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把戏,淙是看得出来,只见她问:”令狐大哥怎么不把令狐大嫂也带进宫来。我还从未见过她呢。”他这样的年纪不可能是单身。
“嗯——”令狐上也一阵尴尬,“内人不幸两年前过逝。”
“哦,那真是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不会不会,”
“都已经两年了,令狐大哥没想过续弦吗?”
“继弦之事不敢妄想。”
“这怎是妄想呢?男婚女嫁,天经地义的事,这样吧,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待过几日,本宫给你找一个大家阎秀。”
“不敢有劳公主。”
“你就不用客气了,好好等我的消息吧。”说着,她躬身向太后,“娘,孩儿告退。”
“哎,公主,公……”他想叫住她,她却已走远,“这算什么跟什么嘛。”
“你太急了。”太后说,“淙那丫头活泼过头了,没心没肺的。你得给她时间让她接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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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淙急急地闯进上书房,“琮,明天我要上朝。”
“你要上朝?干什么?”
“咦?我记得伯父曾说过,等我长大我也可以像男子一样为官上朝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反正我明天就要上朝。”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还有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有哪位大官家里有嫁不出去的女儿?”
“你又想干吗?”
“叫你想你就想,管那么多干什么?”
“是有一个。好像是司徒大人家里的千金吧,听说她虽然才高八斗,但因貌若无盐,所以至今仍未出阁。不过,她倒是不为此而羞愧或自卑,是不个错的女子。”
“那你为什么不娶她?”
“我?”琮指着自己的鼻,“我跟她怎么可能呢?我与她做个朋友还行,做夫妻——”他耸耸肩,“没想过。”
“那你拟一道旨,将她赐婚给令狐上也。”
“你闲着没事做,想当媒人哪?”
“对,有我天赐公主当媒人,他们该觉得荣幸无比。”
“是不是又有谁惹你了?”
“再不拟旨,就是你惹我了,你想不想看看我整人的功夫有没有退步?”
“不想不想。”琮忙跑去写圣旨。
淙看着他写旨,又问:“咦?琮,我怎么发现你没有皇后?”
琮一听吓得跳了起来,“你别又来了。我想找一个最好的女人相伴一生呢。”
淙嘻嘻一笑,“我知道,你想要个女儿,对不对?像我一样的女儿?”
“对。”琮又重新坐下去,“你没发现众位皇兄都只娶一个王妃吗?大家都是因为喜欢你,所以都想要个女儿。”
“那他们都有了心爱之人,为什么你没有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那关我什么事?”
“这么多年我整天不是忙着政事就是忙着找你,哪有心思去想男女之事?”
“那好啊。那我现在就去给你找个妻子补偿你。”说着她就往外走。
“别别别。”琮忙拉住她,“我的姑女乃女乃,算我求你了,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母后好不容易才允许我自己找皇后,你可别打破了我的如意算盘。”
淙“哼”了一声,这才坐下。
琮边在写好的圣旨上盖上玉变,边问她:“我听说南宫的前几天进过京?”
淙心一痛,想起了在湖边那心碎的一幕,她瞪着他,向他怒吼:“他进京又怎样?要你多事!你给我滚出去。”
“我是皇上耶。”琮惊异地叫,“你敢赶我?”
“就敢,怎样?”她高昂着头,“就算现在玉帝在我面前,我照样赶。”
“可是,”他困惑地环顾四周,“可是这里好像是我的御书房耶。”
“是你的又怎样?本宫要是一个个高兴,非把它拆了不可。”说着,她就把房用的摆饰花房砸烂,把桌上的奏章全部掀翻。
“哎,你别!要打你打那些摆饰,别并我的奏章,那是我辛辛苦苦写的。”
淙瞪着他,“你到底滚不滚?”
“好好好,我滚,我马上滚。”说着,他飞也似的逃出去。跑到门外,大喘几日气,见众传卫都好奇地望着他,他调皮地指指里面,“里面有只母老虎。”随后他又微微一笑,这才是原来的宗政淙嘛.“以后,宫里可热闹了”摇摇头,背着手,他走开了。
琮一出去,淙就跌坐在地上,泪水像用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她不想让人发现她的脆弱。
她趴在奏折堆里哭,哭她的身不由己、哭她爱情的夭折、哭南宫菂的决然。他就那么走了,他说他只要笪奴,他不要她。
他不要她呵。她嚎陶大哭,最后终于失去了知觉。
天一片蔚蓝,那是梦的颜色吗?
当她醒来时,身边围着一大群人,每个人都焦急地看着她,一见她醒来,就兴高采烈地叫。
“孩子,你感觉怎么样了?”太后轻声问。
“我……”她看看众人,“我怎么啦?”
“你昏倒了。太医说你动了胎气,”说着太后又责怪她,“你这丫头,怀孕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娘也好帮你调养啊。这怀孕最忌的就是动气、动怒,也不可过于伤神劳累。你看你,还跑到御书房去哭个什么劲啊?以后可不许了。”
接着太后又俯,轻声问她:“告诉娘,孩子的爹是谁?”
淙无语,望向另一边的琮,后者也正望着她。
“怎么?琮,你知道?”太后疑惑地问。
琼叹了口气,“母后,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我怎么能不插手?淙是我的心肝宝啊。你说,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母后,不是的。”
“那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很难说清楚的。”
“说不清楚你也得给我说!”太后又俯身柔声问淙:“孩子,乖,你告诉娘,孩子的爹是谁?这些年是不是他关押你,欺负你?”
“没有。”淙流泪,“他对我很好.’”
“那为什么他不跟你回来?”
“因为……他爱的人是笪奴。”泪流得更凶了。
“笪奴是谁啊?”
是啊。笪奴是谁呢?笪奴是她的前身?但他说不是。他说他只要笪奴。
“孩子,别哭别哭,对孩子不好。娘为你做主,你告诉娘,那孩子是谁的?”
淙只顾流泪,根本开不了口。
太后又回头问琼:“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到了这时候你还不说?”
琮无奈地开口:“是南宫世家的——南宫菂”
“那也不算配得上淙。”又问:“那笪奴是谁?是他的妻子吗?”
琮轻叹口气,“笪奴以前是南宫路的七夫人。淙……她在民间时,就化名为笪奴。”’
“那淙不就是笪奴吗?”
琮轻轻点头。
“那……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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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菂还没回到南州城,在半路上就被传旨的太监截到了,“太后娘娘懿旨,宣南宫菂进宫觐见。”
太后?太后怎会找他?难道是淙……只是没道理,淙不是见过他了吗?他相信他说的那些,她都会明白,为何还……
他还没接旨,又几个人骑快马飞奔而来。
“圣旨到。”
“皇上有旨,传南宫菂进宫面圣。”
呃?他愣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呀?
这时却又来了一个,他一见,竟是梦残。他连马都未下,只直接对他说:“公主要见你。”
“什么?”南宫菂傻了,“是不是发个了什么事?”
梦残说:“公主昨天因哭昏而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