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Ken,我心里好苦啊!是我决定要离开他的,可是又舍不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她能大哭一场,也许心里会舒服一些,可是她偏偏哭不出来,她一向看不起为情殇哭诉的女人。“他说我根本不懂爱情,也许他说对了。”
“没这回事,如果妳不懂爱情,又如何写出深入人心的爱情小说?一定是那个男人得不到妳,才故意说这种话来伤害妳,妳根本就不必理会这种男人。”阿Ken安慰她。
“不,他虽然很自以为是,却不是那种心里卑微而会说一些贬低女人话的男人。”
“完了,完了,妳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
阿Ken说对了,她是完了,早在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心里就知道了。
“阿Ken,他是石碞。”
“石碞?!”阿Ken惊诧的指着桌上CD封面上的那个男人,“妳是说……他?”
“是的,我在日本的临时导游就是他。”
风玲娓娓的细说从头,包括他回到台湾向她剖白的那段话,以及前阵子金山之旅时她心情的转折。
阿Ken听完,简直不敢置信。
“这真是太……太神奇了!妳不认识曾红极一时的歌手,可是妳却在日本遇见他,而他又为妳回来。”阿Ken拍一下额头,亢奋的说:“我的天!罗曼蒂克得真教人受不了。有人说,十次平淡的恋爱也抵不过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风玲,别想太多了,妳一定要好好的谈这场恋爱。”
“我无法不想。他不是为我回来的,他是以为徐亚薇的魂依附在我身上,所以才回来想在我身上寻找往日情怀。”
“别管徐亚薇,还有她的魂了,总之她死了,不存在了。妳就是把爱看得太严重、太爱钻牛角尖了,才会无端的把自己扎得遍体鳞伤。”
“我是我,不是别人,而且当别人的替身只是一时,不可能长久。阿Ken,我不可能自欺欺人,无法什么都不在乎、不计较。”
“如果真的有熏衣草魂又有何不可?妳就当是徐亚薇在冥冥之中让妳和石碞相遇、相爱,妳若这样想不是挺浪漫的?不管他是为什么原因回来,反正现在和他在一起的人是妳,而不是徐亚薇。风玲,妳是个值得男人爱的女孩,再相信一次爱情,别想太多,去爱就是了。”
“可是我……”风玲被走来的两个人给惊住了。
阿文带着石碞走过来。阿文说:“阿Ken,你不是想认识石碞吗?我不负你的期望,终于把他请来了。”
阿Ken兴奋的站起来。“石碞先生,你好。”
石碞和阿Ken握手时,眼睛却盯着风玲。
“阿Ken、阿文,我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了。”风玲拿起背包快步走开。
“风玲,等一下。”石碞要追去时,让阿Ken阻止了。
“石碞先生,让她去吧!我们先谈一谈。”阿Ken看阿文一眼,阿文了解的走开。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风玲。”
“前一刻我还和她谈起你们的事。你们从金山回来之后,你没有再去找她?”
“风玲愿意和你分享心事,可见你们交情匪浅,你应该很了解她的个性才是,她心结未解,找她也是白找,她不会见我的。”
“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这个男人很了解风玲,“石碞先生,我想你也了解风玲对男人、对爱情的看法。”
“她的母亲和我谈过一些,因为她母亲的缘故,风玲并不相信男人。”
“不全然是她母亲的缘故。其实风玲曾小心翼翼的维护一段感情,可是那个混帐男人还是背叛她,并说了一些伤害她的话。”阿Ken注视石碞的眼睛说:“这件事连她母亲都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石碞吃惊地看着阿Ken。
午后有凉风,窗前的风铃轻响着。
风玲翻着一本杂志,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心里想的净是阿Ken的话。
波波从她怀里跳出来,抓起电视遥控器玩得不亦乐乎,自从牠发现它的神奇时,电视就成为牠的最佳玩具。
电视在牠的爪子踩按之下,一会儿开启,一会儿关闭;一会儿播报新闻,一会儿又播音乐MV,现正是一位男孩迎着风中的风铃唱着歌。
风玲怔了一下,连忙抬起头看电视,可是电视又被波波切到加菲猫卡通的画面。
虽然她没有听清楚歌曲的内容,但是这首曲子好熟悉。她从猫爪下抢下遥控器,不停地切换频道,搜寻刚才的歌声,但是按遍所有的频道,曲音已杏然。
她并不清楚唱歌的男孩是何许人,但是他唱的歌好像在哪里听过?她试图回忆刚才的旋律,约略抓出几个音符;蓦地,她的心里亮起来,是那天在石碞的家他重复弹奏的歌曲。
这是怎么一回事?对了,石碞为一个叫韩森的歌手制作专辑。她好想再听一遍,于是决定马上去唱片行找这首歌。
风玲打开门时,赫然发现石碞就站在门口。
“刚才我正在想按门铃之后,若是妳出来应门发现是我,会不会把门关上不让我进去?才想完要按门铃时,妳就来开门了,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风玲冷眸瞪着他。“你错了,不是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而是我正要出门。”
“真巧,我就是来找妳和我去一个地方。”
“我再也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风玲进入电梯里,石碞跟着进去。
电梯里安静无声,石碞一对眼睛专注的凝视她,而她茫然的盯着电梯上方一格一格往下降的数字灯号。
来到一楼,电梯门一打开,风玲冲出去。
“风玲,等一下。”他拉住她的手。“为什么又要跑开?妳总是这样不把事情弄清楚就选择逃避。现在跟我走,我想让妳看一样东西,到时候妳若还想跑开的话,我绝对不会再接近妳。”
“我没有兴趣,更不会跟你走,你放手,不然我要喊救命了。”她倔强的说。
“我不会放开妳的。”石碞半拖半拥的将风玲带出这个住宅社区。
这时,风玲看见三楼的林先生,于是大声叫道:“林──”
石碞以吻封缄,直到林先生尴尬的快步走过他们身边时,他才放开风玲。
“妳只要大喊大叫,我就吻妳,我可不在乎妳的邻居的眼光。”
风玲生气的抹了一下被他亲过的嘴唇,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摆月兑他,迅速往马路上跑去,急急的想要招一辆出租车时,石碞从后面一把将她抱起来。
“你想……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她又踢又叫的。
“妳真是一个倔强又麻烦的女人,动不动就想逃开,我只好抱着妳走。”
“你放我下来,我跟你走就是了。”
他看她一眼,便放她下来,但是他的手还是牢牢的牵着她。
两人沿着红砖道走,在红绿灯口停了下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妳就知道了。”
越过马路,他们走进斜对角的一家唱片行。
“石碞,你就是要带我来这里?”真好笑,她拚命的抗拒和他走,结果竟是她原本就想来的地方。
“我想既然妳一开始就不知道石碞是谁,现在当然也不会去注意韩森是谁了?”他炯炯的目光直接照射她的内心深处,两道眼波似乎可以掐出柔情来。
“你不必拐弯抹角损我不懂流行音乐,”风玲故意冷言讥讽的说:“不过你可真勤劳,音乐制作人还兼当宣传,是不是怕没有人欣赏你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