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花店的小弟送来的,九十九朵。”指向旁边的小弟,他漫不经心地回应。“你要拿著它,还是叫小弟把它送回家?”这样逛园游会,可能会有点麻烦。
“送回家好了!”她不舍地将头埋在花中深深吸一口气,像要留它在身边一样,然后才将花放到小弟手上,要他送去“荧火山庄”。她一定会好好记住的,他送她的第一束花,这股淡淡的馨香她一辈子都会记得。
丝毫不在意身边的观众,常君漠以平日的正经拿出一条蓝色丝带来,“你愿意系上它,成为我的女朋友吗?轻柔的询问由他喉间逸出。适才在欣赏话剧时,“振风”的女校长走过来与他闲聊,谈到了这个特别的传统,她还意有所指地送他一条蓝丝带,要他送给女朋友。他想,人境随俗是正确的。
她睁大圆眸,欣喜欲狂地拉著他的袖子,“当然好!”
执起她的发辫,他温柔地替她绑上蝴蝶结,像是宣告他的爱一般。
糟了,她身上没有蓝色丝带。这下可馍了!
正当朱蔚雯烦恼之际,善解人意的校花递给她一条蓝色丝带,“老师,你还不快绑住他,你知道桔梗的花语是什么吗?”好浪漫,师丈真是二十世纪未最好的男人了,又帅又体贴,将来她的老公如果也能像师丈一样,那该多好!
拿著丝带,朱蔚雯靠著一样有兴趣知道答案的常君漠问道:‘什么意思?”很特别吗?
校花用力地克制自己不要用看白痴的眼光看待她崇拜的老师和师丈,“九十九朵代表‘天长地久’,桔梗的花语是“不变的爱’,合起来的意思就是:他对你的爱天长地久不变!老师,这样的男人怎么能错过!”
“嗯。”明明知道他一定不晓得其中的含意,她还是被感动了。“你愿意绑上它吗?”她抬起头仰望他,宜觉他的怀抱是她一辈子的避风港。
他笑而不语,伸出左手绪她,让她将蓝色丝带缠在他手上,也让她一辈子缠绕在他心上。
好感动!所有在场的女生都不知不觉地掉下了眼泪,有男朋友的都偎到男友怀中去感受爱意。
如果,今天演的是这个,恐怕台下两千人都会感动落泪吧!
待朱蔚雯在他手上绑好后,常君漠抱起她专注的小脸,吻上她的雇、她的心。
“有人……”他真的要现场表演……没办法了,他真会诱惑人,居然这样吻她,她其的没力了!
他搂紧她的腰,低头将满腔的爱恋藉由这个吻尽数灌人她口中。
半晌,她推开他,气喘吁吁,“好了啦!”他不要面子,她还要喔!
面子……糟了,有人!而且还是——很多人!
让她死吧,朱蔚雯红了脸,完全不知所措,拉著常君漠的手,向礼堂门口冲去。
“恭喜!
“什么时候结婚?
“早生贵子!
“永浴爱河!
“白头偕老!
好不容易突破重围的朱蔚雯忿忿地瞪常君漠一眼,“都是你啦!”完了,完了,不用等校刊社来找她麻烦,明天的“振风快报”上恐怕就会印上她的轰轰烈烈事迹了。看来她明天食的得打扮成抢银行的歹徒,只露出口鼻及眼睛,以免被人认出来。
去死啦!朱蔚雯气得浑身发抖。听听他们刚才那群多事的观众说些什么鬼话。她大小姐好歹还没嫁地,照他们说的话,那她岂不是得非他不嫁……等一下,他故意的。
“他们的贺辞不错!’常君漠仿佛事不关己地轻描淡写。
他果然有目的。“你是故意的?”气死了,不小心爱上卑鄙小人。
“情不自禁!”他弹弹她的鼻尖,“就算是刚才未完的谢礼好了!”充满愉悦的声调或多或少灭了她的心火。
还敢说!“你明明说回家算帐厂’说话不算话。
他凑近她吸她身上的香气,“我不介意你回家再跟我算一次;”在学校竞然有人敢对她动手动脚,如果他不快点在她身上贴“所有权”标签,不知死活来动她的人可能会愈来愈多。
“你——一”她发现他变得会耍她玩了。“谁跟你再算一次,你还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头好痛,身边吱吱喳喳的声音真不小。
她发誓,如果明天她上了“振风快报”,一定在食物中下泻药。
精神损失?“怎么赔偿?”常君漠牵著她的手漫步在游园会责场,不理会从他身边频频传出的惊艳抽气声,多年来的习惯使他不在乎,也不多加理会。
人类的通病,以貌取人。
“你赢一只凯蒂猫给我好了。”她兴奋地指著三步之遥的摊位。
常君漠愕然发现自己出世太久。凯蒂猫?他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从何赢起?
眯著眼打量摊位———射击!那么所谓的“凯蒂猫”大概就是奖品台上的女圭女圭之一。这个赔偿挺容易的.竞挑上他最擅长的一项。
“你看到了吗?最大的那一只哦!”她满心喜爱地看著架上身著粉红色吊袋裤的凯蒂猫。
他顺著她的眼光看去,看到了即将到手的奖品,也看到了规则——大型凯蒂猫,六发子弹全中红心。
六发?他扯起一丝成功的笑意,就算红心半径只有一公分,他依然能准确无误地连中二。三十发,何况这次靶子的红心半径约有五公分,射中的机率多了一:十四倍,区区八公尺的距离算不了什么,最容易的是打的是固定靶,而不是活靶。
平常人想连中六次红心不大可能,但对他来说实在比吃饭喝水还轻松。
昂责提供玩具枪的小姐听到他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后心跳不禁漏了半拍,颤抖地将改造玩具手枪递给常君漠,却在抬眼的那一瞬闭被他冷漠刚毅的俊脸所迷惑,欣赏的眼光掩不住爱慕地痴望著他修长如钢琴家的手指,失落一颗寂寞芳心,但随即讶然他手腕上的蓝丝带。这么好看的男人,竟已被贴上“所有权状”,头结粉红色丝带的小姐无限叹惋。
玩具枪?常君漠没想到这辈子会有用玩具枪的一天,他第一次用的枪就是真枪,碰都没碰过这种小孩子的玩具。
他轻巧地用手指耍了可笑的玩具枪一圈,流畅的动作又招来许多爱慕的眼光。
“看你的罗!”朱蔚雯替他加油打气。
再转了手上的玩具枪两圈,他允诺似地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揽著她住射击处走去。他们情人之间的浓情蜜意羡煞了围观的人们。
眯起眼睛,常君漠凝视著过大的红心,没有丝毫迟疑地断然出手,星眸中没有平日用枪时冷肃的杀气,倒是有点玩游戏、开玩笑的意味。他的唇角泛起一抹笑意,从前开枪时,不是为了练习就是执行任务,每次都是为了一个冷酷的目的——存活,只有这一次用枪,单纯得是为了自己、为了好玩,不掺杂任何恩恩怨怨、不涉及江湖血腥。这令他有点不习惯,不知道是因为用玩具枪还是乍然放松的缘故。
弹无虚发。
小姐咋舌地将凯蒂猫交给走近柜台还枪的常君漠,还是不太敢相信有人赢走了这个大家都以为送不出去的礼物。
伴著许多敬佩的掌声,他将凯蒂猫塞进愣在一旁的未蔚雯怀中,“走吧!”迈开步伐继续向前走。
‘等一下,”朱蔚雯小跑步地追上他,“你的枪法真好厂’动作片中的男主角不但没有他帅,射击的姿势也没有他俐落,从开枪到结束都不必停顿,一气呵成。
他耸耸肩,不在意地说:“老本行。
“可是这次不一样。“他的眼神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