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呢?”寒秋水背脊一挺,曼妙的身材,令席雁昭突然矮了十公分。
不等她努力恢复自尊,寒秋水已经由陈秘书陪同,走向急诊室。
“寒医师,请往这边走。”陈秘书指着急诊室旁边的贵宾室说:“病患就在里面。”
“不是说在急诊室吗?”
陈秘书尴尬地咧嘴一笑,“这是院长特别增建的贵宾紧急救治中心,专门提供给政商巨贾使用。”
连医院都划分阶级?天啊,卓仲凯开的到底是医院还是俱乐部?寒秋水开始有点后悔接受他的聘用。
“死老头!”她暗暗骂了一声,“钱多有什么了不起?看我待会儿怎么整你。”在她主观的意识里,有钱的人应该都是一把年纪才对。
“里面的设备齐全吧?”她扭动门把就要进去。
“非常完善。”陈秘书惶惑地告诉她,“寒医师不是卓小姐,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让妳诊疗?”
“除非他想死。”话声甫毕,人也跟着进入贵宾室。
映入眼帘的,不是干瘪鹤发的老头子,而是七、八名身穿黑色西装,高大雄伟的年轻男士,脸上的表情全都酷得可以结冰。
“哇!这么多人都心脏衰竭吗?”她原本尚称高挑的身材,霎时变得娇小羸弱。
为首的男子横过一只壮硕的臂膀,挡在她前面,“妳就是卓仲凯的女儿?”难得有男人见到她还能表现得这么镇定。寒秋水激赏之余,不免多瞧他两眼。
这男子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整齐不紊地束在脑后,黝黑的肤色使得一双深邃的双眸益发晶亮。
她秀肩微扬,半嘲弄式地抿嘴浅笑,“没错,我就是卓……”糟糕,她刚刚忘了问卓仲凯他女儿叫什么名字,“卓大小姐。”
只见那男子打开房内的另一扇门,叽哩咕噜说了一长串英语,似乎在向里头的人请示一些什么?
寒秋水把手靠在窗台上,简直不能忍受,哪有危急的病患还这么啰哩啰嗦,婆婆妈妈的?按她小小的年纪,却经验丰富的判断,心脏衰竭如果不马上急救,很可能导致休克或更严重的后果。而这个死老头居然要验明正身才肯让她救治,根本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们老板请妳进去。”终于嘀咕完了,寒秋水怀疑他是来相亲而不是来看病的。
真是莫名奇妙透顶了!寒秋水在心中偷偷的骂着,决定非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不可。
才打开木门,她已经直愣愣手足无措,里头的设备岂止完善,豪华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她硬生生地吞了几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震惊。
“你们老板……”一回头,雕花木门已自动关上,偌大的空间只剩下她和病床上躺着的病人。
空气中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彷佛潜藏某种危机,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寒秋水心口怦怦乱跳,理不清是什么心情,只觉一股热流穿遍全身。
她是美国华人中,知名的资优生,十八岁就取得医师执照,二十岁已经是声名大噪的心脏科主治医师。她见过、医过的病人不下数百名,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富有的、贫穷的,什么阵仗没见过?却绝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紧张兮兮,血脉逆涌。
也许是这个房间豪华,空旷得过分,卓仲凯真是头壳坏去,没事弄这么大一间病房干什么?
她走到床边,正要开口,躺在上头的人抢先一步问道:“妳真是卓仲凯的女儿?”
那可不是一个干瘪将死的老头,而是俊逸倜傥,健康得有些过了分的年轻人。
“你真的是心脏衰竭的病人?”寒秋水见他剑眉入鬓,面容清灈,亮熠熠的眼有股难测的阴冷。这哪像是得了心脏病?既没有急促的喘息,又没有潮红的面孔,不用多说,他百分之百是吓唬人的。
“先回答我的问题。”他说话的口气跟他的表情一样,危险得叫人忐忑不安。
“凭什么?”寒秋水企图把话说得大声一点,谁知道,才迸出喉咙,却如瘖哑的蚊虫低鸣,“我是医师,当然是我问话你回答。”
那男子不等她把话说完,右手环住她的腰肢,强力一带,将她掷往床上。寒秋水惊魂未定,他整个人已经压上来。“你……你可别乱来啊!我……我会叫的。”
“妳叫啊!”他坏坏地瞥向她雪白的前胸,“最好叫大声一点,把卓仲凯那老贼引来,让他看见我怎么凌辱他的女儿。”
卓仲凯跟他有仇吗?瞧他切齿一笑,这怨仇想必结得不浅。
好女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佳人”,寒秋水决定坦白告诉他,她不是卓仲凯的女儿。“我,我叫寒秋水,跟卓仲凯只是劳资关系,我……”
“意思是说,妳不是卓仲凯的女儿?”他还算善解人意。
“对对对,我不是,我连卓小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那更好,妳连叫都不用叫了。”没等寒秋水反应过来,他已俯身吻住她丰润柔软的小嘴。
地震了!她觉得天花板摇晃的好厉害,她的血液被牵引着上上下下急速窜流,目眩神移之际,寒秋水忘情地抓着他臂膀。
维持了二十三年的初吻,居然被一名陌生英俊的男子强行夺去,该是欢喜还是愤怒?
平白让人家抱了老半天,至少也得弄清楚对方是谁呢?寒秋水挣扎着腾出嘴巴,颤声问:“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装病跑到这里来?”
他似乎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温热的气息至耳畔延至颈项,“妳又没仔细帮我检查,怎么知道我是装病的。”
有病才怪!光凭他从容自若的神情,狡黠多变的眼眸,白痴都知道他是装的。
寒秋水的肚月复被他弄得五脏六腑揪成一团,她相信,这个男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撕碎。
“你放开我,我觉得--很痛!”
那男子只微微侧过身体,把游移的目光锁定在她脸上,焦灼炽热地凝视她美艳绝伦的容颜。
“现在妳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他不带丝毫感情的说:“一条是替卓仲凯偿命,一条是嫁给我。”
死?她还没享受够美好的人生,怎么可以死?何况他以为他是谁?岂能随便取决他人的生存权。
至于嫁给他?这件事情如果换个时空背景,他再温柔一点,并且弄个烛光晚餐什么的,也许还可以考虑考虑,但是受胁迫则不能接受,这个男人太霸道也太不讲理了。
等等!他说替卓仲凯偿命是怎么回事?原来他到仲安医院是为了复仇?
“既然是卓仲凯对不起你,你就去找他本人,为什么要伤及无辜,祸延他女儿?”
“哼!”他恨恨地啧了一口气,“那是他罪有应得,我要让他尝尝妻离子散,零丁甭苦的滋味。”他的眼眸冒出两束火炬,熊熊燃向寒秋水。
此时此刻,她只想逃,赶紧逃离这个人的视线,甚至逃回美国。
“我跟你说过,我不是卓仲凯的女儿,我叫寒秋水,今早才从美国回来,我”
“那妳是决定嫁给我啰?”他脸色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寒秋水讨厌他倨傲跋扈的态度,然而他冷洌的眸光却令她怯于拒绝。
“终身大事,岂可儿戏,我……”她缩着身子,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掌握,“我需要时间考虑,不要碰我!”她发现他正探向她的衣襟,急叫出口,那男子轻轻拉起她衣服,在上头别了一枚漂亮的火形别针。
“我说过了,不要碰我!”老天爷!这男人竟用贪婪的眼神直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