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画啊!”温大宝说。
“你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名家的作品都很贵,但是都不是你画的,一点意思也没有!你看你,什么都玩过了,什么都做过了,可是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就算钱多,也会用完。就算用不完留给孩子,也没有什么啊!不如亲手画几幅自己的画,可以一代一代传给子孙看,这样不是比较有意义?”
温大宝恍然大悟的说:“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小学的时候,画图曾经拿过奖呢!”
“那你一定有天分,只是后天欠栽培而已。”
“那么你会画吗?”温大宝反问。
“我最厉害的就是画图了!”她骄傲的说。美术系毕业的她,最擅长的就是油画。
“真的,那你教我好不好?”
“没问题啊,”
真是大言不惭!言海瑞希望这女人不要表演得太过火了。
她怎么敢说作画是她的专长?她资料里写的专长是唱歌跳舞、喝酒划拳,根本就没有画画这一项!
三人边走边说的来到了饭厅,管家已经将午餐的餐具布置好,等他们一来,菜就开始上桌。
温大宝挥手招来了管家,用流利的英文说:“亨利啊!等一下你去镇上帮我买一套油画工具,什么有关油画的书和材料全都买回来,我的孙媳妇要教我画油画呢!”
“是的,老板。”管家点了点头退开来。
“好了!珍妮,下午我已经叫人准备马匹了,我要海瑞带你骑马参观一下农庄。晚上回来我们再开始上油画课,怎么样?”温大宝做事积极又有毅力,活到了七十几岁,经由叶织香的提醒,他才恍然领悟,如果他死了,可以留下什么疮得纪念的东西?一幅他亲手画的图,一定很有意义。
真是性急的老人。叶织香爽快的答应。“好啊!”
在旁的言海瑞一直保持沉默,观察着叶织香自信的表情,好象绘画真是她的专长一样。
如果真的如此,他似乎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或许她不是个只重物质和外表的女人,从见面至今,她展现了许多让他惊奇的潜力和内涵。
凝望着叶织香,言海瑞坚硬冷漠的表情,渐渐地柔软了下来。
第五章
一顿宾主尽欢的午餐过后,言海瑞按照计划带着叶织香来到马厩,准备骑马参观农庄的景观。
叶织香两年前曾经和同学到马场学了一些基本骑马术,跃跃欲试的想重新温习一遍。
马厩管理员找来一匹温顺的母马,帮助她骑上马背。
言海瑞沉默地骑着自己挑选的棕色母马走在前方,一脸心事重重,可能满脑子都是筹措资金的事情。
叶织香紧跟在后,不禁有些感动,他就算满脑子的心事,还是好心地带她出来,光是想到这一点,她就毫不介意他的沉默。
唉!骑在马上的言海瑞,神态和背影特别英姿焕发,比八方的景色还要吸引她。
其实他真是个好看的男人,一举手一投足,都像拥有全世界般的沈稳和自信,实在是个充满男性魅力的单身贵族,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他?偏偏他不能接受女人对他认真,只愿求助于用金钱交易的女人,陪他玩玩这种假冒的游戏。
如果她不是假扮的,如果他们在正常的情况下相识……如果他真的追求她……她或许真的会陷入情网——
当她迳自出神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喂!喂!海瑞,等我啊!”
叶织香高声叫唤,前方的人马却一点都没有放慢脚步,她焦急的看着自己的马,很想踢踢马背快奔追上,又迟疑的不敢放胆快跑……
这一迟疑,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言海瑞消失在小径的弯道上。
“真可恶,这叫哪门子的参观啊!他懂不懂带人啊!”幸好她学过骑马,否则跌死在路边都没有人知道!叶织香并不担心自己落单,只是担心如果马儿野性一来,她可没有什么经验能够控制得了。
叶织香安步当车的慢行在农庄里,穿过了大草原,又涉过了小溪,沿路还看到不少小动物。她和马儿开始培养出一些默契,她不时低体抚弄着马儿颈上的长鬃,享受这宁静安详的午后。
“唉——这里好美,难怪言海瑞的外公会选择在这里修身养性……”
马儿带领着叶织香来到一个斜坡上,大石缝边长了许多紫色的野花,马儿不理会背上的人,开始低头品尝这些丰美的女敕草和野花。
“原来你饿了啊——好吧里那就好好的吃吧,等一下再走好了。”
叶织香跳下马,走上斜坡的上方,高高的俯视山坡下的绿色草原,暖暖的和风轻轻抚过脸颊,她不禁扬起嘴角,闭上眼睛享受这美丽的一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织香张开眼睛,抓回了神游四方的灵魂以后……眼前所见到的景象,就像一首美丽的交响乐曲戛然而止。
“咦——我的马呢?我的马呢?”她惊呼一声,急忙跑下山坡寻找马匹的行踪,却怎么都看不到。
“完了……我完了……要自己走回去了,好象很远呢……”
她茫茫然的望着来时路,只能努力回想行走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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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织香走回农庄的别墅时,暮色已经渐渐低沉。
吹来的风开始带着寒意,她头发散乱,一身灰尘,回来的路上还遇见几个在农庄工作的人向她挥手打招呼,她不想开口求救,只好装成悠闲漫步,强颜欢笑的对他们回礼挥了挥手。
好不容易终于活着走回二楼的卧房,顾不得身上的灰尘,一看见那张大床就扑上去,呈大字形的瘫软在被上。
饼了许久,昏睡的叶织香彷佛听见了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接下来是两个男人的谈话声
“珍妮已经回来了!她在睡觉。”是言海瑞的声音。
“那就好了。”温伟华的语气似乎有点放下了心。
“我说过,不用担心的,农庄虽大,但还不至于迷路的。”
“话虽如此,可是下次带她出去记得要一起回来,珍妮对附近的环境不熟悉,一个人还满危险的。”温伟华刻意提醒着不懂体贴的言海瑞。
“我知道。”
“好吧!我去告诉老头子珍妮已经回来了,他已经叫人准备好画具,就等珍妮教他画画呢!”
“我会告诉她的。”
门外两个男人的对话停止以后,房门悄悄地开启。
言海瑞走到卧室里,叶织香此刻已经醒来,亘挺挺的坐在床沿,两眼恶狠狠的直盯着他瞧。
“醒来了吗?我外公在等你,换好衣服就过去。”
言海瑞说完,正想转身就走,叶织香大声喝住他。“站住!”
“怎么了?”他从容的回头,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难以克制的怒气更如火山爆发。“言海瑞,你还有胆子问我怎么了?”
他用挑战的眼神回望着她,毫无感情的说:“你怎么了?”
叶织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毫不畏惧的抬头迎视他。“我告诉你我下午是怎么过的——有人好心说要带我参观农庄,结果却自己一个人骑着快马消失了。我的马负起责任带我四处闲晃,我跳下马想要休息一下,马却和你一样也消失了!我只好一个人大老远的从山坡上走回来,沿路还被几只大狗追,我爬到树上躲了将近一个小时。回来走过小溪的时候,又不小心滑跤,衣服全都湿了——幸好下午的风很暖和,走着走着也很快就干了,没想到又遇到大风沙,几乎把我吹成一个大石柱——好不容易走回了农庄,又遇见工人微笑向我打招呼,我像个灰头土脸的大笨蛋,还要强颜欢笑的回头向他们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