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滋味,下次可以去试试看。”他冷道。
想来翎萱把事情经过都说了,还让大家都误会他,而且是非常深的误会。
“我又还没成亲,去妓院很正常。”
“你这是在指责我啰?”烟硝味窜升。
“好了,你们就不能安静点,好好吃饭吗?”孙皎出声制止。
“爹、娘,我吃饱了。”刘翎萱站起身。
“我也吃饱了。”孙胤根本没动到筷,但他跟著站起,追了出去。
“胤……”
“让他们自己去谈吧!”孙皎拦住石嘉仪的动作,夫妻哪有隔夜仇!谈一谈明儿个就好了。
孙胤追上刘翎萱的脚步,猛然拉住她。
“你放开我。”她从认识他后才体会到沮丧和难过的情绪,都是他害的。
“不放!没把话说清楚,你别想走!”他可不想年尾争论到年初。
何况,他都是为了她。
“你那么爱说话,去找欢欢姑娘说呀!”
听,这就是赌气。
孙胤好气度的没跟她计较,他知道她在吃醋,会吃醋也算是一件好事。
“我只问你,信不信我?”
“哼!”不做任何回应。
“好,我再问你,我骗过你吗?”他扳过她的肩,逼她转身看他。
他再有气度也不跟“背”讲话。
她不得已非得看他,但脑子盘踞著他的问题。回想从小到大的日子,他虽曾像夫子那样训她,倒是不曾骗过她。
可欢欢姑娘的事又怎么说?她语气不稳地应道:“以前是没有,现在不知道。”
闻言,他险些气煞,这是什么话?是说他现在没有得到她的信任吗?
“你居然不信我?”
“我怎么相信你呀!鬼,我就知道你最近对我好,是因为想娶欢欢姑娘进门。”
“谁说的?”他觉得头有点疼。
“这不用谁来告诉我,我自已有感觉。”
“你的感觉是错的!”他突地大吼,像要将这话灌进她的脑子里般,“我是去查纵火犯和欢欢的关系。”
“他们若有关系,也是像你跟欢欢一样的关系。”都是嫖客与妓女。
“怎么可能一样?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他的手指陷进她的肩胛处,足见他的愤怒,可她也不嚷不叫,她拒绝再听他哄人、欺骗的话。
“你自己想,你们为什么会到怡红院去,不正是因为纵火犯从欢欢房里的那个窗子跃下吗?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嫖客与妓女。”她接口,还是这样认定。
“不是!他们是一对夫妻。”
“啥?”她瞪大了眼,终于对他有其他反应了,“真的?”
“骗你做什么!我是这些天才在欢欢口中套出来的,而今天我上门的时候,也确实看到了他从窗口跃下……”
他诉说这段日子在欢欢身上套出来的消息,再加上他的臆测,便得到这样的结论。
“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带头抓我。我这是招谁惹谁呀?”换他抱怨了。
“你干嘛不早说?”害她掉了一缸子的泪。
“我想给你惊喜,谁知道有人这么没良心,要我吃牢饭!”
“那捕头有刑求你吗?”她紧张地打量他,看他有没有哪里“怪怪”的。
“他不敢,好歹我也是个侯爷。”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不过因为她的吃醋和耍笨蛋特技,害他披上嫖客的恶名,心里不免有丝羞愧。
“对不起……”她垂下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算了。以后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我一定罚你。”
“罚我什么?”以后还有很久耶!她怎么知道下次还有什么状况?
“这样。”他不由分说地拉她过来,压住她的唇畔,狠狠地蹂躏、啃咬,似要她毕生难忘。
“你怎么可……”
火红立刻窜上她的双颊,虽隔著衣料,却感受得到他灼热的身躯,最后竟产生一股悸动。
“嘘!”他满意地再来一遍,大手更是迫不及待地在她身上抚来揉去,眼见一场放肆的激情就要在月夜下月兑序演出——
“不好了、不……好……了!”家仆边跑边喊,突然见到一个人影变成两个,愕住了。
罢刚他是不是眼花啦?好像只看到侯爷……不对,是看到夫人……眨眨眼再看个清楚,哇!身子倒弹两步,是两个人都在。
“侯爷、夫人。”
“什么事这样慌张?”孙胤拉著她的手,正色问道。
刘翎萱又羞又窘,低著头迟迟不敢抬。
“哦!是捕头家著火了!”
“什么?”两人对视一眼。
“还有怡红院也著火了……现在街头巷尾的人都跑去帮忙救火了。”
“我也去!”刘翎萱冲动地说道。孙胤及时拉住她,“不行!”
“为什么?”适才的气愤和仇恨都没有,刘翎萱朝他投去个下解的眼色。
“这一定是他纵的火,目的是想把所有官差引离府衙,自己好进去铁牢救人,我们先去府衙看看。”
“对喔!还是你想得周全。”
“不想周全,怎当你夫君?”他轻笑,这么个难缠又固执的娘子,要驯服起来还真是不容易。
尾声
结果,孙胤猜得没错,汴泰果然要到铁牢救人。
但是在进铁牢之前,他也放火把侯爷府给烧了。
大除夕夜三起纵火事件,把京城上下搞得一团乱,火光四处窜,累得街头巷尾的百姓,把吃下去的年夜饭全都消耗光光。
等平息了三处大火,天已透亮,是新的一年开始。
这夜,京城百姓都没睡觉,通宵守岁。
所幸,除了屋宇和财物受损之外,没有人受伤,至多,每个人的脸上都被烟熏黑就是。
真是气喘吁吁的开年大礼。
孙胤因为早有准备,在铁牢外等候,正好迎上救妻子的汴泰,两人从铁牢外打到外头空地处,几个回合下来,把汴泰擒拿住,目前五花大绑,关在男监里,谅他有翅膀也飞不出去。
百姓们的欢呼声一路拥著他和刘翎萱,直到他们回到将军府。
“……太可恶了,一定要判他死刑才可以。”刘翎萱气得口不择言,房子没了,他们要住哪里啊?
“这事还是得等李大人回来再做审理,反正人已经抓到了,大伙儿可以放心了。”孙胤倒是没有她那么激动,顶多再搬回将军府住而已。
“就是呀!好在抓到了,不然我的侯爷府也被烧……”孙曦也烧了一脸黑炭回来,幸亏他的家园保住了,好险喔!
“对呀!为什么他不去烧小叔的侯爷府,要烧咱们家的?”刘翎萱突地想到这点,“是不是他发现你跟欢欢姑娘有暧昧,气不过,所以烧了我们家?”
“才不是好吗?”瞪了孙曦一眼,他是见不得他们夫妻好是吗?好端端地提这做什么!
“都是侯爷府,为什么就针对你?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你说,是不是你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她顾不得有其他人在场,脑袋瓜子犯起疑心。只要是女人遇到有前例的丈夫,都会这样吧?
“绝对没有。”她不是吧?大难才过,小难就开始了!孙胤叹了口气,娶了一个这么会吃醋的妻子,真的是好事吗?
起先,他还扬扬得意自己在她心目中的身价哩!
“有抱过她吗?”她质问。
“没有。”就是有也要说没有。
“那亲亲呢?”
“更不可能了。”抱都没抱过了,怎会亲呢?如果是这样,那他不是先后口风不一致吗?
所以,打死不承认到底就是了。
“那、那件事呢?”
由她红霞般的面色看来,不消讲明也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我发誓我没有。”
“那为什么他要放火烧侯爷府?”又兜回来。
孙胤灵机一动,应道:“本来要烧孙曦的,他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