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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难为 第17页

作者:夏晴恩

她急促喘息,无法自制的颤栗。

“因为……”她咬着下唇,差点就要发出如猫儿般的呜呜。

“因为什么?”他的唇舌来到她的锁骨,他用舌尖描绘那纤细的突起,并张嘴轻轻舌忝吮。

她难耐的将头后仰,任由长发倾泻,自小嘴逸出的喘息更加的急促,她揪着他的衣裳,试着在滚烫纷乱的思绪里,寻找他不能亲吻她的理由。

“因为……因为……”优美的小脚抵着衾被,无意识的蹭着、蹬着,一不小心却踢到了丝枕。

啪!

丝枕掉到了地上,那声音不大,却瞬间惊醒了她。

“不行!”雪白小手用最快的速度推开大掌,冬安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翻出他的怀抱,甚至跳下大床,直奔房里最远的角落。

天啊,她做了什么?她竟然──竟然──竟然让尉迟观吻了她。

就算有再多的酒意,这下也都吓得全退了。

“冬儿?”失去软玉温香,有一瞬间,尉迟观几乎想将她捉回到床上,但他只是克制的握紧双拳,坐在床畔看着她七手八脚的扣上胸前的盘扣。

“不行!不行!不行!”她一连说了三个不行,小小的头颅就像博浪鼓似的左右摇着。“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吻我?你不可以吻我!”

“为什么不行?”他深深的吸气,然后吐气。

“因为你该吻的应该是别人哪!”她脸红如霞,整个身子滚烫得就像是染上了火,直到这会儿才意识到羞涩。

“我只想吻你。”他笔直的望着她,目光依旧炙热得令人颤抖。

小脸更红,她发软的靠着冷墙,几乎不敢看他。

照她的计划,应当是在他醉倒之后,她就得尽快找来个姑娘摧毁他的清白,可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他竟然还说他没醉?!事实证明,他压根儿就醉得一塌糊涂,否则怎么会酒后乱性?

若不是千钧一发之际她回过了神,她真不敢想象她和他之间,究竟会──

“你讨厌我吻你?”他忽然问。

“呃!”没料到他会问这种问题,冬安羞得连脚趾都蜷了起来,几乎想挖个洞将自己藏起来。

“你讨厌我吻你?”他重复着,执意得到她的回答。

盯着自己的小脚,她知道就算此刻她逃出了门外,他依旧会将她拉回来问个清楚,所以她只能压下羞意,扭动脖子,迅速的摇了下头。

“那是为什么?”高大的身躯依旧动也不动,然而那双炽热黑眸却始终紧紧的锁着她,不访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因为……因为……因为那是不对的……”她结结巴巴地说道。

尉迟观眯起黑眸,可不认为亲吻心爱的女人,有任何的不对。

相遇以来,她始终处心积虑的将其他女人推向他,他不晓得她是受了谁的指使,又是为了什么而这么做,不过他早已决定,再次相遇,他绝不会再让她离开──

高大的身躯忽然间有了动作,冬安迅速抬起头,防备的看向他,以为是自己的回答惹恼了他,所以他正打算过来捉她,可出乎意料的,他却只是将地上的丝枕放回到床榻上,接着便迈开步伐,朝花厅的方向走去。

“今晚我睡花厅。”在离开内室之前,他看着她这么说着,脸上的神情平静得让人读不出任何想法。

她睁着水眸,望着他一步一步的离去,胸口底下的心儿却是愈跳愈快、愈跳愈乱,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内室的另一头,直到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他的声息,她才发现,他的离去并没有让她松口气,反倒勾起了一股莫名的惆怅。

她是春史,唯一该做的,就是促成他的春事,可她却忽然怀疑自己究竟是否能完成这个任务。

比起爹爹交代的任务,此时此刻,她竟然更在乎他的想法。

虽然她拒绝了他,但是她却不希望他生气,更不希望他因此而讨厌她,还有,她只是太过害臊,才会将他推开,并不是真的讨厌他……

想当然耳,冬安一夜无眠。

一整个夜里,她都躺在床上,听着尉迟观的动静,哪怕是他轻轻一个翻身,都能让她紧张得心跳加快。

自小到大,她早已看惯男欢女爱这档事,她可以听着秽声发呆,也可以看着男人的果身呵欠,无论是何种场面,在她的眼里都不过是无聊的一出戏,只是亲身经历,她才明白那种感觉竟是──竟是──

虽然尉迟观只是酒后乱性,待他酒醒了,八成会忘记自己做过了什么,但是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却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

她不可能会忘记的!

红着脸,她将衾被拉到头上,正想斥责自己不害臊,门外却忽然传来动静。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远方天际早已露出了鱼肚白,即使忙了一夜,锱铢必较的老鸨却还是起了一个大早,领着两名丫鬟来到了天香小苑,急着将前晚的拍卖金额给结算清楚。

三人站在门外,有礼的敲了敲门,冬安闻声,迅速拉下头上的衾被,正打算下床应门,可人在花厅里的尉迟观却早她一步,起身将门打开。

“大爷您早啊,不知昨晚,咱们天华伺候得可还周到?”老鸨的声音在花厅里响起,显得格外响亮。

明白老鸨是来“验收”成果,冬安连忙跳下床,七手八脚套上罗袜和绣鞋,就想直冲花厅,可想到尉迟观人就在外头,昨晚的一切立即涌上心头。

她揪紧衣摆,小脸瞬间酡红得像是颗蜜桃,一双小脚怎样就是跨不出去。

“嬷嬷,你来得正好,我打算和你商量件事。”低沉的嗓音不答反问。

“是是是,大爷请说。”

“我打算帮天华赎身。”

“什么?”老鸨惊讶低叫,就连随行的两名丫鬟也发出声音。

不过做错愕的还是冬安。

开玩笑,她是来醉仙楼救人的,可不是来替老鸨发财的,之所以会同意拍卖初夜,也是打定主意要在临走之前,将这笔不义之财一块儿带走救济贫困,只是她却万万没想到,买下她的人会是他。

昨晚他已支付一百五十万两,如今还想替她赎身?

那怎么行!

第7章(2)

自铺被下抽出一支凤钗,娇俏身躯在眨眼间便冲进花厅,急着阻止尉迟观成为冤大头。

“卖身契早被我烧掉了,你别乱来!”嚷叫的同时,她也捉住了他的手臂,就怕他真的会再掏出钱来。

“什么?”老鸨再次发出叫声,只是这会儿却不是因为错愕,而是因为惊骇。“你烧了卖身契?原来真是你干的好事!这次你又烧了谁的?什么时候烧的?”她尖声质问,每一句话,都比上一句话还要尖锐刺耳。

冬安差点就想捂住耳朵。

“既然要烧,当然是全部一块儿烧。”她可不想再多跑一趟。

老鸨狠狠抽气。

“不,这是不可能的,昨儿个清晨,我明明才将卖身契拿到酒窖里藏好,那是我亲手藏的,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当时我就偷偷的跟在你身后啊。”

自从楼里姑娘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后,老鸨显然是真的怕了,为了防止又有人带着卖身契消失,每日熄灯歇业之前,她都会谨慎的将装有卖身契的小木匣,改藏到另一个地方,每日藏放的位置,只有她和水灵月晓得。

不过,冬安知道,为了姑娘陆续消失一事,老鸨和水灵月显然决心要将她解决掉,她担心两人会狗急跳墙,之后又私下将她转卖,因此才会决定先下手为强,将卖身契通通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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