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等着她的就是这句:“请稍等,小姐,薛经理马上就来。”她又不能强行走啦,她是救人的人,若是跑了就像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理亏了一样。所以,她决定等等,不过,她都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啊。
正在她越发的烦躁,已经有些抑制不住抬腿就走的冲动时,那个什么薛经理来了。接下来便是一大堆的感激话。
然后,他拿出一张支票,
“小姐,这是我们总裁对您相救的一点儿感激之意。”
“呃?”这让子归很意外,也引得她心里一阵不快。看来这个衣君欢是没事了。
“他……你们的总裁清醒了?”
“是的,这还得感谢小姐你的相救啊。”
既然醒了不应当面向她道谢吗?有钱人总是觉得钱就能解决一切,总是钱说话,那她倒要看看他的命怎样的值钱。
她一手拿起了支票,“2万?”她挑挑眉,“钱人家真是出手阔绰啊!我应该是当之无愧吧?”
“当然、当然,请问小姐贵姓?”
“怎么?还要再谢我?不用啦!”子归收起了那张支票,扬扬手,“好啦,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在他的错愕中,子归走出了医院。
君欢斜靠在床头上,他的脸色很苍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不过,建水底乐园的事正等着他处理呢。若不是出了这事,今天上午他应该去银行,那么资金此刻应该已经到位了吧,他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人还真犯不得错。
遣走了公司里的几位经理,他疲惫地闭上眼睛,真的是太累了,等这个项目结束了,他一定好好休息休息。
房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他睁开眼睛看着走进来的薛家易,
“办完了?”
“是啊。”
“我应该当面道谢的。”君欢小声地喃喃道,“不过,也算是谢过了。”他又如此地安慰了自己。
“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子,不过谁也拒绝不了金钱啊!”
“真是多亏她了……”
“对哦,你怎么搞的?钱、项目、工作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比你的性命还重要?让你这样的不爱惜自己?要不是那位小姐,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真见鬼,过几天我就要走……”薛家易忍不住地说。
“好啦,只是一个意外啊。你别弄得我好像怎么样了似的……”
“还没怎么啊?那怎么样才算有什么,非得……算了,以后你一定要注意。你先睡吧,我回公司再和他们碰个头,然后去银行谈谈那笔资金的事。”要关门时,他又转过身,“你快点儿好起来,可别想着这样就拖住我!”
“快走,快走,?嗦什么!”
疲倦的他很快便睡着了,这事也被他抛到了脑后。
月老的一根红线牵上了于子归和衣君欢,只是当事的两个人还都茫然未知。
第二章
周六,子归穿上棉衣,将自己从上到下包了个严实,手中抱着个大大的纸袋,直奔公车站。
她得快点儿,上午十点半验货,不知道货主是不是满意,想到这儿,子归笑了笑,她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自己的十字绣就没有给退回来过。不是她吹牛,每件十字绣她都是当成艺术品一样对待的。这次的货主说是给一位九十多岁的婆婆祝寿用,子归可是倾注了十二分的心血。上好的红色绣布上绣着“天下第一福”,就是康熙帝为孝庄太后“请福续寿”所题的福字。一个字绣了一个多月,可见下的不是一般的功夫。
凤雅居——雅气十足的名字,一家十字绣会员店,这里来的可都是有钱人,她们闲着无事时来这里喝喝咖啡,吃些甜品,有兴致就绣一绣十字绣。其实也没有几个人真的绣得完一幅完整的作品,通常都是教师补绣完的。子归就是这里的一个兼职教师,这里的工资比图书馆里的多一倍还不止,反正这也是她的爱好,别人又有需要,重要的是又有钱拿,她于子归何乐而不为呢?
“呼呼,好冷。”子归搓着冻得有些发红的双手,急急地问安宁,“来了没有?”
安宁——凤雅居的老板,一个二十六岁的女孩子,她笑着说:“别急了,说是这一周都没有时间了。”
“啊?害得我急匆匆地赶来!真是的,有钱很了不起吗?”
“喂,你对有钱人有歧视哦。”安宁笑着道。
“不是吗,要是他们来了我不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吧!”她真的很不满,今天是周六啊,天这么冷,要不是他们急急地要,她一定窝在被窝里看书。
“好了、好了,话都还没有讲完你就这样了,我要是讲完了,你还不得爆炸?”
“还有什么呀?”
“他们说最好把东西送过去让他们看一看,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不行也还来得及换。”安宁小心地说完,等着她爆发。
子归什么都好,性情也好,做事也有耐心,对人也有爱心,不过就是对有钱人有点儿……不是有点儿,是有很大的不满。安宁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有钱的家伙得罪了她,让她把天下有钱的人都烦进去了。
子归好像还没有消化安宁说的话,怔怔地看着安宁。
“哎,你没什么吧,怎么了?”安宁推了推子归。
“呃,怎么了?什么怎么了?他们是欺人太甚,他们不满意,小姐我还不伺候呢!字我是绣完了,爱要不要,亏得我那样的用心,也不知是谁要送礼。当绣这个很是容易的吗?要,就是这个字,不要就算了!”
“好了,好了。”嘿嘿,有这样的反应才是于子归,“我啊,趁机把价格也要得高了,一幅你就能得五千,可是天价了,要不是对方有钱,哪有这便宜占?去啦,咱们也不是没有送过货呢,有钱干吗不赚呀,钱又不咬手。再说,我觉得你的这个字好得很,他们一定会满意的,一定的。”
听了安宁的话,她也觉得有道理,她现在正需要钱呢,不是吗?
“好吧,看在钱的面子上,我去啦。”雨过天晴,子归就是这点好,不好的心情转眼就走了,她很会安慰自己,“在哪呀,好走吗?”
“易讯大厦啦!”
“呃,那里?”子归不由得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件事,当时的不愉快已经没有了,再说她也拿了人家的钱了。
“易讯大厦啊!你去过?”
“没有,听你说过!你不是说他们的老总是钻石王老五吗!”
“就是,就是,那个衣君欢又高大,又英俊哦。”安宁有渐入梦境的迹像。
哪有?高大是真的,英俊?那就不知道啦,子归觉得他挺普通的,没看出英俊来。
“嘿,又做白日梦啊!醒醒啦!人家和你门不当户不对,醒醒吧,你!”
“讨厌啦,都知道是做梦干吗点破?你啊,一点儿也不可爱,看谁会娶你!”
“又嘴不对心了吧,你前几天不是还说谁娶到我是福气吗?今天我就没人要了。这行情变得还真是快啊!”子归拿安宁消遣。
“好了,说不过你,下午六点半,易讯大厦二十三楼总裁室。”
“安宁,不是我抱怨啊,六点,天都大黑了,再说天这么冷……”
“我知道,可是他们白天要开会,所以只能是晚上,你就辛苦点儿吧。”
“你就只知道说,我一个人去很危险啦!”
“不会、不会,那个大厦保安很好的。”然后她一幅发现新大陆的样子,“啊?你不是担心那个老总吧?不会啦,我至少还是个土财主,你啊,就是灶房丫头,他看不上你的啦,担心个什么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