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残,是我对不起你。”包奴的泪又流了下来。
“不,主子别再说什么对不起了梦残心中只有主子,早就没有了自己、这么多年,早把主子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了,您又何必愧疚呢?”
“梦残……”
“主子,梦残自小没了父母跟着师父学武,进了皇室,一直受着主子的照顾。虽说那时的您非常霸道,但却体恤下人,从没把我当奴仆对待……我……”我这颗心早就是你的了。梦残吞下在心里埋藏了了多年的话,他的主子是最尊贵的公主,他高攀不上啊。所以,他一直都假装喜欢的人是云断,免得三人都尴尬,只是苦了云断那丫头。
“梦残,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你既然把我当成亲人,就不要再叫我主子了。从此你就做我的哥哥,云断是我的姐姐。笪奴这一生,虽然历尽坎坷,但有你们这两个贴心的兄姐,也值得了。”答奴握紧他的手,目光殷切。
“好,好。”梦残眼中闪烁着泪光,“妹妹,有你这句话,梦残一生也都值得了。”他抬头望望周围,“只是苦了你,以公主之身躯,竞被关在此地。”
“不苦,梦残,有你相伴,在哪儿我都不苦。”
“好一对同命鸳鸯啊!”这时,南宫菂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紧握的双手,他的眼眸倏地染上凛冽寒霜,妒火在心中狂烧猛噬,他怕她受不了苦,止不住心里的焦虑来看她,没想到见到的竟是这个场面。
“来人啊,把梦残给我拉出来!”
“是。”下人上前把他拖出。
“你又想干什么?”笪奴着急地站起身,“他的伤还没好呢。”
她的担心引出了他的妒意,南宫的冷冷地说:
“放心。我只是看不惯你们那恩爱样,想把你们分开关。”说着又对下人吩咐,“带走。”
梦残边走边回头喊:“你不用担心。等我伤好了,我会来救你。”声音渐行渐远。
地牢里只剩下南宫菂与笪奴。答奴看着他,知道他肯定又误会她了,只是她也不想解释,她不认为他还会相信她说的话。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其实,只要她向他说一句软话,他会放了她的。她依然可以是南宫菂的七夫人。谁叫他爱惨了她呢?爱得可以容忍她的不回应、她的背叛,只要她能够留在他的身边。
笪奴摇头。
她的举动让南宫菂气红了双眼,她还是那么冷淡——对他。可是一见到那个梦残,她却又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已经把他排斥在心门之外了。七年的相处竟敌不过一个江湖武夫在她心中的地位。
“你就不怕吗?”
“没什么好怕的。”答奴平静地说。
“连死都不怕?”
笪奴笑了,泪无声地流下,“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我。”可笑啊,她伴了七年的男子竟不知她的心里惟一只有的是——他。
她那样的神情让南宫菂的哀伤,她就真的那么爱那个人吗?爱得义无反顾,至死不渝。为什么?他到底哪点比不上那个人?
“你说,他有哪点比我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
“他没什么比你好的。”笪奴走回墙边,靠墙坐下,“家世、地位、财富,他都比不上你。相貌、武功、聪明,他也没你好。但有一点,你却是绝对比不上他的。”
“什么?”
“他的心。他一心为我。也许还有云断。”
“难道我就没有一心为你?”
“那是不同的。他对我的好是一生都不会变的。”他是一个忠心的好护卫,“而你,你可以对任何一个你喜欢的女子好。你对我的宠只是一时,当你发现新的猎物,发现另一个你感兴趣的女子,你就会抛弃我。你是无心的,你永远都不会有爱。若真有一个女子能让你真心喜欢,那才让我吃惊!”而她,一个小小的侍妾,是怎么也不敢奢求能得到他的爱的。
她的话让南宫的气得青筋直现。她没发现他的爱也就罢了,竟还认为他是没有心的人,而同此投入别人的怀抱。
“笪奴啊笪奴,你好样的。”说罢,他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笪奴坐在墙角,眼泪溢出眼眶湿了衣襟。
爱,为何会如此之苦?
她一直坐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夜渐渐深了,守夜的人大多数都睡着。这时,一条黑影悄悄地溜进地窖直奔向直奴。
“主子,主子,你怎样了?”
笪奴听到声音,抬头,见是云断.什跑上去,“云断,你怎么也来了?”“主子,我来救你。”
“不要。你去救梦残吧。你们两个逃出去,从此不要再管我了。南宫菂不会把我怎样的。”
“那怎么行呢?你是公主啊。我们怎能让你受这种苦。”
“出宫以后,什么样的苦我没吃过?进妓院,当歌妓,当传妾,这些不苦吗?我什么时候埋怨过?公主?我早就不是什么公主了?”
“主子……”
“云断,你快走吧。你去救梦残,他受了伤,你们出去之后先治伤,然后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南宫菂要的是我,他不会对你们怎样的。快去!”
“这怎么行?别说我不答应,梦残也不会答应的!”
“你们带着我,是无论如何也走不掉的。就算逃得出去,也会被南宫菂给追回来,我不想再连累你们了。”
“主子,那你画两张画给我。一张是你小时候的画像,一张是你现在的画像,再把你身上的玉给我。”
“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皇上。”
“不行,我不同意。”
“主子,你就别再固执了,现在只有皇上出面,才能避免有人伤亡,也只有皇宫,南官菂才不敢进去。”
“这……可是……”
“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主了,梦残伤重,我背着他是逃不掉的,只能去找皇上了。”
是啊。梦残与云断才刚成亲不久,她怎么能让他们分开呢?她还是找琮,做她的天赐公主就当她还他们夫妻十四年的追随与保护。
笪奴妥协了,“只是这里没有纸笔,要怎么画呢?”
“主子,你等会儿,我出去找。’”
“小心点。”’
“知道。主子。”云断闪身出去,没一会就拿着笔墨纸砚回来了。
答奴画了两张画,又把那些碎玉一并交给她。云断把东西揣在怀中,飞身离去。
笪奴对着她的背影发了一阵呆,想到回它以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南宫菂了,她心里一阵阵地痛
她又想到,要见到琮与众皇族中人了、一别十四年,他们是否依然如故?www·lyt99·comwww·lyt99·comwww·lyt99·com
南官府的大厅
南宫菂与北庭比笙正在喝酒。这时,外面却响起了“皇上驾到”的声音,琮与他交情不错,所以对他的到来一点也不奇怪。南宫与北庭带着家仆跪在大门口,“草民恭迎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琮皇帝显然心情不错,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不要被这些繁文褥节束缚了。走走走,我们好好叙叙旧。
他说罢率先进入了客厅,南宫前与北庭比笙忙跟上去。
爱外御林军一排排整齐地站着,威严肃穆。
“皇上此行,所为何事?”南宫的问。
“别皇上皇上地叫了,朋友嘛。直接叫我琮就可以了。
“皇上如果是微服私访,我们当然直呼其名。
但,现在……”北庭比笙用手比比外面的御林军,
“看这种架势,谁敢对你大不敬,那可是杀头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