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不敢置信的愤怒叫声由谷藏音小嘴里冒了出来,她愤懑的跺着脚,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第一时间挥剑,砍下了沙怪的半节尾巴。
“呜……”受到攻击的沙怪生气的转过庞大身驱,张着血盆大口朝东方越咬了下去。
“小心!”谷藏音大叫了起采,小小的身子因为紧张而晃颤了下。
她看着东方越灵活的闪过沙怪的攻击,再次的高举剑挥了过去。
此际胸膛里的一颗心也随着他的起落飞跃而上下跳荡着,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他独自奋战的情况下,她走到一旁,迅速的念出先前未完成的咒语,招出了金色龙神。
“妖邪降服、宿敌退散,诛、邪!”她将结起的手印往沙怪一指,盘旋在眉心的金色光芒也瞬间化成破邪龙神,急速的掠过东方越身侧,然后顺势将正在发狂挥扫身躯的沙怪从中斩成两半,将众人从险境中抢救出来。
第五章
危险过后,东方越抓着剑走向这头,从地上拎起了已经饿到双腿发软的谷藏音。
“我刚说的话你没听进去是不是?我让你站到后面去!”没理会她一脸的苍白,他难得神情凌厉的朝着她低吼。
“可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她仰着小脸,不解又委屈的嗫道。
这件事她从十岁开始就知道了,即使再不愿、逃避了许久,但在见到妖魔危害人间、滥伤无辜人命时,还是会忍不住的出手相救。
而师父在幼时收养她时,便已经看见了她往后要担负的使命,只是他老人家却因宠她如女,不忍见她不开心,所以便违逆天道的想为她扭转命运,甚至告诉她若不想辅佐西唐帝王安稳江山,就要尽可能的远离北方,躲人南方人烟罕至的深山里。
只是在师父仙逝后,她想瞧瞧京城繁华风光的那份好奇心,却终究还是把自己逼到了无可撼动的命运转轮之前!
“胡说!这世上从没谁该做什么事这种说法,若你的天命是让你随时有机会莫名其妙的死去,那我定会想办法让人破了这天命之说,教你一辈子当我的无用小苞班!”东方越恼怒的低喝一声,单手捏住她的脸蛋火大的说着。
他最恨什么天命不天命的讲法,二十八年前若非有个无聊的江湖术士突然冒出在宫里,说他是什么紫金真龙之命,能让西唐国繁荣安定,达到前所未见的盛大繁华,不然他也不会出世没几个月就给立为太子,然后在高筑的宫墙后头过了二十八年无聊的孤独岁月。
那些年,当其他皇子淘气的打成一团时,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却不能上前加入他们的游戏。
因为他是皇太子,将来会高站在其他人的头上,所以每个皇子都被教导到一见着他就得下跪请安,更遑论有人敢举起拳头和他对打了!
那种明明就想痛哭或是兴奋大叫的时刻,却又必须强力隐忍、极力自持的痛苦感觉,他不想也不愿再从别人身上看见或听见!
所以该死的天命说!他绝不允许让眼前的小家伙也尝到和他一样的无力感觉。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现在好好的一点事也没咽!又没死,也没断手断脚的。”谷藏音不懂他转折心思的瘪着嘴开口抱怨,小脸纠结的只差没哭出来。
她的脸好疼,他是想借机捏下一块肉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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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你再给我胡说!”他威吓激切的低吼了声,另一只手也同时捏住她的另一侧脸颊。“小家伙,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才不管你该做什么,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忘记那该死的天命之说,安安分分的跟着我,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的,连命都是属于我的!你听见没?”
“什么?”她不满的嘀咕,却没胆在他脸色如此恐怖之际出声辩驳。
但是他的说法跟她的天命说不也没什么差别!
他是人间帝王,而她原本就是生来要帮他斩妖除魔、维护百姓的!
谤本有说等于没说一样!
“快说,说你不会再信什么天命,胡乱出手涉险救人!”他吼。
“好啦!好啦!可是你能不能放开我?我的脸都让你捏肿了。”她不快的胡乱叫了声,可怜兮兮的讨饶嗓音,这才让他悻悻然的撤回手。
“下次再不顾自己死活的冲上前,就不是捏痛脸这么简单了!”东方越冷冷的蹙着眉,瞪着她哭丧的脸蛋半晌后,犹仍板起脸再训了下,直到四周的女强盗团团将两人围住为止。
“你们不会又要抓我们了吧?”谷藏音不敢置信的抢先叫了起来,一脸沮丧的捱到东方越身边。
这种要抡刀砍人的场面,老实说她根本不在行,所以还是让有能力的人先上好了。
东方越揽着她的肩,另一手握着的宝剑也缓缓举了起来。
“不不!恩公,你们误会了,我们这次不是要捉你们,而是想请你们上坐,让咱们当成贵客来款待。”受了轻伤的女头目在旁人的搀扶下,排开众人走了过来,感激的邀请他们坐上大位。
其余幸存的女强盗们则花了点时间飞快的将零乱的场地整理下,清走了沙怪的庞大尸身后,重新燃起了营火,备齐了满桌的丰盛食物。
“大伙儿,咱们一起举杯感谢两位恩公的救命大恩,若非恩公们杀了那只三不五时就会出没吃掉咱们姐妹的怪物,今日可能便会有更多的枉死人命,所以让咱们一起来感谢两位恩公!当然也要请两位恩公原谅我们之前有眼不识泰山的冒犯举动!”改坐在台下的女首领,微赧的举着酒杯站起,其他众人也跟着起身教向东方越和谷藏音。
“之前的事就当一场误会,各位的盛情我在这里谢了。”东方越回敬的举起杯,豪爽的一杯饮尽,然后转过头看着谷藏音。
“那我也谢过各位了。”谷藏音皱着眉,随着一口喝光杯里的酒,跟着呛鼻的酒液才落下喉咙,她就已忍不住的张开嘴伸出舌头,扮了个痛苦难当的鬼脸。
好难喝的烈酒!
她抓着脖子,狼狈的在原地上下跳动着,希望能将喉间热辣不舒服的感觉尽早给“跳”下去。
“傻蛋!这样跳没用的。”东方越和下头的众人同时笑了起来。
他边笑边接过一旁女强盗递来的水壶,正要以自己的酒杯承接清水,但身边的谷藏音却已等不及的直接抢过整壶水,就着壶口猛灌了起来。
她过于激烈的喝水方式,让东方越不得不出声提醒。
只是还没开口,谷藏音就先呛到了口鼻,她扔下水壶,又是拍胸又是跳脚的弯身猛咳。
如此满脸通红的吓人咳法,让众人都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小家伙,你搞什么?想整死自己吗?”东方越想都不想的拉过她,让她倚着自己的胸前,然后大手施了点劲的在她背上拍打着。
“我……咳咳……很好……”她圆脸皱成一团,一边声嘶力竭的咳着,一边还想开口对他说话。
“罗唆!别把水喷到我脸上。”东方越神色凝重的拍抚着她,一手有意识的擦拭掉她脸颊上的水珠。
怎么那么莽撞,连喝个水都险些把自己给呛死!
他些微恼火的皱起浓眉,却没发现自己过于怪异温柔的举动,已让下方的众人看傻了眼。
待谷藏音涨红的脸色逐渐消退后,他领着她坐回椅上,此时台下的女头目也在众人的簇拥下,一脸尴尬的站向前。
“恩公,我们大伙想请问……两位恩公是不是真的血缘兄弟,还是恩公们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才会对外宜称是兄弟,然后逃到这么荒僻的沙漠来?”她不好意思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