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避秦牧野是烈长虹的哥哥,烈家产业半数的继承人,但他生性恬淡、视名利如粪土,一心只想回台湾复仇,并找寻他最初的爱人。所以烈氏集团的部属,对他既陌生也不觉得可怕。
兰萱料想他不至于对她怎样,仍固执地用枪口指着寒秋水。
“除非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那是烈家的信物,妳没资格取回。”
“她也没资格拥有!”
“放肆!”秦牧野挥手劈向她的手腕。
兰萱忍不住剧痛,松开手,手枪顺势滑落,秦牧野立即接在手中。
兰萱不甘示弱,冲过去抓住寒秋水,猛命捶打她。
这一下来得太快,寒秋水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打了好几拳。
“住手!”秦牧野偌大的手掌隔开兰萱,将她推向屏风,“滚!马上在我面前消失。”接着砰!砰!两声,每一颗子弹都落在兰萱脚边,而他的眼睛却紧紧睇视着寒秋水的伤口。
兰萱被他精准的枪法吓坏了,仓卒夺门逃逸。
“妳还好吧?”秦牧野将寒秋水扶了起来。
“嗯!”她低低申吟了一声,头昏眼花整个人扑在秦牧野身上。
秦牧野心头一凛,依势将她抱在怀里,有些难言的颤抖,在血液里蔓延开来。
第五章
“醒了?”好熟悉的嗓音。
寒秋水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柔情黑眸,不是秦牧野,而是喜欢中餐西餐交替吃的烈长虹。
寒秋水翻个身,将脸朝向里边。她不想兴师问罪,也不想追问原由,只希望给自己一点时间,想清楚,如何跟这么一个喝牛女乃不买母牛的男人断绝关系。
“还是不舒服吗?”烈长虹扳过她的身子,关切地为她检视伤口。
其实她伤得不是太重,只因为她身体太娇弱,才会昏厥过去。
他的语气充满柔情和心疼,寒秋水忍不住转过头来。岂知才回首,双颊竟印上他趋近的嘴唇,两人四目交织,近在咫尺。
寒秋水试图将头再转过去,却教他捧在手里。
她心悸地凝望着他,眼泪不争气的滴下来。
“为什么哭?”烈长虹将她抱在膝上,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不哭了好不好?等一下我去买好吃的零食给妳吃。”他的头枕在她的颈项间,撩拨她的长发,也撩拨她的心。他们这个样子,既像新婚夫妻又像多年的恋人,恬淡惬意中透着缠绵激越。
烈长虹把手探进她的胸口,忘情地亲吻她。
“不要!”寒秋水忿然把他的手拉出来,“我……我的伤口又疼了。”
“妳的伤口?”烈长虹恶作剧地撩起她的睡衣,“没有啊!全身上下我都检查过了,除了背部有点瘀青,其它地方依然白皙滑女敕。”
寒秋水难以置信地左瞧右看。老天爷!她的贴身衣物,全部被月兑得精光,只剩这件鹅黄真丝睡袍罩在外头。
“你这个大。”寒秋水霍地挣开他的拥抱,远远避到墙角。“你说,你还做了什么?”
烈长虹瞇着眼抿着嘴笑,“我做的妳都看到了,还没做的,则需要妳的配合。”
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寒秋水下意识地将衣领拉紧,预防他邪恶的眼光不时瞟进她的胸。
有一次肌肤之亲,不表示他就可以乱来。寒秋水的思想还算前卫,她不会为兰萱的几句话去责问他,毕竟她当时是心甘情愿的,然而,她也不愿意跟个采花大盗穷磨厮混。
人的恋情都是相当自我的,很少有人能够豁达地跟别人分享情爱,尤其是妳真心相待的人。
也许兰萱的话有待求证,但是光凭烈长虹阴鸷狂野的眼眸,玩世不恭的态度,就可以窥出端倪。他交过的女人没有一卡车也有一打,错不了的。
她不会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想到这里,寒秋水突然感到悲哀,为自己胡里胡涂登上贼船而烦恼伤心不已。
糟了!她倏地一惊,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赫赫有名的心脏科医师,连避孕都不懂,岂不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
寒秋水暗抽一口凉气,双手抚住胸口,沮丧得恨不能找一栋高楼大厦跳下去。
“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烈长虹错愕地看着她在十几秒钟之内,变换好几个表情。
“还不是你!”她悻悻地坐在床上,举袖抹掉泪水,但是新的泪又流下来,最后她索性不擦了,任由它流个够。
“嘿!”烈长虹抽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寒秋水猛地发现他的手臂有条新结的疤痕,不,应该是齿痕,大剌剌地张舞着。
“我跟妳道歉嘛,求求妳不要哭了。”
“谁要你道歉?”她叹一口气问:“你手上的疤痕怎么来的?”
烈长虹浓眉微扬,“妳不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他把手臂伸到她鼻翼,“闻闻看,这有妳芳香诱人的味道。”
一朵红晕飞上寒秋水的脸。
“你是说,那是被我咬的?”
“嗯,在卓仲凯的小木屋,记得吧。”
“真的?”寒秋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匪夷所思的叹道:“哇!没想到我的嘴巴还挺大的,而且力气也不小。”
“很得意是不是?”烈长虹趁其不备,扑将上来,浓烈的立刻席卷寒秋水全身。
寒秋水惊呼一声,彷佛掉入无底深渊,难以自拔。
她又再一次沉沦了。
烈长虹是巫师吗?还是他懂得妖术?为什么每次她下定决心要离开他时,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再度掳获她的芳心?这件事情她必须好好问清楚,呃等一下吧!
寒秋水枕在他的臂弯里,贪恋地呼吸他洁净、原始的体味。
“妳是属于我的。”烈长红轻声低喃:“这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的,妳逃到哪里都没有用。”
好可怕的男人!寒秋水机伶地打了一个冷颤。
她是想过要逃离他的掌控,但这件事她没跟任何人提起,他怎么会知道?
“我没有要逃啊!”口是心非的辩白。
“不用狡辩,妳的眼泪已经把妳的心事全部泄漏出来了。”
“我哭是因为我想哭,如此而已。”
“嗄?如果兰萱不去找妳,不拿话激妳,妳会哭得那么伤心?”烈长虹锐利的眸子直扣她的心门。
“兰萱?谁是兰萱啊?”寒秋水茫然问道。
“就是打妳的那个女子,她没有告诉妳她叫兰萱?”
叫得多亲热!不能控制的醋劲蓦地涌向心头。
寒秋水恼怒地想挪开身子,他的搂抱立即变成箝制、强力将她压在怀里。
“她只告诉我她是你最心爱的女人,”她用尽了力气,还是无法挣月兑,“还有你交过的女朋友一大卡车,我则是最没价值的一个。”
“陌生人说的话妳都相信,”烈长虹灼热的唇,不时碰触她的耳朵,“那等我们结婚以后,妳岂不是要天天赶场捉奸。”
“我才懒得理你。”
“哇!这么大方啊?”烈长虹就是喜欢逗弄她,看到她怒目圆瞠,小嘴轻噘,他更得意,“那妳比沈三白的芸娘更可爱了。”
“你休想!”寒秋水动手去推他的身子,他却文风不动,“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嫁给你的。”
“甘愿-辈子当黑市夫人,唉!妳的情操真是太伟大了。”他用力在她粉颈一吸,吸出一抹殷红。
“不要!”寒秋水感到阵阵刺痛,“你这样,我明天去上班会被取笑的。”
“没有人会取笑妳,因为妳不必再去上班了。”
“什么?我还没辞职呢。”
“我老哥已经帮妳递出辞呈,也偿还了违约金,现在妳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