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只好先送你回家。”
“无所谓,反正我又不怕自己一个人坐计程车。”
“这是男人的礼貌。”他坚持绅士的作风。
“别这么讲究礼貌。有一次啊,一个家伙十万火急的抓我公差,连谢谢都没吭一声,就自个地溜掉了呢!”
“瞧作,又开始消化不良了。”
“没办法雕教吞下去的东西都是不绣钢!”她双手一摊,表示莫可奈何。
“哇,那你不成了有特异功能的人?不过,不锈钢太重,怕你的胃会负荷不了,下次改比较轻的东西,像铝合金啦,或是钛之类的。”
“我看你是不想送我回家了,站在这儿说个不停,挺烦人的。”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说过的话,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今天的多。”他往前移动了几步。“当然,学术性的研讨报告例外。”他又笑着补充。
看着经常缓慢的步伐,季节雨的脑子也在慢慢地运转。
才不过几天的光景,经常就展现了好几种市同的性格,每一种个性,都是陌生的一面,教人无从分辨最真实的他。
今晚,他又呈现了不同的风范,耐心、幽默是他今晚话多的原因,这些和他以前所表现的任何一次“特质”,都是那么格格不入和令人不敢置信,但却和欧羽棠的描述相当吻合。
总有一天我会弄清楚你的修节雨心想。
“咦?在发呆?”经常回头望那个催促自己的人,却站在原处不动,他出声唤她。
季节雨回过神,快跑几步,迎上经常。
泵且不论什么,此刻,两人在月色的烘托下,竟也有几分羡煞人的登对模样。
“拜拜!”
跳下计程车,季节雨挥手道别。
屋子里灯火明亮,不过,也许是经历了一个不一样的夜晚,感觉仍在四处游荡吧!季节雨并没有察觉家里有人。
“原来你的日于这般逍遥,难怪你一直不肯出去。”
她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着实被这突来的声音吓得不轻。
“你怎么回来了?”她的讶异清楚地写在受惊的脸上。
“这就是你欢迎我的方式?连一声哥哥都舍不得叫?”
季节风说。
“你回来干嘛?奇怪,怎没听老妈提这件事。”她在脑子回想一下,确认几天前和母亲的通话并没有提到哥哥要回来。
“怕我调查你的生活吗?要不然这么急着下手为强——询问起我来了?”
“少讨厌了啦——你!爱说不说雕希罕!”
“我的妹妹久没见面,漂亮多了!可惜,还是那么‘恰’。”
“干嘛?再跟我打哈哈,看我理你吗?”
“没意思,玩一下都不行。”
“哦?原来你是专程回来‘玩一下’的呀,我的准电脑博士。”
“对不起,让‘您’失望罗!我是回来公干的。”
“学生哪来什么‘公干’?”
“你不知道本人是代表咱就读的学校,回来参加贵国的学生研习会吗?不好意思,每个学校只有一个名额,很凑巧的,我就代表我的学校。怎么样?不简单吧!我是受邀的侨生,返国接受一切的‘招待’。”
“没听过!”“孤陋寡闻,没知识!”
怎么?这项行动必须保密防谍吗?这么一声不响的回来做贼吓人。
“此乃爸妈的主意是也!不这样怎能捉到你犯罪的行径?”
“哈,间谋才是你的最主要目的。”
“好说、好说。不过,我季节风乃泱泱君子,绝不会做出卖妹妹的勾当,顶多呢——只会和你狼狈为奸而已。”
“你哟,马上就是博土,还这么作怪!一点大家风范也没,真不晓得你是怎么成为博士候选人的”
“你是我最亲爱的妹妹才能一睹我最可爱的一面不懂得珍惜还这般挑剔?”
“是,算我不知好歹,成了吧!”季节风说的是实话,他只会在妹妹面前装疯卖傻,逗弄她。于是乎,这会儿她只好打躬作揖陪不是,“说正经的,到底回来多久?”
“久罗!研习会少说也个把月,然后就顺便等着参加体的毕业典礼。”
“顺便?这么没诚意!”
“不对、不对!应该说,我乃为了能专诚回来参加体的毕业典礼,所以就答应参加这个活动。高兴了吧?”
“爸、妈好吗?”
“连监视你的热诚都减少了很多,怎么会不好呢!放心吧!他们快乐得很!”
“哦?”
“近来我们那个社区,突然搬来了好多国内的退休移民,一下子整条街都是华人,热闹极了。怎么?难道你没发现台湾的街头不再那么拥挤吗?”
“没!谁象你成天压马路?”
“这么多年没回来,明天真的需要出去走走,看看哪儿有什么改变否?”
“建议你带防毒面具出门,否则你会成了吸尘器!”
“哗!这么夸张?”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警告过你。”
“明天陪老哥一天吧!”
“后天吧!明天我有事。”季节雨很抱歉,她实在非得进实验室不可。“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我只会不高兴,绝对不会生气。”订了一个呵欠,他继续说:“搭了一天的飞机,又舍不得睡,一直等到你回家,这种好哥哥哪里找?”
“我的好哥哥,一要不要我带你上床,陪你讲睡前故事?”
“那倒不必!不过,你有这份心意,我挺高兴的。”又伸了一个大懒腰,他才愿意踱回他的房间。
季节雨盘算着她的时间,如果要掷出时间陪哥哥,势必得把新实验延后,问题是——经常肯吗!
她没把握会有什么答案。
“唉,再说吧!说不定明天一天,老哥就找到自己的路子,懒得烦我呢!”
第八章
“喂!这么早起来干嘛?”想当有虫吃的小鸟?还是被乌吃的小虫?揉揉还舍不得睁开的眼睛,季节雨对着季节风抗议。
“时差还不能适应。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谁管你?你这样大呼小叫,鬼才睡得着。”
原来季节风也有高歌一曲的毛病,这一点,两兄妹园是很像。
“你不是都戴耳机睡觉的吗?”
“这下你可知道你制造的噪音有多大了吗?连耳机都抵挡不住你的魔音重现。”季节雨真是服了他。“还有,别只穿一条内裤招摇,这里的善良风俗请不要破坏!”
“想不到我多了一个妈。”
“说什么?”季节雨双手往腰一叉,大声喝道。
“以为回台湾至少可以让耳根子清静一下,没想到你管的比老妈还多,她才不理我穿不穿内裤。”
“你错了!我也不管你穿不穿内裤,只是,你必须先把外裤穿上。”
“你没听过长兄如父吗?居然对长辈这么嚣张该打。”
“地头蛇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嘿!嘿!那不就得了?”季节雨满意地点点头。“我再睡两个钟头,拜托请叫我。”
“敢情我是回来当闹钟?”季节风一脸不敢造次的委屈。“时代变罗,兄权不张,天理何存?”
记忆中,这个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季节雨满心温馨地回到床上,继续作她的春秋大梦。
好像才刚合上眼,耳旁又多了声响。
“咕咕、咕咕!”
猛一睁眼,是她的宝贝哥哥扯开她的耳机学咕咯钟叫人。
“人家叫你别吵的嘛!”她不情愿地翻个身。
“现在报时,中原标准时间八点整。”
“什么?”
“What?”
“你这个老头顽童,这么晚才叫我。”一骨碌翻坐起身,她责骂一声。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自己说要再睡两个小时的。”季节风伸出两个手指,表示他没有听错。“昨晚忘了告诉你,一个很不礼貌的家伙打了好几通电话,而且还一直追问我是谁,奇怪!我在自己家里接电话,还得接受这种行遇,他有一点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