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难辞其咎,那就将人娶回家吧!”西门涛却听不下他的解释,反倒恶意地提议道:“想想你今年二十,就算成婚也不算太早。”
小红虽然被西门涛盯得心惊胆颤,但一听见他的话,脸上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窃喜。
诸葛玥眸光微闪,觉得整件事是越描越黑,而西门涛恶意的提议,更是让她忍不住头痛,她可不想让小红当真啊!
“卑职无意成亲,况且——”她顿了顿,索性铁下心来,乘机将话说个清楚,一来让小红死心,二来也让府里其他丫鬟别再投错情。“况且卑职早已心有所属,这辈子都无法接受其他人的心意。”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斩钉截铁,让人无法不信服。
小红脸色煞白,就连西门涛也转过头瞪向她。
“是你那旧识?”他月兑口问。
诸葛玥只得撒谎。“是。”
西门涛不再开口说话,脸上却再度浮现笑容,那是一抹比春阳还要温煦、比丝绸还要柔软的笑容,却让人一望生畏,不寒而栗。
她从未看过他这样笑过,一颗心瞬间震颤不安,全身动弹不得。
“既然你已心有所属,那就当我没说过嫁娶的事吧!”当他再度开口,彷佛有什么东西在眼底凝聚,让他看起来像是头危险的猛兽,全身散发出侵略的气息。
“奴才就是奴才,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全由主子作主,明白吗?”
“卑职明白。”诸葛玥抑下心底的惊骇,冷静点头。
而一旁的小红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脸色苍白地胡乱点头,全身不停发抖。
“下去。”
不用西门涛指名道姓,小红立刻迈开小脚,含泪离去。
当那抹身影消失在洞门后方,诸葛玥也强迫自己收敛好心绪,忽略西门涛太过逼人的目光,将腋下两本帐册端到掌上。
“城主,预计入秋之后要送抵苍渊城的丝绸、衣裳,药材以及米粮,已全数点收完毕,明日就会派车送抵港埠仓库,由苍渊城卫兵们看守,待船只启程,便会一块儿送上船。”
雅润嗓音在夏末的夜里流泄,宁静得像是溪水漂着落花、枝叶筛着日光,散发无尽的祥和;不料西门涛却猝不及防地探出手,用力挥去小手上的帐册,将那故作若无其事的人儿狠狠地拉到胸前。
“城主?!”淡定的神情瞬间出现一丝龟裂,她迅速抬头,看着那张因为背对月光而显得阴沈的俊容。
“孔明玥,才能卓越,冷静稳重,无论遇上什么事,总是能够处变不惊。”他赞美地说道,脸上带着笑,就连语气也溢满笑意,可笑意却始终未达眼底。“即便在遭人误解之后,也能迅速心平气和地谈论公事,丝毫不受影响。”
“卑职只是恪尽本分。”
“也是,你总是相当恪尽本分,唯独几日之前,为了一个旧识而抛下公务,跑到浣纱小湖边谈情说爱。”
又是旧识,为何他三番两次提到司徒杏?
她暗中戒备着,不着痕迹地端详着他的神情,试着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不料夜风袭来,却让她先嗅到他身上的酒味。
“您喝醉了?”
“醉又如何,没醉又如何?”他将她拉得更近,近得只要低下头,就能碰上那粉润的唇。
这是他第二回如此靠近她,只是先前他人站在她的身后,无法清楚注意到她的神情,然而这次他俩却是面对面,让她毫无隐藏的空间。
她胆颤着,任由他用一种令人费解的目光盯着她,却紧张得忘了呼吸。
“可卑职听说,您远房表妹来访,您们——”
“你我心知肚明,那女人压根不是我的远房表妹。”他恶声断话,充满侵略的目光像是要摧毁那张淡定的面容,更像是要掠夺些什么。
那女人是城外的青楼妓女,也是他豢养的女人,偶尔会以远房表妹的名义过府一叙,但知情的人都晓得她的真实身分。
然而一整个晚上,他满脑子想的却是另一副身躯。
那女人虽然肌肤白皙,却不够嫣然润泽,她的娇躯柔软窈窕,却丰腴得让人生厌,甚至就连她身上的香气,都令他倒胃!
那些都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更晶莹粉润的肌肤,要的是更柔匀娉婷的身躯,要的是那若有似无,却比花香还要诱人的体香。
浮现在他脑海的竟然全是孔明玥的身影!
“卑职不懂城主的意思。”她试图装傻,却还是在他令人窒息的目光下,泄漏出一丝颤抖,“若是卑职哪里做错,还请城主明示,卑职一定改过。”
“来不及了。”他掀起一抹让人头皮发麻的邪笑,宣告一切都为时已晚,因为他早已对他产生了邪念,因为他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他!
“为什么?”淡定的小脸龟裂出更多的心慌,只是困惑的话才出口,他却又无预警地将她拉得更近——
不,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她看错了!
“因为我想要你。”他摧毁他逃避的想法,宣布他的决心。
他对他很有兴趣,但显然那不仅是简单的兴趣,他愤怒于他与女人过从甚密,但显然并非只是因为他以私废公。
她狠狠抽气,慌张地想要后退,可没想到属于他的另一只健臂却以更快的速度缠上她的腰,逼她整个人贴上他壮硕的身躯。
他的刚悍对照出她的柔弱,瞬间让她的心纷乱了起来。
体内属于女性的那分矜持与羞涩,让她再也无法伪装冷静,甚至再也无法直视他危机重重的目光。
“请您放开我!”她颤抖且急促地挣扎。
他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给了他唯一的答案。
“不可能。”
“您不能——”
“我当然能!”
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挣扎时,他终于毫不犹豫地低头狠狠地吻住那张叛逆的小嘴。
当冷薄的嘴唇狠狠自上头压来,瞬间封住她的呼吸时,诸葛玥才瞬间明白司徒杏的警告。
她说的对,西门涛果然对她不怀好意,但一切真的都来不及了。
身为一个男人,西门涛却吻上伪装成男人的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想思考,却无法思考,想要挣扎,却碍于伪装,无法施展招数,此刻他的唇正密不透风地纠缠着她,让她就像是溺水的人儿,再也无法得到一丝空气。
白皙小手用力捶打那如钢板似的胸膛,却遭到反剪。
夜风徐徐,却吹不散他浑身炽热的气息,以及炙烫的体温。
在他凶猛的侵略下,她全身发烫,窒息得近乎晕厥,只能感觉到以往的冷静全一点一滴地蒸发化成了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