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驶入山腰上的高级住宅,白墙黑瓦的建筑物,一砖一瓦皆俐落的表现出主人的风格和欧式建筑惯有的高雅。
打开车门,山上特有的凉风灌入,郝诗斋不由自主的环臂打了个哆嗦,那只翠玉环在她的手腕上,闪着温润的光芒。
“冷吗?”
庞千烨抱着她,关心的询问着。穿着白色洋装的她,轻盈而娇小,有那么一瞬间,庞千烨以为自己拥抱的是一抹山间的幽魂。
“等等洗个热水澡就不冷了。”她回身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在他的耳朵边吐着轻细的声音,翠玉环贴上庞千烨的脖子,传来沁凉的触感。“除非你舍不得借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浴室?”
“当然不。”他靠她很近,几乎忘记成思玉的模样和她的生日愿望……
几乎。
“妳这只翠玉环……”庞千烨的手滑过翠玉环,握住她的手腕,“可以卖给我吗?”
“你太没情调了。”她脸上微笑依旧,月兑出他的束缚,媚眼一挑,“等我看过你的『表现』后再说。”
这个小东西绝对是魔鬼的化身!庞千烨几乎要把持不住。
他曾经这样失控过吗?庞千烨搜寻脑海里的记忆。这个女人竟可以将平日冷静的自己,撩拨出这样的情绪!
一种刺激跟挑战的兴奋感窜流过全身,让庞千烨跃跃欲试,等待迎接这一场男人跟女人间的拉锯战。
那些所谓的名媛贵妇,总是被教育得高雅而没有野性,彷佛从不做吃喝拉撒这些“不优雅”的事情:可他比谁都明白,这些女人背地里干的勾当,有多无耻龌龊……
那些女人中,没有一个有像怀中女人这样的魅力跟活力。她的身上有一种野生动物的气息,教所有的男人都对她的无法捉模而感到刺激。
门开,灯亮,没有多余点缀的现代简约风格,从屋外的黑瓦白墙延伸进屋内,前卫时尚、黑白基调的家具跟设计,充满着整个房子,仅有几个大黑木柜里,排列整齐、清一色的原文书,稍稍透露出房屋主人爱看书的喜好。
“你喜欢看书?”
“现在我喜欢看妳。”他并没有正面回应她的问题,作势就要吻她。
“你等我一下。”她轻巧的躲过那个吻,一双充满电波的双眼发出暧昧而性感的讯号。“我说过,我要先洗澡。”
庞千烨也不跟她多作争辩,“好吧!浴室在那儿,柜子里有干净的毛巾跟浴衣可以使用。”
到手的猎物,没必要急着吃下肚,反倒是有一点儿前戏,才够刺激。
郝诗斋魅惑一笑,缓缓低头,在他的手心上烙下一吻,“我马上回来。”
见她一拐一拐的走向浴室门口,庞千燥突然有一股想要将她逮住,抱回床上一亲芳泽的冲动。
他用力的摇摇头,想将那股冲动抛至脑后。
他是怎么了?
今晚,好像一切都失去控制了……
进到浴室后,郝诗斋并不急着洗浴,而是站在大而华丽的椭圆镜前看着自己。
“别怪我把妳带到这个男人这儿。女人的青春有限,若不赶紧好好运用,凭妳那种愚蠢又烂好人的个性,哪一天才可以钓到一个金龟婿?”
“她”一面拔下耳环,一面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说到这儿,柳眉一挑,一双明眸露出笑意,“啊!我忘了在我『醒着』的时候,妳是睡着的。”
“她”在原地转了一圈,白色的裙襬飘荡开来,更显出她的婀娜多姿。“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跟妳说话,毕竟妳我共用这身体也十几年了。只是,妳看看妳自己,妳不觉得自己长得很美吗?难道妳真的甘心就这样一辈子被朱天财当作台佣吗?幸好妳现在住的地方常常漏水停电,逼得妳使用蜡烛……”
说到这儿,“她”微笑起来,一抹神秘的笑意挂在柔软的唇畔,“点燃蜡烛,就代表妳要将身体让给我了。我可是为了妳耗费苦心,希望能帮妳钓到一个金龟婿;不然谁愿意牺牲睡美容觉的时间出门猎艳啊?”
没错。“她”可是侦查了好久,才调查出有不少政商名流的第二、第三代,常常会聚集在庞氏集团开的千烛屋里玩乐散心。因此,只要郝诗斋因停电而点燃蜡烛,“她”一逮到机会,就会精心打扮到千烛屋跳舞。
谁知最近老钓到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纸老虎,害“她”只能玩玩之后甩人;好不容易,今天总算让“她”钓到一条大鱼!
郝诗斋拨弄起长长的波浪长发,水眸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妳甘愿,我还不甘愿呢!虽然这个身体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妳在使用,但是,我还是有三分之一的使用权!”
“她”伸手贴上圆镜,碧润的翠玉环碰触到镜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镜中的人儿露出了一抹胜利者的笑容,“我好,妳就好,这么好的机会,我就先替妳收下了!”
是的,“她”绝对不会重蹈父母的悲剧。
“她”要钱!要一段有钱的爱情!“她”绝对不会被爱情蒙蔽双眼,受苦捱饿。
多年前那场义无反顾、害了父母和“她”三个人的“悲剧”,绝不能再发生!
第四章
天亮了。
黎明的天空白净得没有一片云朵,像是一张纯洁的白纸,等待着太阳升起后,金黄色云彩的渲染。
落地窗将一片自然的美景真实呈现出来,可惜这会儿洁白的大床上躺着的人,却是毫无动静,完全不为所动。
上了漆的光亮地板上衣裳散落,长裤、衬衫、领带全变了样,东一件、西一件的,可以想见昨晚的欢爱有多么激烈狂乱。
“呜呜呜呜……”
突然间,被丢在地上的长裤震动起来,规律地敲打着地板,格格作响。
什么声音?
还想继续补眠的庞千烨听到异响,只是皱起浓眉,翻了个身,不理它。
昨天晚上,他作了一个好美的梦。
没有烦人的公事,也没有勾心斗角的商场饼招,只有安稳跟平静。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沉稳的睡一场好觉了,难道是因为那个爱打赌的小女人的关系?
一想到那个美丽又野性的小女人,庞千烨的唇角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昨晚抚模亲吻那娇小而光滑的身子,像是一场充满浪漫风暴的冒险。
他再度翻身,想要抱住睡在一旁的郝诗斋,却扑了个空。
人呢?
“呜呜呜呜……”
地板上的长裤仍旧震动着,庞千烨坐起身,四下梭巡,却依然见不到佳人的踪影,顿时,从起床后就没有松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呜呜呜呜……”
他离开床铺,早晨的阳光照在他的上,古铜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亮,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尊漂亮的人体雕像。
捡起跳动不停的长裤,翻出手机,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起电话。
“喂?”
但此时他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谜样的小女人,一双眸子扫射过屋内每一个角落,而后发现凌乱的散落在地上的,只有自己的衣服,一夜的激情彷佛真的只是梦境。
“谢天谢地!总裁!您没事吧?”手机那头传来李胜男难掩紧张的声音。
庞千烨没好气的说:“我在我家会有什么事?”
“太好了!昨天您跟那位小姐离去后,我在走廊上遇见大业公司的朱王任,他们……”
“不是叫你摆平他们吗?”他的不耐烦指数开始上升。
“是,我的确有跟他们谈过。不过……他们似乎有重要的文件没有带来,拚命跟我道歉……”李胜男在电话那头解释得更急了,“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给您,但您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