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陈如琳恍然大悟。随之又提出新的疑问,“咦,你都已经毕业了,还研究草药干嘛7而且,那些应该是中药的范围。”
“哈!就是毕业了,才有时间做到别的研究。放心吧!”
“我也不会在工作时间乱搞的。”一提起她一直心代的中国草药,不觉得全身都活络起来。
陈如琳无法苟同季节雨的古怪想法,更不知如何接口,只得三旁呆立傻笑。
“不好意思,你去忙吧!有问题我会去请教你的。”季节雨觉得似乎占平陈知琳太多的时间。
“无所谓,今天我正好没有进行中的实验,主任交代成光带作熟悉环境,并且给予你么、要的协助。”
“这太麻烦你了。”季节雨嘴角的小梨涡又出现了。
“哪儿的活、我刚好可乘机模鱼,我乐得很哪!”陈知琳眨眨眼睛,很难得的顽皮动作。
“那么,可不可以请你带我去草药培植区看看?”季节雨中出它一己大,她的声音也因期待的兴奋而高亢。
“没问题,走吧!”陈知琳愉快的说。“不过.明天开始,你必须进入情况俄,刚好可以和我合诈一个新实验。”
她仍然没忘记工作。
“嗯!”季节雨此时泛起的想法,竟是急着想看看那个把属下教面得这么成功的怪物。
敝物?她在心中愧疚地笑着。
她对人从来不会有先人为主的偏激想法,没想到今天,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满一个尚未谋面的人。
她觉得自己有点儿缺德。
季节雨伸手在床头胡模乱抓,终于找到扰她清梦的始作确者——闹钟。她按神闹钟,翻过身子,又继续作她的春秋大梦。
当季节雨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她匆忙梳洗、整装,并且三级跳的走下楼梯。
在实验室待了整整半个月,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和已经混得很熟的同事,上果园观察新品种葡萄的成长速度及甜度测示,顺便完成套袋的工作,没料到会睡过头。不知道现在还赶得及赶不及。
她快跑冲出路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一辆辆驶过的车子,偏偏就是没有半部计程车的鬼影子,热锅上的蚂蚁仍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焦急的心情。
一部回转过来的车子,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方向盘一歪,刚好不偏不倚地从季节雨的背后憧上。激烈的凄惨叫声还没有结束,她已冲人人行道上。停火在红砖上的机车,一部接一部如骨牌的连锁瓜在,全倒了下来。
季节雨在第一次醒悟世界并不是永远美好的恐怖感觉中,昏了过去。
季节雨恢复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白色病床上。左脚缠着绷带,架着木条,右脚几处小伤口,双手轻微挂彩,加上头痛欲裂。
一个断断续续的轻声踱步在耳旁响着。她试着移身躯,却欲振乏力。
“季节雨,你醒了?”是庄永鸣略带焦虑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他是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先给我一杯水,好不好?”季节雨根抿干燥的唇,虚弱的说。
“你必须观察有没有脑震荡,不可以喝水,免得有呕吐的情形。”在永鸣压抑喜悦和担心的双重情绪,靠近病床低声的说。
“你怎会在这儿?”再一次舌忝舌忝啥唇,她又觉得脚在隐隐作痛。
“撞上你的人刚好是我最好的同学,车祸发生,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我。我一赶到,发现是你,可真吓了一大跳。”庄永鸣解释他在医院的原因。“对了,我打好几通电话到你家,结果都没有人接,所以到现在还没通知你家人。”
“就我一个人住。爸妈和哥哥移民加拿大了。”她略微喘息。“我想把头抬高些。”
庄永鸣小心翼翼的将季节雨的头部调整一下。
“那你认为该通知哪位亲朋好友?”他征求季节雨的意见。
“不必了,反正死不了,何必让家人虚惊一场呢?”她半开玩笑的说。
她模模越来越觉得痛的左脚,眉头也随着转剧的疼痛而纠集在一块儿。“怎么啦?是不是很痛?我叫医生来。”庄永鸣按了墙上的红色紧急按钮。“我的脚是不是断了?”
庄永鸣无声的点头,继而安慰她,“算作命大,倒向太行道这一边,若是倒向快车道,我都不敢去想像会有什么后果呢?你安心往院;没多久就会痊愈的。”
“什么事?”护土推门而入。
“她的脚会疼哪!”
“哦,这是麻醉退了的正常反应,你再忍一忍,真不行的话.再请大夫开止痛药。”仿佛是桩无碍的小车祸,护土的轻松自在和庄永鸣的愁眉苦脸成了有趣的对比。
“那——我看还是先给她服止痛药吧!我看她没受过这种罪,铁定会忍不住痛的。”庄永鸣替季节雨回答。
“好的。”
“护士小姐,能不能请问一下,我的情形到底如何?”
季节雨还没弄清楚自己的状况。
“你的腿伤是属于复合性骨折,必须好好地躺在床上,一直到可以下床活动为止。”
“需要多久时间?”节雨不想影啊自己的研究进度。
“这可破难说罗!要看你骨头愈合的情况而定。个把月是跑不了的。”“不会吧?都没上石膏呢!”
“复合性的骨折不能上石膏,否则如果伤口发炎的话,肌肉溃烂在里头会看不到。”护士解释着。“这么糟啊!没有持效药或是较快速的医疗方法吗;”
节雨一心挂念着实验室。“有一种最新的‘高压氧’纯氧治疗法,不过并不普遍。”护士笑笑。“我告诉你,千万不要下来走动,不要减低骨头的再生能力,就是最有效且最快速的方法。”她看看这位心急的病人,然后走出病房。
像一只垂败的公鸡,节雨很颓丧地垂下眼睑,心情沮丧到极点。
不准走动?她光是甲想的就已恐怖得直打哆前,真要活泼动的好乖乖地躺在床上,岂不是一件汲大的酷刑。
“捶背的那个人呢?”节雨这才有空想起罪魁祸首。
“我让他回家了。他明天会来看你。”庄永鸣说得理所当然。
“这种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最不值得同情!”她很难得动了些怒气。“自己图一时的方便,却严重威协到每一个在马路上行人的安全。这种人实在自私得过分。凭什么要一些不相关的陌生人为不守规则的人付出危险的代价?活该倒楣吗?真是不公平。”
“话是没错,不过,他实在是赶时间,所以……”庄永呜有些为难。“赶时间就可以求别人的生命当筹码吗?天底下没有比这个更可恶的事了。这种过错没有正当的理由,因为他无权拿别人的安全当赔往。”节雨越说越激动,甚至可说是义愤填膺。
“别生气了,好不好?这一点也不像那个永远挂着笑容的你哦!”庄永鸣心平气和地劝节雨。“他只不过是太早过马路罢了。他的家在十公尺前的巷子,那时候他正赶着回家送已经开始阵痛的老婆到医防生产,哪想到会控上你?活该两人都倒楣。”
“这样啊——”她已不知道该不该再怪罪下去。“那他老婆怎么办?”她想像那个在家等待丈夫的可怜孕妇。
“由邻居送至医院了。否则经你这么一折腾,回到家时,老婆早就自己替自己接生了。”庄永鸣知道她的心肠软,这下子,肯定是不会再追究。
“咦?被你这么一说,好像全是我的错?只让我断一条腿似乎便宜了些?”季节雨故作负气地对庄永吗赏了个卫生眼。“我不是这个意思。”庄永鸣慌张了,他压根儿也没有这种可怕的想法。“瞧你那股紧张劲儿,我是说着玩的。”季节雨这才发现,原来庄永鸣颇单纯,也就不忍心再逗弄他。“好啦!我原谅他!你算是相当成功的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