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如黛花鸟语,佳人似水颜如玉。翠竹节节人去天,脆铃声声传九霄。美人仙貌君于过,君子之才妾身慕。愿奴生来花月容,倾国倾城倾君心,愿君怜惜依心清,恋容恋美恋妾身。群既迷妾,君当知奴意。奴之心如月,皎洁为君郎。奴之心如铃,声声为君响。月人水浸波,铃声飘远遥不闻,玉铃声声似醇酒,君醉否?玉铃声声,玉铃声声,群醉否……”
拌毕,一片寂静。淙起身走向身后的池边背对着他而立,风吹来,池中荷叶随波摇动,静静地看了一会,淙说:“你看那池中之荷,虽已是残荷败叶,既无红粉莲花亭亭玉立,又无各色小鱼在其叶下嬉戏游闹却仍随风妖饶而舞,也自有一番夺人心肺的美。”
南宫菂无语,她说这话怎么没头没见的,什么意思啊?
而她仍继续说着:“在这没有荷花的季节,是没有人会注意这些荷叶的。但它却能自得其乐,风来摇摆水波荡漾,也许除了夏天,他们就算舞尽整个秋。整个冬、整个春,都不会有人去看它们一眼。但它们还是依然故我,大自然的生死枯荣都是这一般道理。它们或许卑微、或许渺小,却不会丑陋。也许这一刻它们被人们遗忘,或者一场冬雪都能让它们叶枯根烂,但是只要一个春天它们就会苏醒,然后一步步地走向花开。”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要我别忽略你,或者别遗忘了你,别忘了笪奴。”只是,笪奴在他心中已深植根蒂了,他想忘也忘不了。
“不。”淙回过头.“你忘不忘笪奴与我无关。我找你来,是要让你认识一个人,一个你从没见过的人。”
“谁?”他疑惑地问。
“天赐公主。”
“啊?”南宫菂惊异地望着她。
“你听说过天赐公主的事吗?你知道她的为人吗?”
南宫菂皱眉,“听说过一些。”
“那你就应该知道她是一个极为霸道极其刁蛮的人。”
他点头。
“她做事一向都是不顾后果的,当然也不会去管别人的意愿,只要她自己高兴。她要做的事是不允许有任何阻碍的。”
南宫菂看着她。她到底要说什么?
她突然问他:“你怕吗?”
‘怕什么?”
“天赐公主的刁蛮任性,还有她的种种坏脾气。”
“我想,她身边的人才该怕吧。”
“说得对。但惹到她的人我想也该怕吧。”
南宫菂点头,但那又与他何干?
“你觉不觉得她的人生过得很惬意很痛快?”
“为了一己之快而弄得身边的人鸡犬不宁,也许痛快是痛快,但你不觉得有点造孽吗?”
“造孽?你是这么认为的?”天赐突然诡异一笑,令他毛骨惊然。
“如果我说,你也可以参与其中呢?”
“什么意思?”他心里突然有点忐忑不安。
“意思很简单。”淙对他微微一笑,“我要你——”她故意拉长声音,走到他面前,直观着他的眼睛,樱唇轻轻吐出三个字:“嫁给我。”
第八章心碎神伤
她要他嫁给她?南宫菂呆呆地望着她,一时忘了反应。有没有搞错啊?他是男的耶,就算要嫁。也是她嫁给他吧?
“怎么?很意外?很吃惊?很难以置信;”
“呃……”南宫的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有,”‘公主的意思是……要跟草民成亲?”
“对。你不许说‘不’,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南宫菂嘴角带笑,“公主,这是强迫啊。”
“就算强迫又怎样?”淙坐下,在琴弦上拨了几个单音,“这天下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你。”
“我不是东西。”
“随便你是什么,只要我要,你就是我的。”她狂妄地说。
南宫菂摇头失笑,“你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你。”
淙心一痛,难道他只记得笪奴的柔顺吗?难道他不喜欢现在的她吗?但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算他不喜欢她,她也要把他绑在她的身边。
谁知他话锋一转,又说了一句:“但是我想这样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以前,我所见到的笪奴一直都是一个清淡冷静的人,但我总觉得那不是完全的她。她的与世无争吸引了我的目光,也许在我的众多姬妾中她是最乏味的一个,但我却不由自主地为她着迷、为她痴狂。”
淙傻傻地看着他,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为什么以前她一点都感受不到他所说的着迷、痴狂?
他走到湖边,望着连天的荷叶,平静地说:“跟她在一起,她永远都是那样的有礼又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更加强烈地想接近她。只是那只会引发她更深的防备。所以我只能守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伴着她。
“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的世界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墙,别人走不进去,她也不愿意出来。我花了七年的时间、七年的心血,我想打开她的心锁.进驻她的心里,或者让她自愿走出心灵的禁铜,但是我却没有成功,不管我用什么方法,不管我如何费尽心机想让她开心!都不曾见她展颜笑.她始终都是那样,淡淡的眼神、淡淡的语调、淡淡的表情,从不会有半点起伏。好像天生是个木头人
“后来我发现了她的才干,我以为我这一回快接近成功了吧。至少她有了苦恼,有苦恼以后就会有快乐。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逃开了我,这让我又痛又喜,痛的是她毫不留恋地离开我,喜的是她终于做出超越理智范围的事,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就能让她的心为我跳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叫她,而她,她……她竟然是一个公主。”
“你知道这对我的打击有多人吗,你知道吗?”
“实话告诉你。”他走到她的面前,直视着她.
“我爱笪奴。早在七年前我就爱上了她,爱她的平淡。爱她的冷静、爱她的舞姿,甚至爱她的拒人千里。她的一切都是我的。但是公主,你不是她。你高高在上,你的一句话可以决定人的生死,但她不能也不会。你身边围着众多讨好你、奉承你的人,你有许多疼你爱你,把你宠得无法无大的人,她没有。她只有我一个,所以,你永远都不是她。你不是我的笪奴。”
淙的泪颗颗滴在琴弦上,晶莹如珠。
“公主,我这一生只要笪奴。”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淙坐于琴前,突然疯狂地弹起琴来,琴音高亢而杂乱,纷纷扬扬地传开,又铿锵落地。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人?他是爱她的,她却不知道。现在,他又不肯爱她了。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啊——”
“公主!鲍主!”梦残与云断忙跑过来。
淙垂下头,许久才前南自语:“他走了。”
“我去把他捉回来,公主?”梦残说。
“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心回不来了,她仰天长叹,“再也回不来了。”
“嗯?”梦残与云断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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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吗?这就是你小时候那个令狐大哥。”太后笑盈盈地说。
“是令狐上也大哥吗?”
“是。公主还记得在下,真是好记忆。”令狐上也是太后的侄子。
淙淡淡一笑,“小时候,令狐大哥常到官里来,我当然记得。”
“那真是太好了,你现在回官来啊,自己与各位王爷都忙于国事,就让你令狐大哥陪陪你。”’太后显然有撮合他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