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的侍卫已经够小人了,但是要打昏我前,好歹还会出声提醒我,先和我道个歉,可你连续两次都没预警就直接攻击我,你……你根本是那个最小人的人!”她双手又腰,一副茶壶架式的弯腰指着他鼻子大骂。
他笑了起来,一脸很受教似的点着头。
“好吧!有趣的小苞班,那下次我要动手前,一定会先通知你的!”克制不住的捧月复大笑由他嘴里爆了出来。
寻常人一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通常都会惊惶失措的马上跪地叩头,可唯独只有这小家伙,不只不怕,还敢指着他的鼻子噼啪乱骂一通。
啧啧!如此的勇气,是该得到赞赏和鼓励!
“你还说,要是再有下次,那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先会羞愧的直接去投河算了!”她叫道。
“那怎么行!你是我的小苞班,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的,怎么舍得让你去投河呢?”他站了起来,不管她一脸的抗拒,硬是强搂住她的肩,将她勾拉至自己身边。
“少来!我才没那么蠢要当你的跟班,谁遇上你谁倒楣!”不屑的推开他后退几步,她忿忿的猛跺脚,却意外的踢起一篓黄沙。
这里怎么会有沙堆?
不解的抬起脸,却更惊讶的看见档在面前地上的不只是“一个”沙堆,而是根本放眼望去的整片土地都全让黄沙给掩埋了,完全看不到有任何“活的物体”曾经走过的迹象。
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他。
“这可是西唐疆土里最远的一处沙漠,你瞧!是不是挺美的?”他一脸快意轻松到不行的笑说着。
反正既然都要出宫走走了,那当然是要走得越远越好,所以想来想去西唐国土中最远的一处,就只有眼前这个渺无人迹的荒辟沙漠啦!
“美?你带我来这西唐国领辖土地中最远、最荒凉,光是毒辣的日头和终年未曾停歇的怪风就足以要我小命的炽热沙漠上,然后还特意问我美不美?”这次谷藏音听得连嘴巴都张了开来,跟着嘴角抽动,冷不防哀号起来。
很明显的,这男人,真的有病!
“放眼望去一片黄沙,天宽地广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此等壮阔景象,难道你不喜欢吗?”他顺势伸手阖上她快掉下的嘴巴,免得待地风沙钻人嘴里时,又有人怪他不懂得体恤底下人。
“喜欢?你是疯了是不是?再多待一会,我就要教上头毒辣的太阳给烧融成干尸!总之,我还是招来火麟先离开这里再说!”她恼怒的啐了声,决定先解救自己才是上策。
若再在这鬼沙漠待下去,她大概马上就会面临缺水虚月兑死掉的命运,而到时这男人别说是挖坟埋她,大概连把她的尸体扛到适合的地方安葬都会嫌麻烦吧!
“真是个有趣的小苞班!但我看你的心愿暂时不太可能实现了!”他伸出一只手指,一脸正经的在她面前摇了摇。
“因为‘我’的火麟骑兽很辛苦的才送咱们到这儿,为了犒赏它,我刚刚已经允了它一个月的随意悠游,让它爱上哪就去哪,所以火麟暂时是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没管她气到扭曲的小脸,他自顾自的说着,还故意知重了“我”这个字,强调自己才是火麟的现任主子。
“该死可恶的东方越!火麟是我的,我才是它的主人,还有……”她火大的冲上前,却发现自己活过的二十年头里,与人对骂的机会几乎是从来没有,以至于翻旧帐的数落本事也贫乏得可笑。
她狼狈的停住脚步,烦躁的抓抓自己的头,就是不知该少如何把满月复的鸟气用言语咒骂给宣泄出来。
“你想说的不会是天杀的混蛋装疯卖傻,所以想诅咒我路倒没人扶、噎死没人管、娶妻如夜叉、养儿讨债来、宠猪猪上灶、年年屋倒逢、漏雨日日生、疮烂臭头、人见人人衰、鬼见鬼倒——”他笑咪咪的帮她接着话,过于顺口大气也不换的粗鄙言语,让她听得险些掉了下巴。
“等等!你……你是太子,怎么可以说这种市井混混才会讲的粗口言语?”她惊吓到瞠目结舌的连忙挥手打断他,一脸拙样的满是不敢置信。
“高高在上的太子难道就不是人吗?小苞班,你的想法不对喔!”他伸出手,狠狠的搂着她的脖子,简直就像要置她于死地般的紧缩了下手臂。
唉!可叹啊!看来外头的百姓还其把他这个太子看得非常尊贵,如同庙里高高在上的菩萨一样凛然不可亵玩似的。
却没人知道他也是人,一样会有想放声咒骂的时候啊!
而这一点,他绝对会让眼前这个小家伙先弄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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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炽热的黄沙漠里盲目的走了两个时辰后,谷藏音双腿—软的在黄沙上坐了下来。望着前方离自己咫尺,肩上扛着自己那把沉重古剑,却还能潇洒迈开大步向前走的男人,她愤闷的嘀咕咒骂了几声,然后—头趴倒在黄沙堆上。
懊怎么说呢?对于前头的那个太子大爷,她已经气到无话可形容他了!
既然先前懂得利用火麟送他们来这鸟不生蛋的沙漠,那为何不干脆在出发时再“顺手”带上点水和干粮?结果他不只什么救命物品都没拿就算了,临走之际,却偏还记得替她带上那把只能斩妖,剩余一点用途也没的古剑?
天!一把不能派上用场,又不能吃的宝剑,对现在快饿死、渴死她到底有什么帮助啊?
呜!真的好凄惨!
“小藏音!小音音!你怎么了?需不需要我这个尊贵的太子殿下扶你一把?”发觉她没跟上,东方越转过身,慢条斯理的走回来,朝她弯下了高大的身躯,笑容灿烂的对她伸出手。
“都说了不许那么叫我!”一听到那个会让她起满身鸡皮疙瘩的亲呢小名后,谷藏音小脸涨红,狼狈又气愤的始起头对着他低吼。
从先前死缠烂打的逼着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后,这一路走来,她不知听他用这种恶心的语气喊了自己多少遍。
明明师父生前也是这么唤自己的,可在师父他老人家口里说出来的称呼,就没他的念法来得令人想吐,她受不了的瘫倒在沙堆上。
“不许这么喊?好吧!那我的小苞班,你什么时候才要从黄沙里抬起你可爱的包子脸呢?”他蹲了下来,满脸都是捉弄笑意,说出口的不正经言语是谷藏音这辈子从来没听过的。
“我不是小苞班,也不是什么包子脸,你不要污辱我!”她抬着脸,激动的叫了起来,却没发现他只轻松的伸出一只手,便将自己从沙堆里拎了起来。
“不!你误会了,这是在表达对你的宠爱!你好歹也是我的小苞班,我宠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么舍得‘污辱’你呢?”他边说边不受理智控制的出手拍掉她脸上的黄沙,过于亲昵的举动让她微微颤了下。
她尴尬的闪开他的手,让他黑眸冷不防的眯了下。
是遍地无尽的黄沙太过诡异,还是酷热的日头迷昏了他的神智,明明只是在逗他,但刚刚自己又怎会在那一瞬间有了假戏真做的“宠溺”?
他竟然会为他拭去脸上的尘沙?
回过神的东方越,瞪着自己掌心的眼里,飞快的泛过了一丝不解。
“我好饿,快饿死了!”不懂他在想什么之下,她小手牵住了他的衣袖,难得低头哀求的开了口。“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但是我要吃的,你那儿有东西可以吃吗?就算暂时啃一啃也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