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去工作室了?”他微皱眉,她竟然一大早就避着他。“下午我会负责送她回来。”
他请黄绫玉放心,转身进入车里,驱车往工作室而去。
蓦地,手机响起。
“艾伦,什么事?”
“这件事尚不确定,不过请你注意一下,阿联失势的王室支持派,有几名下属已入境台湾,我担心有人挟怨报复,先生已派了几名随扈前往调查,你自己的女人要小心盯着。”
托斯卡惊讶的瞠大双眸,他以为大局已定,不会再有意外状况发生。
懊死!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言柔现在的身体虚弱,禁不起一点闪失。他蓦地心一紧,加快油门,迅速朝工作室奔驰而去。
一到工作室,他慌忙的跑进去,却没看到言柔的踪影。
“怎么慌慌张张的,你愈来愈没有保镳的冷静和稳重了。”帕德欧忍不住开他玩笑。
“言柔呢?”他焦急的无心理会帕德欧的嘲讽。
“她带墨德出去逛逛,很快就回来。”容榆有些忧心,言柔一早来工作室就心事重重的样子。
托斯卡拧紧眉心,内心充满不安。“帕德欧,可以把你那边的人手借一半给我吗?”他拿起手机,急忙拨电话给言柔。
“呃,你一个人就可以抵十个人,还需要从我这边调拨人手吗?”难道托斯卡不仅失去冷静的心,连矫捷的身手也失灵了?
“言柔可能有危险,她现在又跟我在闹脾气,我必须先安排人手在她身边。”托斯卡再打两通电话,仍无人接听,他已经快急疯了。
“托斯卡,你不用再打了,言柔没带手机出去。”项铃指着计算机桌上不停震动的手机。
“这个女人一定要让人这么担心吗?”他转身急忙要出去找人。
“发生什么事?”帕德欧冷静询问,看来事情不单纯。
托斯卡将艾伦的话转告帕德歇后匆忙离去。
帕德欧立刻打了一通电话,把别墅附近的保镳调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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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柔牵着墨德走在街道上,看着墨德专心的舌忝着棒棒糖,她微微勾起唇角。
其实,她早已想象着将来孩子出世的可爱模样,是否会像托斯卡一样拥有漂亮的琥珀色瞳眸。
当托斯卡说要和她一起生活时,她的内心是雀跃的。
在之前见不到他的日子里,她常不自觉的恍神,食不知味。
她曾经害怕谈感情,选择关闭自己的心,然而爱情仍是强势的占据她的心灵,让她无所遁逃。
当托斯卡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他的告白让她震惊又心喜,但他的决定却快得令她不知所措,分不清是事实或是虚幻。
其实她并非刻意要为难他,即使表面上气他擅自决定了两人的大事,但她内心却很高兴可以和他拥有未来、共组家庭。
然而昨天的争吵却让她感到忧心,托斯卡是否真的爱她?如果他只是为了孩子,她该如何自处?
紧抿唇瓣,她思索了一夜,只确定了一件事——她爱托斯卡,无论如何她都不想离开他。
逃避不能解决事情,她是该好好和他沟通的。
“墨德,我们回去了。”言柔拉拉墨德的手,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已走进宁静的小巷道。
转头要往回走,却突然看见一辆轿车朝他们飞驶而来。
在这样狭窄的巷道还急驶而行,让她有些不安,忙把墨德护在身侧,闪身贴靠在住宅的铁门前,千钧一发之际,车子已从她面前呼啸而过。
若非她反应快,现下早发生意外了。言柔正想咒骂驾驶人的鲁莽,却见车子急速倒车,她突地心颤。
难道那辆车子的目标是她?
此刻身边还有墨德,她害怕牵连到无辜的他。
她抱起墨德急忙往回跑,依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跑起来非常吃力。回头看见那辆车已在狭小的巷道间顺利回车,正朝她而来。
言柔看一下四周环境,左边是一面围墙,她记得这里正在兴建学校,虽然再往前走半公里,转过两条街就可以回到工作室,但此刻直线距离并不安全。
小学的围墙高度对她来说并不困难,但她必须帮助墨德攀爬过去。
她先把墨德放在墙垣上,当她翻上墙要抱墨德时,看见轿车里跑出三名男人。
靶觉有东西朝她飞来,她护住墨德急忙翻身而下,一个重心不稳,她滚落地面。
虽然墙的高度不高,虽然落地碰触到的只是泥土地面,但她感觉身体有一股炙热的灼痛。
分不清痛楚从何而来,她只感到一股湿腻感从大腿内则慢慢扩散开来……
她听见墨德的呼喊,以及围墙外另一辆车急驶而来的声音,她没有办法保护墨德,还有她的孩子……
“墨德……快跑……”她声音微弱又颤抖的道。
墨德只是拉着她的手一直哭喊。
她听见围墙外打斗的声音,然后,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在作梦吗?
“言柔!”
托斯卡翻跳过围墙,看见她虚弱的躺在地上,包裹大腿的长裤衣料,被浓稠的液体染成一大片骇人的猩红。
“言柔!”他脸色惨白的抱住她。
“爹地!”她听见墨德唤着帕德欧。
她安全了吗?她跟墨德都安全了吗?
但是她的孩子呢?
“对不起……”言柔呢喃了一声,瘫软在托斯卡的怀里,失去意识。
第九章
言柔从病床上醒来,记不得昏迷了多久,睁开一双水眸,盯着病房明亮的天花板。
她忽地想起意外的经过,一股难忍的绞痛攫住胸口,炙热的泪不断滑落下来。
听见她的哭泣,一直守在床边的托斯卡,急忙探问她的状况。
“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伸手擦拭她的泪痕,俊朗的面容略显憔悴。
“对不起……对不起……”她只能不断的道歉,每说一次,她的心便扭绞得更痛苦,她竟然无法保护她和托斯卡所拥有的小生命。
在失去之后,她更发觉孩子的重要性。她后悔和托斯卡无意义的争吵,若她不任性,也许意外就不会发生。
“对不起……”她仍不断的道歉。
“不是妳的错。”托斯卡拧紧眉心,看见她虚弱无力的模样,心疼不已。“墨德没事,妳不用担心。”
她总是担心别人胜于自己,在那样的身体状况下,还要护着墨德,他为她不舍。
“对不起……孩子没了……”言柔痛彻心扉,豆大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滚落。
“孩子没事,只是些微的出血,他很平安。”托斯卡搂抱着她柔声安慰。
“不要骗我,我知道那样的出血量,不可能留得住……”她清楚整个大腿都被血濡湿了,而他却还要对她说出温柔的谎言。
“孩子真的没事,妳大腿的血是被子弹所伤。”
“我受伤了。”言柔怔然,而且是被子弹所伤?“什么时候?孩子真的没事?”
揪住他的衣服,情绪有些激动,她记不清意外的详细过程,只是看到血就让她几乎昏厥。她并不怕受伤流血,但想到是孩子的血。她便再也无法思考。
“妳不知道自己中枪?妳只想到孩子吗?”托斯卡紧搂着她的娇躯,更加怜惜与心疼。
那一剎那,他虽然因孩子可能消逝而震惊,却更为她的昏迷而感到恐惧。
他,从未害怕过任何事情,直到她的出现。
言柔感觉出托斯卡宽广的双肩微颤,伸出手臂紧贴着他的背。
“对不起,其实我想要孩子,想为你生下孩子。”她硬咽道歉,不管他是爱她或是爱孩子,她都已不在意了,只要能留在他身边。
“我知道。”托斯卡将她紧紧的圈住,细细的吻着她的发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