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放下她后,他却没有马上离开,反倒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因为背着光的关系,她有些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她睁着有些沉重的眼皮,想起他这几日的沉默,不禁想开口询问原由,然而下一瞬间,他却当着她面,解开身上的衣裳。
“你──”她瞪大眼,不管是睡意还是酒意,瞬间全退去大半。“你为什么要月兑衣裳?”她又惊又羞的自床上坐起。
“自然是和你一块儿休息。”他看着她微笑,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水眸瞪得更大,冬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这是她的舱房,他、他怎么可以睡在这儿?更别说,还和她睡在一块儿!
这两日,她就隐隐约约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没想到还真的给她料中了,只是他向来谦冲有礼、文质彬彬,除了上回酒后乱性,从来不曾违背过礼教,又怎么可能会说出如此羞人的话?
啊!莫非──
盈盈水眸倏地望向桌上的二锅头。
“你喝酒了?”她焦急追问。“你喝酒了是不是?”先前他对她做的事还历历在目,她永远忘不了喝醉的他,是多么的热情。
可是怎么会呢这样?他们都还没抵达万缕城,她也还没将石萝“准备就绪”,这一切,都跟她的计划不一样啊。
“你喝了多少?什么时候喝的?”她继续追问,却始终得不到答案,眼前的尉迟观依旧月兑去衣裳。
他的动作很快,转眼间,雄壮结实的胸膛已曝露在她的眼前。
轰的一声,冬安觉得自己的小脸一定着火了,可那双大掌却持续宽衣解带,甚至还往裤头的方向探了过去。
啊,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将不该看的全看光啦!
“既、既然你累了,那这张床就、就让你睡,我、我──”她压根儿无法将说话完,只能像受惊的兔儿,慌乱的往床下一跳,迫不及待的想逃离。
谁知下一瞬间,她的人却没有落到地上,反倒是被人紧紧环抱住,甚至又回到了床榻上。
“啊!”她轻喘一声,满脸通红的迅速抬起头。
“你要去哪里?”果然就是尉迟观抱住了她。
她的心跳加快,连忙将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可他的胸膛却太过烫热,让她不禁羞怯的又将手迅速抽回。
唔,他、他好烫啊!可是,烫热的似乎不只是他的胸膛,他的体内彷佛藏着一团火,即使隔着她的衣裳,她也觉得自己被烫着了。
冬安羞惶不安,小脑袋瓜几乎完全失去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自己放回到床上,甚至俯,用他健壮的身子将她圈困。
“你──你──”啊,完了,这下她真的逃不掉了!
润红小嘴微张,惊慌的不断抽气,悬在上方的英俊脸庞以极慢的速度,愈靠愈近、愈靠愈近──
刹那,几近停摆的小脑袋瓜就像是回光返照似的,瞬间运作了起来。
她的床头藏了几把小凿子,她、她可以制止他!
虽然他意识不清,但她可以一拳把他揍醒!
如果小凿子和拳头都没用,她也可以用力推开他,用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
她可以──她可以──她可以──
许多逃月兑的办法在小脑袋瓜里乱窜,然而在那双黑眸的注视之下,冬安却只能轻轻的颤抖,感觉到自己力量正迅速的流失。
终于,她和那张俊容再也没有任何距离。
他用好轻好轻的动作,吻上她的唇,撑在她身侧的健臂,却是强而有力将她圈抱入怀。他身体还是那么滚烫,她却再也无处可逃。
“嗯……”恍惚间,她彷佛听见自己发出一声轻吟,接着她缓缓的闭上了眼,整个心神因他换亲吻而开始迷眩。
一开始,他只是轻轻的亲吻着她,并以湿润舌尖来回描绘她唇,一遍又一遍让她轻颤、一遍又一遍让她晕眩……
“冬儿。”他唤着她名,终于如她所愿的加深亲吻,甚至将双手探进她的衣裙,热切的四处抚模她的每一寸柔女敕。
她的回应,就像是开启了什么。
宾烫唇舌不再轻柔,反倒狂霸的让人心惊,比起上一回在醉仙楼时,还要让人发烫发热。
他亲吻着她、舌忝吮着她,丝毫不放过她唇内每一滴香甜,甚至不放过她每一寸肌肤。湿烫的唇舌一路向下,烙印下无数个属于他的印记,炽热大掌却是一路向上,解开她所有的衣裳,放肆占有她的美丽……
第10章(1)
冬安醒了。
她睁着水眸,透过朦胧的纱帐,看着那铺着软丝绣纱的窗扇,忽然间觉得有些奇怪。
她记得舱房的床榻并没有纱帐,也记得舱房的窗扇可没有这么精致华丽,最重要的是,舱房里的床榻绝对不会这么平稳──
这里到底是哪里?她究竟睡了多久?
尉迟观和铁硕呢,她该不会又弄丢他们了吧?
连串的疑问,像泡泡似的迅速冒上心头,惊得她连忙自床榻上坐起身,掀开身上软衾跳下床,只是小脚才落地,她腿间就传来一抹强烈的酸疼,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整个人软倒在床边。
啊,怎么会这样?她的腿怎么会──
你是我的。
忽然间,一抹狂霸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那充满独占的声嗓虽是一闪而逝,却像是记猛雷,狠狠的震坏了她。
她想起来了!
通通想起来了!
老天爷,尉迟观竟然对她──而她也对他──他们之间──他们之间──
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竟然做出春史最不应该做的事。
尉迟观酒后乱性也就算了,她怎么也胡里胡涂的也跟着乱七八糟?如今不该看的全都看了、不该模的全都模了,甚至连不该做的全都做了,往后她要拿什么脸去面对他?
要是让爹爹知道,她的助人一臂之力,最后却是助到了床上,恐怕爹爹不只会与她断绝父女关系,更会一辈子不理她。
呜呜呜,她不要这样啦,她不要爹爹不理她,更不要尉迟观瞧不起她。
他们俩的关系一直相当好,如今他不在房里,是不是就是因为醒来后发现她这个“错误”,所以吓跑了?
他一定是后悔了。
他一定是讨厌她了。
他一定是以为她是个随便的姑娘,才会这么轻易的交出清白。
他一定是……一定是……一定是不要她了!
伤心的泪水就像是午后的阵雨,说下就下,一下子就将冬安的小脸给淋湿。
她趴在床沿,也不晓得哭了多久,心里的难过,却没有因为泪水的冲刷而消失一些,反倒是愈哭愈伤心,哭得声音都要哑了。
就在她难过得决定痛哭下去时,一抹人影却无声无息潜入她的厢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住她的穴道,并将她抱起带走。
冬安不见了。
这个消息,让在西门大宅作客的尉迟观心急如焚。
兴许是二锅头的后劲太强,欢爱过后,她便陷入沉睡,就连船只靠岸也毫无所觉,为了不吵醒她,他只好抱着她走下船,并坐上西门涛特地派来的马车,来到西门大宅作客。
透过石英和石萝,他早预知到西门涛会派人在港口等候,也明白这份礼遇,全是为了和他缔结友好关系。
若是平常,他绝不会轻易接受他人的礼遇,但透过木地,他却看到公主现身在西门大宅里,才会顺水推舟接受西门涛的邀请。
他见冬安睡得深沉,一时半刻不会醒来,才会到大厅与西门涛会面,谁知有人却利用了这个机会,将她给掳走!
冬安武功不弱,能够带走她,必定是不容小觑高手,不过最重要的是,此人太过谨慎,甚至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可供他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