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从小几乎就快要被段正义给洗脑了。
除了正统的继承人教育外,就是那个段正义永远讲不烂的爱情故事。
话说当年言家有钱有势,而段正义只是个替言家小姐拉人力车的穷小子,可是两人却日久生情,萌生爱意,可惜这段感情被言家人知道后,当下他们就被拆散了;不过他们并不气馁,言家千金将所有的私房钱交给段正义,要他到外面发展,等有了成就后,再返乡回来娶她。
而段正义真的努力地在外地打拚,有了一番小成就后回到家乡,却发现言家小姐在父母的强迫下,嫁给了自己的堂哥,不幸的是她还因为难产而过世了!
于是段正义的遗憾,还有他和言家小姐未能实现的誓言,他都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够代替自己完成它。
而段语翰依稀记得,父亲离开段家后,也失去了原本优渥的生活,为了活下去,他和母亲没日没夜的工作,也才会在赶着去工作的路途中,发生车祸,双双身亡。爱情,究竟是什什么?可以让人不顾现实生活的沉重压力,直教人生死相许?
见老人沉沉熟睡,他轻轻地将门阖上,有一种无限的感慨笼罩着他。
“总裁……”
突然间一声柔软的女声回荡在耳边,他不用转头,也知道那是谁在唤他。
“沈怜,妳怎么来了?”他微挑眉,似乎有些讶异会在这里看到她。
“我拿公文给你,你今天出门的时候忘记把会议记录带走。”
长廊之下,只见一名身穿名牌套装的女人,站在不远处,漂亮的脸蛋和姣好的身材皆是上上之选。“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不结婚怎么行?”他帅气脸庞上那一抹嘲讽的微笑不曾褪去,“要不我替龙腾打下的那些江山,就得拱手让给我姑姑那些饭桶儿子接手了。”
“那我要怎么办?”沈怜很快扑上去,紧紧搂住段语翰,涂着大红指甲油的手紧抓着他的名牌西装,用力摇晃,“我们交往那么久了,难道你都不顾及我们之间的情分吗?”
“妳别那么激动,爷爷还在里面睡觉呢!”他皱起眉头,有丝不悦,虽然他们交往很久了,但沈怜的精打细算有时候让他很受不了。
“我不会让妳受委屈的!妳是我最得力的秘书,就算我跟谁结婚了,妳还是可以留在我身边。”他搂着她往外走。
无论是男是女,只要可以帮助他拓展事业版图的,就是好助手,何况沈怜担任他的秘书多年,两个人无论在办公室或是床上都有很好的配合度,他不可能放手的。
“那言小姐……”沈怜跟着他走,压低声音说:“你要怎么跟老太爷交代?”
“交代?她只不过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他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冷酷冷光,“我要的是婚约之后的龙腾集团。”
对!任何女人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在他的字典里,只有“征服”,没有“爱情”……
别说龙腾集团本身就是个充满神话的不倒王国,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不外乎这四个美男子和他们聪明的脑袋,他们优秀的让女人爱慕、男人嫉妒。
然而却也有不被他们所迷惑的女人存在。
“妳说!妳究竟给我野到哪里去了!”
言薇依才刚刚踏进门,怒气冲冲的舅舅立刻给了她一巴掌,火辣辣的五指巴掌印就这么烙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教她晕头转向。
“我真的会被妳气死!”
董齐居生气地怒吼,原本整齐梳向一边的条形码头发此刻如杂草般乱翘随风摇摆,看来更像个索命的厉鬼。
“我好不容易才让段总裁又答应要跟妳见面,妳竟然故意给我恶意缺席!”
“妳以为妳是国际巨星啊!居然还要人家三请四请的,妳耍什么大牌?”董齐居的太太张越花也愤怒地嘶吼,“对方可是龙腾集团的总裁耶!是多少女人的梦想!”
“哼!妳知不知道我今天差点在段总裁面前惭愧的切月复自杀,以示谢罪。”
董齐居怒气腾腾,口水直往言薇依的脸上喷,“妳好歹也想想,我们把妳养到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么好的姻缘掉到妳面前,妳却不要,妳是不是头壳坏了?”
“我去画画……”
她的声音小得像是蚊子一样,刚刚舅舅的那一巴掌打得她天旋地转,直到现在她仍觉得头有些晕晕的。
“画画!画什么鸟画?画了又不能赚几毛钱,妳以为妳是毕加索啊!”
张越花越想越生气,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抢下她的画具,用力往地上一砸,画具应声碎裂。
“啊!我的画具。”她哀嚎一声,想伸手去捡那些自己宝贝万分的画具,却被张越花一把抓住双手,往屋内拖去。
“舅妈!请妳放手!”好痛!她痛得杏眼泛着泪珠。
“放手?不,应该是我们求妳救救我们,请妳高抬贵手嫁给段总裁!妳知不知道我们公司已经周转不灵了!”
张越花不但没松手,还怒气冲天的把言薇依拉扯上四楼,打开房门,用力将她推进去。
“啊!”
她被张越花推进了自己在四楼的阁楼小房间,外头的路灯透过小房间的窗户,印出了一格一格的微弱光线,也宣告了她将来可见的悲惨生活。
张越花指着她,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天上掉下来的钻石姻缘怎么可以不珍惜?“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有机会嫁入豪门当贵妇,妳给我听清楚,从今天开始,不准妳离开这里半步,直到相亲完,妳出嫁为止!”
“舅妈……”
言薇依原本还想要抗拒,没想到张越花比她更快一步,砰的关上门,她听见了房门被上锁的声音……
她被囚禁了!
这就表示他们是铁了心要将她“卖”给龙腾集团的总裁……
夜深,人静。
月光替宁静的大地上妆,柔和的光线飘进了董家小绑楼里,替沉暗的房内增添些亮度。
“嘶──”
寂静里,布料的撕扯声音显得特别响亮,言薇依将自己的棉被、床罩分开,用力将床罩跟枕头套撕成条状,再做成绳索。
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卖掉!
她还有大好的人生、大好的前途,她才刚毕业,才刚刚长好翅膀准备要逃出这个牢笼……
“好了!”
打完最后一个结,一条克难的逃生绳就此产生。
言薇依站起来,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连忙扶着桌子以防自己倒下。她绝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打开窗子,一阵秋凉晚风袭面吹来,冷得她原本发烫的俏脸一阵清凉。
她将绳子绑在书桌的两个脚上,确定牢牢实实地扎紧后,言薇依小心翼翼的踏出她的第一步……
窗外夜风清凉,踏在屋瓦上的每一个脚步却走得艰辛,然而她知道,如果她不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她将面对永无止境的痛苦跟出卖!
她太了解舅舅和舅妈,有了这么一个强大的龙腾集团的总裁当自己的乘龙快婿,往后若是公司有什么不对劲,她必定得为他们做牛做马,甚至跟那位总裁求情救救娘家……
她不愿成为这样的筹码!
经过这几年,她知道这种优渥富贵的生活早已让人心腐败,舅舅和舅妈充其量不过是两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多年来她在这个家被当成狗般的任人奴役、使唤,也算回报了他们所谓的“养育之恩”了吧?她可不想连自己的婚姻也成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