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在吃醋?”宋人和贼贼的笑着,眼前美女的反应让他十分开心。
“谁说我在吃醋?我在赞美呢~~”美女的红唇再度吐出话语,“你刚刚的态度太凶啦--那样会伤她的心的!”
“放心!如雪对我向来百依百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伤心。”宋人和拍着胸脯保证,随即话锋一转,谈到他的事业重心。“不过……郭小姐,妳上次说你们公司愿意出资赞助我辞职开业,是真的吗?”
“是啊!”她微笑不减,趁着红灯时向宋人和抛了一个媚眼,“在大医院里,有很多因为升迁不顺,又饱受上司压榨的好医师,我们公司最欣赏这种有冲劲又肯配合的年轻医师了,只要你跟其他几位医师做好离职准备,顺便在门诊时建立良好的客源,我们这边会百分百配合的……”
“真的?”宋人和的眼睛一亮,他早有耳闻这位郭小姐所属的药商是台湾少有的财力雄厚的金主,但他确实没料想过他们所开出的条件竟是这么的诱人。
他早就厌倦了现在大医院的环境,每天不停的对病人、对主任、对学长鞠躬哈腰,像条哈巴狗一样的让他有志难伸。
“是啊!”美女应和着,右手离开了方向盘,爬啊爬的爬到了宋人和的大腿上。“……你不用这么见外,直接叫我素芬就好,我们公司有交代,要我好好招待招待未来的『院长大人』……”
冰素芬的媚态与温柔的口气都教宋人和感到晕头转向,身旁这位美丽女子对他的挑逗跟大胆的邀约,在在让他感到新鲜不已;阮如雪虽然美丽温柔,但却已经缺乏外在改变的新鲜刺激,对于这次的日本之旅,宋人和不免开始幻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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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很大,但是再大的风,都比不上她心里那份酸楚来得大。
她辛辛苦苦冒着寒风排队所买的猪血糕,最后不是进了宋人和的胃,而是直接贡献给无情的马路。
黑色的柏油路上开始出现一点又一点的水滴印,一滴、两滴、三滴……最后成了一种飘在冷冷空气中的一种鼻酸情绪。
阮如雪没有哭泣,然而天空却已经先被这一幕所动情。
飞机赶不上了,工作真的比她还要重要吗?
她又不是任性的要阻碍他的事业,她只是想拿他最爱吃的点心给他而已啊!
以前那个总是爱写情诗、写情书给她的热情大男孩跑哪去了?
她深爱的那个宋人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工作看得比什么都还重要了?
那个车上的女人是谁?是他的同事?是医师还是护士?还是朋友?还是……
一堆的疑问跟来不及反应的伤心使她笨拙的用比平常还要慢的动作蹲下,看着压扁的菱形猪血糕,彷佛就像是自己的心也被这样压扁了、压碎了……
“……不要伸手去捡!”
当她准备要把那块压扁的猪血糕捡起来时,突然一记低沉的声音阻止了她的动作。
雨水不再打在她的身上,眼帘映入一双擦得黑亮的皮鞋,她缓缓往上一看,只见一张英俊而陌生的脸庞,还有一双黑色的眼眸与她相对。
“……你是……”他的眼睛让她感到好熟悉,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帅气而高大的男人。
“我是应儒帖,妳的牙科医师。”他手上那把大伞遮住了她纤细而脆弱的身体,两个人的距离因为雨伞而成为一个小小的圈圈,阻隔了外面的雨水。
“应医师……”她连忙站起来,没想到那天口罩底下居然有一张这么俊俏的脸庞。
这男人的高大跟气质都教她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阮如雪勉强牵扯着自己的嘴唇,想要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你看到了?”
“嗯……”何止看到!应儒帖简直想要上前挥宋人和一拳!
原本要从停车场将车子开出来准备回家的应儒帖,还在想着要怎样把那小女人遗留的健保卡跟身分证还给她,说巧不巧,当下将所有的戏码全部尽收眼底,他看到了宋人和是怎么冷漠跟粗鲁的对待这个小女人,也看到了阮如雪无声的落寞!
“……刚刚那个人是我男朋友。”她试着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的眼睛有种害怕,还有种好奇的成分掺杂着,不过在外人面前,阮如雪还是得替宋人和粉饰太平,“他也是你们T大的医师,不过他在外科部,每天很忙,刚刚他是忙着去机场准备参加在日本所举办的外科会议,很有前途喔!”
“……他都这样对待女朋友的吗?”他的声音里面透着一股压抑的怒气,宋人和不应该让她受气,她值得更多、更好的疼爱才对!
“不是啦~~男人咩!总是比较重视事业。”阮如雪觉得自己愈解释愈糟糕,而且愈来愈觉得心痛,声音也变得愈来愈小,“刚刚只是一场意外……我不会怪他的……哈啾!”
“跟我来。”他突然低声的说。
“啊?”她会意不过来,傻愣愣地看着应儒帖。
“这是妳遗留在医院的健保卡跟身分证,”他先将她的证件交还给她,再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开车送妳回去。”
“哦!谢谢你替我把证件找回来……不、不用……哈啾!”她想婉拒他的好意,但又忍不住打了好大一个喷嚏。
“妳全身都湿透了,妳有雨衣吗?难道妳要淋着雨骑车回去?就算妳有雨衣,妳已经在打喷嚏了,再这样淋雨、吹风,难道妳不怕感冒?两天前妳才接受牙科手术,妳确定妳的身体负荷得来吗?妳的案例如此特殊,我可不希望未来妳会因为感冒而引起什么后遗症。”
应儒帖用一堆医疗用语压过六神无主的她,一时之间,阮如雪有点不晓得要怎么回答,“我……”
“我什么?上车!”他不愿意再看到她被宋人和这么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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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下班时间的车潮来往众多,一盏盏的路灯跟车灯在一条条的马路上互相辉映,车子里面虽然暖和,但却笼罩在一股无声的压力中。
除了跟他报路怎么开往自己家以外,阮如雪几乎没有跟他说过半句话。
他虽然专心开车,然而却不时地用眼角偷瞄淋湿的阮如雪,看着她那张恍神的小睑,再想起刚刚在停车场的那一幕,他只觉得心疼。
他们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了?宋人和一直都是用这种态度对待她的吗?每次都像这样收场的吗?可是,他记得以前宋人和对她的态度非常的热情,又很积极,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一堆问号让应儒帖的心情变得很沉重,却又不好意思问身边的小女人;看到她这样被撇下,他感到好心疼!
当年他那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他是不是不应该把他喜欢的阮如雪拱手让给宋人和……
“医师……谢谢你……还麻烦你送我回来……”快要接近自个儿家的巷子口,阮如雪总算清了清喉咙,鼓起勇气向他道谢。
“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回去记得要赶快洗个热水澡,注意保暖。”他哑声说着,心里紊乱的思绪苦涩的纠缠着。“妳值得更好的对待!”
听到素昧平生的男人这样对她说话,阮如雪只觉得有股暖流缓缓的流进被宋人和刺伤的心口。“医师,你人真的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