小林出版社签约,才会答应和我交往的吗?”
因为那天惊见阮如雪与宋人和背着他见面,再加上他又偷听到宋人和所提出的想与她复合的请求;现在再听闻连她的同事都言之凿凿,这让应儒帖的心变得很不安,很容易受人影响。
“应医师,你先冷静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林美代本来还想要上前规劝,却遭到应儒帖大吼一声制止。
“住嘴!我现在是在问她,不是问妳!”
“你误会了……我……”阮如雪觉得肩上的手劲就像深入了她的肉里面,应儒帖的表情告诉她,刚刚的那些玩笑话已经重重的伤害了他!
“误会?有人会拿自己的来求得富贵,妳会故意装上我,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狂笑几声,重重的推开阮如雪,“我看到妳和宋人和打算复合的谈话画面,他还握着妳的手,你们两个倒是挺亲密的不是吗?妳是不是打算过一阵子就甩掉我,再跟宋人和再续前缘?”
“不是的,我--”他居然撞见她和宋人和见面的情景,这就难怪他会这样的下安,阮如雪想解释给他听,“你听我说……”
“够了!不要再说了!妳还想要编什么谎言来骗我?”应儒帖像是一只受了伤的狮子,对他最爱也是伤他最深的女人下了最后通牒。“我给妳三天的时间,限妳在三天之内,将妳的所有东西统统都搬走!”
“儒帖!”阮如雪在后面哭喊着他的名字,但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应儒帖早已气得拂袖而去……
一场原本该是高高兴兴的签书会,却意外成了两个人分手的导火线……
第九章
是夜,在牙科病房的值班医师室里,应儒帖的身影翻来又覆去,豆大的汗滴跟痛苦的表情说明了他仍挣月兑不了情关。
“呜……”
儒帖!相信我!拜托你!
那个小女人哭喊的画面,就算是他闭上眼,依旧清晰可见。
“呜……”
我真的没有做这些事情,相信我!
再翻了一个身,他一点都不想再听到这些辩解。
请你相信我!
“啊~~”
突然间,阮如雪全身是血地哭喊着要抓住自己,让应儒帖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值班室里全都是他喘息的声音,还有一身的冷汗。
原来是梦。
这三天来,应儒帖故意待在医院里,本来早已请好的假,他自愿销假,还主动帮同事值了两天的班;而手机关机则是因为他不想再听到任何狡辩的谎言。
他叹了一口气,虽然在白天,他可以藉由医院里繁忙的事务来忘却情感上的创痛;但在夜里,他却是对这段刻骨铭心的情感挥之下去。
他刚处理完今晚最后一名病患,想先休息一下“却没想到才沾上枕头,就作了那可怕的噩梦,唉~~现实生活中无法解决的事情,梦里果然依旧纠缠。
是啊!他可以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去面对其他人,却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啪!”
突然间,值班室里的灯光被打开,原本处在黑暗中的他瞇起眼睛,不太能适应眼前的光芒。
“你究竟要在这里撑多久?”白芬芳走进医师休息室,替他送来了今天的晚餐。
“明天我就走。”应儒帖淡淡的回应着好友的问话。
“明天?明天就已经是第三天了耶!”听到应儒帖的回答,白芬芳立刻大喊,“难道你真要把如雪赶出你家?你们现在究竟在搞什么鬼?一开始不是都好好的吗?”
“为什么我不能把她赶出我家?她的心根本不在我的身上,我已经醒了,彻底的醒了!一个不爱我的人,我又为何要强留她在我的身边?”他故作镇定的说,在外人面前,他不想表现得像个彻底失败的人。
“你真的这么想吗?”白芬芳“砰”地一声拍了桌子一下,柳眉怒瞪,“你觉得你放得下你喜欢了这么久的女人吗?你觉得她有可能劈腿吗?你觉得她还眷恋着那个总是对她大吼大叫,常常将她弃之不理的宋人和吗?”
“我……”
“『妳不爱我了吗?』这句话谁都难以问出口,这是因为我们太没自信,在爱情的国度里都像个低能儿般,”白芬芳指着他的鼻头大喊,“你该不会是只想要维护住自己的尊严,宁可在她把你甩掉前先甩掉她吧?”
“我……”
“爱上一个人,很筒单;但怎样跟一个你所爱的人相处,却是困难的。”白芬芳每一字、每一句的话语都刺入他的心坎,“爱情是鞋子,可这世界上没有一双鞋是与生俱来就合你的脚的,有人爱一双拖鞋,却嫌拖鞋登不了大雅厅堂;有人爱高跟鞋,却气高跟鞋不能疾如风的快步行走;有人原地踏步,舍不得一双破鞋,甚至还会怪别人不了解那双破鞋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