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裴炎!杀了他!
这句话像催命般在谷欣彤的耳边响起。
“杀了……裴炎……”谷欣彤艰难的重复着这几个字。
“欣彤,你在干什么?看清楚,那是堡主啊!”孟严在一旁紧张的大喊,想让谷欣彤清醒。
“欣彤,你这是怎么了?快放下手中的刀!”程风也着急的看着
“杀……裴炎……”谷欣彤却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眼中只有裴炎。
只见谷欣彤拿着匕首,直刺向裴炎,却被裴炎抓住手腕。
“欣彤,看清楚,是我,我是裴炎啊!那个和你在大年夜堆雪人的裴炎。”裴炎努力的想唤醒欣彤。
比欣彤看着他,脑中闪过一些画面,但太快,她来不及抓住。
“裴……炎……”谷欣彤不自觉的吐出这两个字,眼中不再盛瞒杀气,握着匕首的力道也放松了些,似乎想要开始看清眼前的人。
然而脑中不断回响的语句让谷欣彤瞬间的犹豫和迷惑瓦解,占据了她的整个思想。
顿时,谷欣彤眼中再度凝聚疯狂的杀意,她用尽力气挣开裴炎的手,拿刀朝裴炎刺去。裴炎完全没料到谷欣彤会挣开他的手,幸而他反应够快,往后跳开一步,避开谷欣彤那突如其来的攻势
“欣彤,你究竟是怎么了?”裴炎实在想不通她为何会变这样,
“杀……裴……炎……”谷欣彤口中仍是重复着这儿个字,扰如一只木偶拿着匕首不断的朝裴炎刺去。
旁边的程风和孟严都不敢轻举妄动,怕不小心伤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欣彤,你就那么想杀了我吗?”裴炎满脸伤痛。
比欣彤看着他受伤的眼神,心中一震,停下攻势,脑中闪过的熟悉景象越来越多,令她头痛欲裂。
脑中的命令却如排山倒海似的朝她压过来,与她脑中的影像直接冲突。
脑中不断传来的剧烈疼痛让谷欣彤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
“杀……裴炎。”谷欣彤嘴里仍喃喃念着,却迟迟未动手,似乎有什么力量让她不忍刺伤裴炎。
“原来你真的想杀了我!”裴炎带着苦笑低语。“如果杀了我,可以让你恢复到原来的那个欣彤,杀了我也无所谓。”
比欣彤皱眉看着他,他苦笑的样子、受伤的表情与落寞的眼神令她心痛,尽避脑中不停发出命令,但她的脚却如生了根般无法往前迈一步。
“欣彤,你不能杀堡主。”在场其他三人齐声大喊,企图唤回谷欣彤的理智。
裴炎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脑中的命令语气变得很浓重,声音也越变越快。终于,谷欣彤还是抵抗不了那命令,拿起匕首直刺向裴炎。
这次,裴炎真的一动也没动,脸上带着如往常看到谷欣彤时温柔的笑容,看着谷欣彤朝自己刺过来。
“不要啊!小姐,堡主是你深爱的人啊!”杨小玲泪流满面地大喊。
眼看谷欣彤的匕首就要刺到裴炎了,其余三人都紧张得冲过去。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原本刺向裴炎的匕首,突然改变方向,往谷欣彤自己身上刺去。
裴炎一看谷欣彤拿着匕首往自己心口刺,情急之下从怀中拿出一根水晶发簪往那匕首方向掷去,企图震掉匕首。但谷欣彤握匕首的力道太大,匕首并没有月兑手,仅改变了方向,偏斜刺进了肩胛。
之后,谷欣彤便如断了线的木偶,全身无力的倒下去。
裴炎连忙搂住她,“欣彤,这是怎么回事?你干嘛不杀我而伤害自己?”
比欣彤费力地睁开眼睛,眼中不再如刚才般毫无生机,她已经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努力挤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你没事……就好……”然后就昏过去了。
“什么我没事就好?没有你我怎么会好?大夫,给我去找大夫,把所有的大犬都给我找来。”裴炎疯狂地叫着。
程风和孟严从震惊中回过神后,马上派人去请大夫。
“欣彤,你不能有事,欣彤!”裴炎抱着她,双眼布满血丝的叫着。
“堡主,您别再摇欣彤了。还是先找个地方让她躺下吧!你看她伤口渗出的血中透着黑色,只怕这匕首上染了毒啊!”程风对接近崩溃状态的堡主建议。
裴炎一听,这才发现谷欣彤的伤口处,血红的鲜血在雪白的衣服上渲染出一大片,那刺目的颜色触目惊心,看着那血色越染越大,他的心就像被什么刺中,痛得喘不过气。再看到那血中泛着黑色时,他整个人像被雷劈到似的,全身一颤.一颗心寒到底。
掉落在谷欣彤身边的那根水晶发簪已被摔得粉碎,就如同裴炎的心。那根发簪是裴炎特地为谷欣彤订做的,本想今天晚t:送给她,没想到……
裴炎一把抱起谷欣彤,直奔他的卧房。
程风等人马上跟过去,深夜的别庄灯火通明,一片忙碌.
***
与别庄同样一片忙碌的是百花楼中尹洁的房内。
入夜时分,那黑衣妇人正在作法要控制谷欣彤时,突然血气逆转,口中吐出一M鲜血。
“你怎么了?”尹洁赶忙问。
“不行,我们失败了,那丫头破了我的咒。”黑衣妇人抹掉嘴上的血。
“没用的废物.亏你还是我族用毒高手。”尹洁忿忿地道。
‘‘请小姐恕罪,当务之急还请小姐赶快收拾行装,此地不宜久留。”
“为什么?你都失败了,还走什么?”
“虽然那丫头破了我的咒,但我在她怵内下的毒并未清除,那种毒除了我之外,世上只有银针先生解得了,以裴炎的精明,他很快就会怀疑到小姐身上,所以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较好。””好!”
于是两人尽速收拾行装,连夜逃走。
***
此时的别庄中早已聚集杭州城中所有的名医,围着谷欣彤会诊,研究解决之道。
“还是先把刀拔出来,以免失血过多。”
“有道理.先止血再说吧!”
裴炎不耐烦地吼道:“你们研究够了没?要怎么办就快行动,你们想害死她吗?”
“是这样的……我们想先把刀拔出来,但……”
“但什么?那就快拔!”裴炎拎着那大夫的农领吼道。看着谷欣彤脸色越变越白,他就越来越害怕。
“刀离心脉太近,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裴炎一听.无力地松开那位大夫,看了谷欣彤一会儿后,对几位大夫道:“我来拔刀,你们帮她止血。”
“堡主,这太危险了。”程风和孟严吃惊的叫。
裴炎向两人吼道:“再不给她止血,她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他能怎么办?现在床.卜躺的可是他心爱的女人,她的生死由他掌握,他只有冒险一试了。
裴炎走到床边,对昏迷中的谷欣彤低语:“欣彤,你一定要坚强一点,我还要你做我的妻子。你一定要帮我!”
等大夫们准备好止血用具,裴炎颤抖着手握住那把匕首。有生以来,就属这一刻最令他害怕。
裴炎咬紧牙,一鼓作气地将匕首给拔出来,伤口的血顿时不断涌出,所有大夫马上上前替谷欣彤止血。
拔完刀的裴炎如虚月兑般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手中握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匕首,双手沽满鲜血,眼神涣散地坐着。想起谷欣彤伤口鲜血大量流出的那一瞬间,他全身的血也像被抽干似的,脑中一片空白。
“堡主,血止住了.没事了。”孟严上前摇摇发呆的堡主。
饼了好一会儿,裴炎才回过神,抓着孟严的手问:“血止住了?”
“是,血止住了。”
裴炎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冲到床边,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谷欣彤.急着问大夫:“她为什么还没醒?她有没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