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季天齐才出现,还带了许多任意雯没有想到的日常用品来,并细心的买了许多食物将小冰箱塞满。
“厨房的瓦斯才换不久,浴室的水压不够,所以水流很小。后面阳台的铁窗有支钥匙,我挂在厨房的墙边,紧急的时候可以从那里出去……还有……”季天齐带着任意雯在房内四处观察,细心解说。
“好,我都知道了!”意雯微笑的说,心里涌上满满的暖意。
“还有,晚上一定要把门窗锁紧,我……”
季天齐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接到阿海的紧急电话。电话中阿海似乎说了什么,让季天齐的脸色顿时铁青了起来。
“阿海,你放心,我马上到!”
他挂断手机后,对任意雯说酒吧需要帮忙。
她没有多问,只说:“你快去吧!”
“妳一个人不会怕吧?”他踏出了房门,还是不放心的回头问。
意雯摇摇头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要担心我了。”
“那么……我明天早上来接妳,我们一起到学校。”
意雯微笑的点点头。
这一天晚上,她一个人睡在这里,虽然还不习惯这小地方,可是这是第一次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自由空间。
“意雯,是我!”
一大早,季天齐已经出现在门口等待接地去学校上课。
“准备好了吗?”他走进房内,四处检视需要补充的家具和物品。
“好了。”任意雯拿起手提袋,站在他身后说。
季天齐看着衣橱。“昨天晚上我走得太仓促,忘了问妳,妳带来的衣服够吗?如果不够,晚上我带妳去百货公司买几件。”
“不用了,目前还够。”
“改天我会多添些家具,把我的东西都拿走,这样妳就会有足够的空间摆妳的东西。”
“不要!不要拿走,你随时可以来,这是你的地方。而且……我喜欢你的东西放这里,这屋里……有你的味道。”她不经思考地月兑口而出,说完随即感到羞涩不已。
他愣了愣,回头凝望着她,看见她的眼中盛满了情感,下意识地又想逃避。
“什么味道,我看是汗臭味吧!我还是把我的东西都拿走,好方便妳住下来。这地方我租了四年,大半时间都不在这里,所以也没有心思整理或布置。”
“已经很好了!我想……我会赶快去找份工作付你房租的。”他执意要把他的东西拿走,还顾左右而言他,意雯有点失望,但还是不气馁。这感情的开场,本来就是她先主动的,她知道必须再付出更多的感情,才能打动他的心,得到他的真爱。
“妳怎么知道我不会来这里睡?如果这样……妳就不必付我房租了。”他暧昧的暗示,那撩动人心的微笑又扬了上来。
她红了脸,不知要如何回应,只好假装回头检视室内,说道:“天齐,如果我想要独立,第一步一定要能自力更生才行。”
“不用!我可以照顾妳,妳什么都不要担心。”他很快回答,并不希望任意雯为他勉强自己,或改变自己。
“可是我……”我凭什么让你照顾我呢?任意雯很想这么问他。
“意雯,需要什么尽量跟我说,既然是我害妳离家出走的,我就会负起照顾妳的责任。”
“天齐,你知道,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我需要的是……”是你!任意雯还没有说完,季天齐就打断了她。
“我知道妳需要的是什么,妳要的是爱情,是不是?女人要的不就是这个!这太简单了,我有很多爱,要多少就给多少,多了也不用找!意雯,如果妳选择要和我在一起,那就尽情畅快的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吧!大家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不是很好?以后会如何,以后再说!别忘了──符合我胃口的女人要具备的三样条件,妳还没有做到,这爱情游戏才正要开始呢!”他牵起嘴角暧昧的笑,又是一副轻佻的表情。
任意雯沈默了──每当他出现这样的神情,彷佛就是在逃避什么的时候。两人在一起,共同付出真心,期待永久,真有这么困难吗?他为什么把爱情说得如此薄弱不堪,就像脆弱的玻璃,稍一不慎就会碎得满地?
他似乎早已经在暗示她,爱上他,到最后一定要懂得放下他。
他转移话题,伸出手,轻轻地抚模她柔女敕的脸颊,用醉人的温柔说:“好了,什么都别担心,妳有我。”
这就是季天齐!只要她一表明自己的感情,他就逃避。但是下一秒,他用三言两语,就可以让她痴迷沈醉。
她不愿再多想什么,只有闭起眼睛,细细体会。此时此刻,只有一点她可以确定──那抚过她脸颊的手是多么的温柔。
第五章
季天齐和王智茵两人就像任意雯的贴身护卫一样,对她的生活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
任意雯和母亲通过几次电话,却感觉到和父母已产生了令人畏惧的距离感。他们不敢承认女儿退婚离家的事实,甚至还在亲朋好友间隐瞒这消息。
在校园里,一切如常,最新、最轰动的校园新闻是──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季天齐每天会到任意雯的教室外等她,接她回家。他不怕引人侧目,反正他一直是别人注意的焦点,也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喂!季天齐,才刚刚下课就来劫人了!”王智茵不满的抱怨道。
任意雯收拾好书本,充满歉意的看着好朋友智茵说:“我先走了,对不起啊──”
“哼!见色忘友!算了,我有自知之明。喂!季天齐,你可要好好照顾意雯哦!”
季天齐斜了王智茵一个白眼,彷佛在用眼神告诉她,这话说得太多余。
“走吧!”他一把抓过任意雯手上的大提袋,彷佛也在昭告天下,照顾任意雯是他的责任。
任意雯避开所有同学的注目礼,头儿低垂的让他拉着走。
这一个半星期以来,他们已经是形影不离的男女朋友。有时牵手走在街上,他会突然紧握她的手,也会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细细地端详她,甚至突然有感而发的给她一个热烈的激吻。偶尔他也会到顶楼的房子来看书,半天都不说一句话,时冷时热的性格,让任意雯的情绪不时随着他高低起伏。
季天齐从来没有留下来和她过夜,他们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最让任意雯介意的是,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或爱她。
这一天,季天齐语气沉重的打电话给她,说他临时有事,不能来找她。
任意雯想要多询问细节,季天齐在电话中含糊带过。
晚上,王智茵来找她,两人闲聊了两、三个小时,讨论着兼家教和周末打工的事。任意雯不断地看着手表,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还是没接到季天齐的电话。
九点多,王智茵离开后,任意雯决定到酒吧找季天齐。
当她远远地走近,却看见霓虹看板昏昏暗暗地杵在巷中,平日周围都会有许多年轻人出入,但此时却门可罗雀地看不到几个人。
她怎么都猜不出原因,好奇地推开门──
“对不起!今天不营业!”吧台后面传来了季天齐的声音。
“是我……”任意雯回应,在昏暗的室内寻找季天齐的身影。
原来吧台的后面有个小房间,大小只容得下一张书桌和一个高高的铁柜,季天齐正坐在书桌旁整理收据和帐款。
“妳怎么进来的?”他抬头问。
“大门没锁。”她指着前门。
“对了!我刚刚出去,回来忘了锁上了。”说完,他起身走到大门前,用力的压住门把,锁上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