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语翰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杯,自己先含了一口水,轻柔的抱起她,以口喂她喝水。
清凉的水滋润了她原本干涩的唇,柔顺地滑下了她的喉咙……
没有了?
她皱起柳眉,想要更多,更多……
他感受到怀里的小女人有所骚动,突然放肆了起来,原本单纯的喂水动作,此刻却唇齿交缠了起来。
“嗯……”
彷佛是察觉有异物入侵,言薇依的羽睫搧动,眨了几下之后,视线很快的清楚起来。
“啊!”
她发出一声惊呼,没有想到他会吻着自己,纤细的身体立刻挣月兑他的怀抱。
“怎么了?刚刚不是很热情?”他好笑的看着她,怎么她清醒和睡着的时候差这么多?
不过,她未免也太不给他面子了,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自己拥她们入怀呢!
“我……没有!罢刚我只是想喝水……”她蚊蚋般的小声替自己辩解,“我没有要勾引你。”
“是吗?还是这是妳欲拒还迎的伎俩?”
他故意拉近和她的距离,察觉她想逃离,立刻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不要!”她立刻将他推开,不愿被他拥抱。
“为什么不要?”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威严,“妳是我的妻子,我抱妳有什么不对?”
“你不是有沈怜了?”她仍倔强的偏过头,一双杏眼里含着委屈的泪光。
“我有了沈怜?”段语翰好一会儿才领悟过来,一派的微笑好言解释,“沈怜的事情妳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妳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她动不了妳的,只是吃醋罢了!”
“不,她才是你于公于私的伴侣,不是吗?我不是那么不懂情理的人,虽然我不晓得失去记忆前的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但现在的我可是知道强摘的瓜不甜!我可以跟你离婚,给沈怜一个公道!”她终于把话跟他说清楚了。
“妳想跟我离婚?”他收起微笑,正色看向她。
“是的,我想要跟你离婚!”她转过身子,清秀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痕,“我给你自由,让你可以跟沈怜在一起,但是也请你把我的记忆还给我!”
“妳这是在跟我讲条件?”
段语翰挑高眉峰,这个小女人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从来只有他跟人谈条件,没有人敢这么大胆的向他提出交易!况且,龙腾总裁夫人的宝座有多少女人想要,她却不屑,宁可要回她以前那些残破的记忆?
“嗯!我想这是一件很公平的交易。你得到的是一份完整的爱情,而我可以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她平静温和的说。
“妳想离开我?”他再次低沉的问,剑眉不禁紧皱。
“是的。”她肯定的回答,“我不知道过去的我是否因为贪图荣华富贵而逼你跟我结婚;可是现在的我不需要这些浮华的虚荣,什么总裁夫人、什么锦衣玉食我都不要……我想要的是一份实实在在的爱情跟记忆。”
她不想下半辈子活在一个没有过去的世界里,她需要别人坦白告诉她整个过程和过去的事情,藉此让自己慢慢恢复记忆。而段语翰显然是还原记忆的关键人物!
“我拒绝。”
他黯下脸色,严肃的站起来,往门的方向走去。
“你不能这样,你应该学会怎么去珍惜爱……”言薇依跑过去,试着阻挡这个高大的男人,“你不能让真正爱你的女人伤心,这是不对的,如果这份幸福原本就是属于别人的,我就更不应该霸占着不放手……”
“这份幸福原本就不属于谁的!”他速地转身,大手扣住她的肩膀,低声咆哮。
他俊秀的脸庞仍是一片阴沉,咆哮的声音惊动了楼下的佣人们上楼察看,却发现了男女主人的尴尬对峙。
“我身旁这个位置要给谁坐,由我决定,不是妳说了算!”他恶狠狠的瞅着她,语气间满是霸气。
“但是我不要这种不清不楚的头衔!”虽然害怕他的怒气,可是言薇依仍然据理力争。
她敢说不要?
段语翰怒气冲天,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他可是名震天下的龙腾集团总裁,而这个小小的言薇依居然胆敢抗命?
他的心里好挣扎,她的倩影从第一次在碧潭河堤巧遇的时候便深深的烙印在他心里,可是这个令他印象深刻的女人,却一再拒绝他……
“求求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真的很需要知道我过去是怎样的一个人……”言薇依低语哀求他,“我可以奉还那些头衔、荣华富贵……只要我的过去!”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妳就别怪我对妳无情!”
段语翰突然用力的将她推向李管家所站的楼梯口,他的口气听来可怕而且愤怒,“从今天开始,妳跟那些女佣们一起睡在大房间。李伯,你派事情给她,如果事情做不完,就不准她休息吃饭!”
“少爷……这……”李管家感到愕然,“但是少夫人她身体的伤才刚好……”
“我说了算!这个女人不知感恩,就让她知道月兑离我的庇护后要多么辛苦才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段语翰阴沉的打断李管家的话,冷冷望向她,“除非妳自己跟我认错,否则妳这一辈子休想月兑离段家!”
想要教训他什么叫作要好好珍惜爱?
呸!他所体验过的世界告诉他,爱是最狗屁的东西!
他的父母为了爱私奔,结果下场是父母落魄不得好死,这就叫?
这个世界是为了强者才存在的,而强者靠的是铁血政策,不是爱情!
失去记忆前她抗婚,失去记忆后她一样顽固,她是第一个敢教训他、还不屑自己的女人!
很好!他就让她好好的受受苦,让她知道现在他才是她的天,才是她的全部!
这世界没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
但是……但是为什么她才刚离开,他却已经开始想念那个小女人的泪眼?
入冬后的季节有一种萧瑟的苦楚,缓缓地从这安静的大地蔓延,天空总是不见晴朗,多疑的云层厚厚地阻隔着湛蓝的天空和阳光。
段语翰希望的事情,似乎一直都没有发生。
“你说她一直做得很好?我不是说要让她吃苦受罪吗?你有没有派给她工作做啊?”
坐在紫檀木椅上的段语翰,从高尔夫球袋中拿出一根根球杆,细心用布擦拭。
“少爷,我已经派给她两倍以上的工作了!不过,夫人似乎已经习惯当女佣的生活……而且她还会帮忙其它做不完事情的佣人呢!”李管家推推自己的眼镜,清了清喉咙,对主子报告。
“然后呢?她空下来的时间在干什么?”他嗤之以鼻,以为装热心就有人响应吗?
“夫人请我替她买纸跟颜料,和绘画用具。她好像很喜欢画画。”老管家一一据实以报。
“嗯,还有呢?”段语翰挑高眉峰,淡淡的再问。
避家一面细数言薇依做过的事情,一面观察段语翰的神色,“她开始帮佣人们做事,有时候跟园丁一起修剪花草,有时候跟我一起整理寄到家中给您的信件,顺便回复礼貌性的卡片……夫人字写的好,回应得体……她有时还会跟女佣们煮饭聊天,最近晚上少爷您称赞的红烧鱼就是夫人的杰作……”
“你们到底收了这个女人多少钱、多少恩情?怎么她才嫁到这里没多久,你们就全听她的话,还帮她说起话来了?”他瞇起眼,冷冷瞄过李管家。
看样子她过得还不错嘛!这让他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