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了?”尔雅蹙眉,“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呢?不管她,咱们说说开心的事。”大汗扯开嘴角,“昨日我昨日已命人看了吉日,五日之后就要为你和巴塔举行大婚,你们一行人干脆全留下观礼如何?”
“不!”尔雅现行开口,“不需要他们留下,还是让他们先回去吧!”
“怎么?留下你的同乡为你庆贺不是很好吗?”大汗不解地问。
“不是不好,而是他们留下来愈久,当要离开时我就会愈难过,倒不如让他们早点儿回去,我也可以早些习惯。”尔雅垂着脑袋,弯弯的眼儿微敛。
“这倒也是。”大汗点点头。
“爹,我也觉得让他们早些离开得好,省得看了碍眼。”巴塔狠狠瞪着博邑弘。
“巴塔,别胡说,这么做岂是咱们蒙古人的待客之道?”大汗斥责道。
“我只是……”
“既然大汗如此能个盛情邀请,那么我就留下了。”傅邑弘扬起笑,“都已护送公主来此,怎能不观礼后才离去,这样回去是无法对咱们大理国王交代的。”
“那就太好了……哈哈!本王也喜欢热闹,你们留下来我再高兴不过了。”大汗一乐,又唤来下人送上马女乃,面酒,羊肉。“来,这可是咱们最大的礼数,可得全部吃光喝尽呀!”
“是,在下领了这杯水酒。”他立即举杯,仰首一饮而尽。
“傅公子真是豪爽呀!”大汗蓦然一叹,“如果没有一堆恼人的事烦着本王,这几杯酒我会喝得更畅意。”
“究竟是何事困扰大王?”眼看尔雅只是静默的坐在一旁发呆,其他人又将注意力全放在歌舞伎上,傅邑弘见机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
“夜还很长,您慢说无妨。”
“既然两国已联姻,我便不相瞒了,咱们蒙古国除了大理国之外,还有宋,西夏与我为敌,而这些凭我们的兵力都还能应付,只不过……”他又叹了口气。
“只不过何事?”
“传说蒙古国运即将开始衰败,让我实在无法安心啊!”几碗黄酒下肚,大汗便将心事说出口。
“爹,您对他说这些干嘛?”巴塔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无妨无妨,等你娶了尔雅公主,咱么就是自己人了。”大汗对巴塔说:“你去我帐里将最好的酒拿来,别在这里打岔。”
“是的,爹。”巴塔总认为傅邑弘有意阻扰他与公主的婚事,因此非常排斥他,离开时还瞪了他一眼。
“傅公子别在意,巴塔就是这样的个性。”
暗邑弘勾起嘴角,随即又问:“大汗,蒙古国运即将开始衰败,为何会有那样的传闻,能否告诉在下?”
“这……可否到后面一谈?”这件事他可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当然可以。”傅邑弘立即站起,随他来到后面。
第7章(2)
这时大汗才道:“大多数的人都知道,咱们蒙古国的后方有座皇明山,山顶那终年红火狂烧,而它就是咱们蒙古国的命脉,不过近来发现那团火愈来愈小了。”
“山顶的红火?”傅邑弘眯起眸,心生一计,“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那红火燃烧旺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放弃与大理国联姻。”傅邑弘直言道。
“这……为什么?”
“因为巴塔并非真正的大王子,这是我心底最大的疙瘩,更担心回大理后无法向大王交待,所以……”
“行,我懂你的意思,巴塔是个粗人,公主嫁给他的确是委屈了些,不过他并不是个坏人。”
是吗?他可不相信巴塔会是个好人。
“但就算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又要怎么帮我,而我又该如何相信你确实可以办到?”大汗可不希望被骗呀!
“您有所不知,在下在大理有个称号叫‘南电’,利用天上的雷电是我的专长。”傅邑弘拱手说明。
“这么说此乃天意了?是天意让你护送尔雅公主来此!”大汗脸上出现喜悦。
“或许吧!”傅邑弘笑了笑。
“那你说你打算怎么做?”大汗急问道。
“请你附耳过来。”傅邑弘在大汗耳畔说了几句话,只见大汗瞪大眸子,半信半疑的。
暗邑弘看出他的疑惑,于是补上一句,“你若不信,可以拭目以待,这个月底是个引雷电的好时机。”
“这么一来,巴塔与尔雅公主的婚期不就得延期了?”大汗瞅着他,“这可是拖延战术?”
“就算是,你何下赌赌看?只不过到月底罢了。”傅邑弘冷然一笑。
大汗考虑了会儿,随即朗声大笑,“好,我就信你议会,不过倘若你没办法做到,我除了要让巴塔娶公主之外,还会要了你的命。”
“一言为定。”说完,傅邑弘便回到前面大帐内,目光直盯着处于发呆中的尔雅。
尔雅仿若与他心有灵犀,徐徐抬起眼,望向他带笑的俊容,也跟着笑了。
这抹笑对他而言已是最大的礼物,不管未来如何,他都要平安带她回大理。
当晚几乎所有人都喝醉了,每个人回到帐里都是东倒西歪的。
唯独秋菊一回帐内就开始收拾东西,“快,公主,我们这就逃……趁大伙都醉了,赶紧逃回大理去。”
“你要我逃回大理?”尔雅望着秋菊忙着收拾行囊的模样,“别忙了,我是不会走的。”
“为什么?”秋菊难以相信,“难道您真的要价格那个叫巴塔的假王子?连我看到他都觉得恶心,又怎能让您委屈嫁给他?”
“不管真假王子我都无所谓。”既然来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三公主!”秋菊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哭了,“您为何要如此消极认命,这不像公主您呀!”
“是不像了,这是我这些日子里磨出来的个性。”尔雅回头对她一笑,“所以别为我担心,我很好。”
“我真不懂,您好什么?”秋菊直为公主感到心疼。
“反正还有几日才成亲,剩下的日子就当玩乐吧!不过你和其他人还是早点儿回去得好。”能让其他人安然无恙的回到大理是她唯一的心愿。
“三公主,我是不懂,也不想懂了,您真的让我好难过……”秋菊被三公主这种认命的心态弄得气闷不已,索性出去散散心。
不久,傅邑弘走入尔雅的毡帐,“三公主,请出来一下。”
瞧他说完便径自走了出去,尔雅也只好赶紧跟上,“有事吗?”
“大王已将你和巴塔的婚期延至月底了。”他直接说道:“我也会待到那时候再回大理。”
“为何要延期?你又为何要留下?”她蹙起眉,“你就不要管我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笨主意,别傻了!”她就是这这么不听话,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打什么主意不用你管,你现在该伤脑筋的是要如何将玉媛姑娘带走,她病了不是吗?你该找时间去探探她。”
“她的事我不管。”对她他已是仁至义尽。
“那你又何苦管我这个废人?”尔雅苦涩地说。
“你是废人吗?”他被她气得浑身颤抖,“你一位堂堂公主,怎么会是废人呢?”
“也是,可以被拿来作为两国休战的棋子,倒是还有一点儿价值。”她睨了他一眼,“你要对我说的就是这些话吗?如果还是千篇一律的东西,我可不想听了。”
见她想走,傅邑弘再也忍不住地拽住她的手臂,“你是想激怒我是不是?”
“你可是我父王看重的家臣,我怎么可能激怒你呢?”她笑出一抹淡漠的笑痕,“我的事以后你就别管了。”
“我怎能坐视不管?”她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