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冷静下来。”她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这个时候,如果再继续沉默,将不是最好的方法。“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永远的好朋友。我希望你——”
他的火,他的热,瞬间被熄灭,连火星都没有——
“我不知道会造成你这么大的误会,我很抱歉。”
或许是男性的自尊作祟吧!他不容许自己这么狼狈,至少,在她的面前不能如此狼狈。
“我太可笑了,不是吗?闹了这么大的笑话,都不晓得怎么面对你才好?”他的心在泣血,他的泪往肚子流。
他的人却在强颜欢笑、强振作。“这样也好,至少我会走得无牵无挂,而且,‘永远’不怕没有朋友。”
“真的不要紧?”她看见他内心深处的泪,但是,她不能为他拭去。
“其实,我们还是比较适合当朋友。我们根本不来电的,对吧!”他已经如坐针毡,再也坐不下去,只求赶快逃离这里,独自品尝只属于他的孤独和悲哀。“季妈妈回来,我会会见她。现在——”他站起来,意欲离开。
“什么时候走通知我。”已经不能再留他,只好一切随他。
“再说吧!我不喜欢送机那种离别的场面,也许就一个人走。”他真的走了,踩着沉重得救人负荷不了的步伐,慢慢消失在她的眼前。
“唉!”她只能长叹。
忘了时间的流逝,忘了周通的一切,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她仍在解不开的浑沌里,感叹事情的演化这么令人无能为力。
“剪刀手,你吃什么?”
良久,一个声音再度进入她的世界。这个声音好熟悉,可惜她怎么也想不起是谁。她往声源浏览。
“啊!”惊呼一声,她看见的是季节风和欧羽裳。
他的女朋友是——?
“好像是约好的一样。”季节风招手叫妹妹过来。
“好久不见。”季节雨不理会哥哥,迳自和欧羽裳打招呼。
“今天是好日子哦!”欧羽裳亲切地回应。
“怎么?你们早认识?”最纳闷的该算是季节风。百般遮掩,不敢让欧羽裳太早曝光,没想到却被妹妹遇见,而且,她们还是旧识呢!世界真是小啊!
“我们可以说是老朋友吧!”季节雨觉得今天的情节,简直比看希区考克的电影还林悬疑刺激、扑朔迷离。
先是庄永鸣不按牌理出牌,接着是哥哥的即兴演出,全都不在掌握之中,却都可以教人吓出一身冷汗。
“你和他——”欧羽裳指指季节雨又指指季节风。忽然有种不详的预兆。
“她是我妹妹。我口中最亲爱的妹妹就是她。”季节风双手搭在妹妹的肩膀,慎重地介绍。“小雨,她是我最美丽的邂逅。”后面这句话,他则是贴在季节两耳边说的。
“她是你妹妹?”这个事实教人太难堪,欧羽裳再也笑不出来。
事情不应该是这么安排的!它不该被安排得教人如此无法承受。
欧羽裳刚见到季节雨的喜悦,被一层抹不掉的阴霾掩盖,从这一刻起,注定了和剪刀手的命运。
虽然她从不抱不观的态度,但是和他相处得如此美好,却不得不被迫提前结束,总也会令人鼻酸。
“本来我一直对哥哥的神秘女友感到好奇,现在知道是你,我不会可怀疑你的能耐。我想念也只有你才能把他收服。”季节雨由衷地说。
欧羽裳什么风浪没见过?在她眼中稀松平常的小事都能把季节风唬得一愣一愣的,难怪他会认为她很特别。
“我真希望你这些话是在夸奖我。”此时的欧羽裳在季节雨的面前,是个曾经做坏事被逮到的小孩子,再也没有勇气抬起头来。
“喂,你们前一分钟还要丰见欢,怎么马上就一副秋后算帐的模样?别告诉我,你们有过节哦!我可是一概不管。不对!是一概不准,不准有过节!”季节风似乎也嗅到了不一样的空气。
“哥,你快变成紧张大师了。我看,我是不太受欢迎,还是走为上策吧!”想想也对,干嘛在这儿惹人嫌呢?“这样就翻脸啦!小气!”季节风没料到妹妹真的说走就走。
“凭你就想惹我生气?告诉你,过行还不够!我最替你着想,免得你待会儿电力不足。”
“不急嘛!”一直保持沉默的欧羽裳也打起圆场。
“我们会有机会叙旧。”季节雨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不妨碍你们,再见!”
“我没有想到她是你妹妹,真的没有想到。”欧羽裳前喃地低语。她仍在祈求这个残酷的事实会有转机。
“有什么不对吗?抱歉,也来不及叫我爸妈重新制造,如果不满意的话,请将就些。不过当了我二十几年的妹妹,我倒是对她很满意。”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她没兴趣陪他胡诌。
“爱德华。你不知道怎会叫我剪刀手呢?”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妹妹叫季节雨,你呢?”该死,她就是没弄清楚他到底性啥名谁,只是一个劲地喊他剪刀手。
“MyCod!太离谱了吧?你居然还不知道我的尊性大名!这件事谁会相信?”他用力地清清喉咙,然后非常慎重地说;“在下季节风,诸多多指教!”
“什么?”她尖叫一有,“这么奇怪的名字,你一定没告诉过我,所以我才会没印象。你太差劲了,卖弄什么洋名字嘛,早让我知道你叫季节风,我肯定会联相到季节雨。
那么,我也不会——”她把未完的话硬吞了回去。
“你是不是吃错药?本来好好的,遇见我妹妹后就走样,很奇怪哦!又说是好朋友,又说要叙旧,可是,你却又是这种表现,难不成我老妹真的得罪过你?”
你不会横的!况且,我也不要你懂。我只是希望你不是她的哥哥,那么,我或许还可以继续假装没有污点!欧羽裳心中滴血的默想。
“送我回去,我的头好痛。”
“头痛?严不严重?需不需要看医生?”
“神仙也治不好,更别谈医生。”她轻声嘀咕着。
“什么?”
“我说不必了,老毛病二十,回去休息一会儿就没事。”
“好,我送你回去。”
“我想自己回去。”
“不行!我不放心!”
“请你不要再烦我,好不好?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的体贴就像一把刀,在她的心上割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她如一头受伤的动物并未使他退缩;只是基于尊.重,他不得不答应。
“好。”她许这是最后的一眼,她强忍住将要夺眶的泪水,好好地、仔细地再看他一眼。
为什么在她的生命里,美好的事物后、是如此短暂,“再见!”挥挥手,带着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小雨!小雨!”
季节雨才踏进家门没多久,季节风也跟着回来大呼小叫。
她心想,这么快就回来?事有跷跷!不会这么急着向我报告心得吧?
“小雨,你老实告诉哥哥,你和羽裳之间到底——”
“我和她?应该算是心灵上的朋友吧!我满欣赏她,而据我所知,她也满欣赏我。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我都被搞胡涂了,我再问你一次,有没胡骗我?”
“骗什么?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稍加整理断了的思绪,季节风说:“没事。”
他盘算着明天约欧羽裳见面,或许就真的没事。至于今天,他宁愿相信完全是她头痛的缘故。
一连三天,季节风找不着欧羽裳。
电话没人拉,住处也没人在,她,突然就这么失踪了。
季节风快要急疯了!
他再一次向妹妹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