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这么早成亲?你都已经十八,早就该嫁了……”
“哥,我先出门上香,等上香完回来,我们再谈。”她笑笑地赶紧提着篮子出门去了。不想再听哥哥的叨念,更不想他跟来,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嫁给表哥的,如果表哥也没有这个意思,或许他们俩可以商量一下,解除这桩婚约,别再让这婚约束缚彼此。
樊若柳一个人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往城南的方向走去,浑然不知从她一出门就有人暗地里跟在她背后,等待最好时机靠近她。
她一无所觉地拐进小巷子里,打算走捷径到观音庙,没想到这么做却让他们逮到机会,在没有其他人看到的情况之下,一把捂住她的嘴,将挣扎不休的她给硬是拖上马车,顺利地将她给带走了。
马车里,她被绑住双手,嘴巴被人用布巾塞住,还有两个男人监视着她,她惊慌害怕地瞪着他们,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要抓她。
饼没多久马车就进入一间大宅第,之后便停了下来,两个男人紧接着将她给拉下车,逼迫她走上阁楼二楼,最后将她给推入阁楼的一间房间里,便识相地离开了。
“唔!”她因为强大的推力而狼狈的跌倒在地,有好一会儿无法起身,就在这时,让她感到十分厌恶的熟悉男人嗓音突然在房里响起,这才惊觉这间房原来还有其他人存在。
“若柳,你可终于来到我身边了,我等这一天不知道已经等多久了。”
是薛少岗!恐惧瞬间攫住她的心神。
薛少岗笑着来到樊若柳身边,他蹲,好心地拿掉她嘴里的布巾,解开她手上的绳子,一脸非常怜惜她的模样。“啧啧啧,那些人也真是太粗鲁了,居然这样对待你,等会儿我必须好好的训斥他们一顿才行。”
他模着她柔女敕的手,发现她的左手腕上有一个小巧可爱的弯月胎记,他正想抚模那胎记,但樊若柳猛力地收回手,不让他再继续轻薄下去。
樊若柳心惊胆战地瞪着他,警戒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就怕他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薛少岗,你要人把我绑到这里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想要干什么?当然是想要好好的疼惜你呀!”他对她露出了痴迷的笑容。“以后这间阁楼就是属于你的房间,你只要待在这里好好的服侍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你作梦!”她用尽所有力气伸手推倒他,紧接着便爬起身挣扎着逃离房间。
薛少岗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一招,所以被狠狠地推倒在地。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气愤地站起身来,绝不让她离开。
“啊——”樊若柳才刚跑出房门,就被追出来的薛少岗死抓住手臂不放,她拚了命地挣扎着,死都不想成为他的女人,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要叫救命了!”
“你叫呀!”他表情变得狰狞可怕,他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到手,谁都别想阻挠。“反正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如果乖一点,我会待你温柔一点,你要是再继续不听话,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你这个该死的禽兽,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你住嘴——”他狠狠地用另一只手甩了她一巴掌,那强大的挥打力量让她一瞬间往后倒,原本被他紧抓住的衣袖,也因为强力的拉扯而被撕裂开来,她整个人便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薛少岗一脸惊愕,没想到好不容易将她给带回来,却出现这种意外,完全让人始料未及。
“啊——”在昏厥过去前,她想着自己会死在这里吗?
不,她还不想死,她想好好地活着回去呀!
第9章(1)
戚无秋不眠不休地照顾草儿,虽然他身上也有伤,也有些疲累,但没亲眼见到草儿清醒,他就无法真正安心下来,所以不管其他人如何劝他,还是执意要亲自照顾她。
戚家其他的兄弟都拿他没辙,只好让他亲自照顾草儿,然后留一名丫鬟在一旁帮忙,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发生,也好赶紧通知他们。
草儿在沉睡一天后,突然变得很不安宁,她好像一直在作恶梦,双眉紧蹙,让在一旁照顾的戚无秋紧张不已,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草儿姑娘流汗了……”丫鬟看到她脸上冒出了些许冷汗,赶紧拿来巾帕想帮她擦汗。
“让我来吧。”戚无秋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不顾手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掉脸上的汗,期盼她的情况能尽快转好。
没想到,她挣扎得越来越厉害,甚至还惊慌地尖叫出声。
“草儿,你怎么了?草儿,醒来,快点醒来!”他担心地拍拍她的脸蛋,希望能将她从恶梦中给唤醒,而她的恶梦似乎非比寻常,因为她从来没有露出过如此惊恐的神色。
“啊——”
“草儿,你正在作恶梦,醒来就没事了,快点醒来!”她到底怎么了?别再发生任何意外了,他希望她能赶快醒来,不停地唤着她。“草儿,你醒醒……草儿……”
她猛地从慌乱挣扎中睁开双眼,拚了命似地大口喘气,终于摆月兑可怕恶梦的纠缠。一睁开眼,她还处于惊魂未定中,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她苏醒过来,戚无秋难掩兴奋激动,开心地抚着她微湿的脸蛋。
在她昏睡的时候,他的心一直不安地揪紧着,深怕她无法苏醒过来,就算有大夫的保证,他还是无法彻底放心,就怕事情有任何变数。
幸好她真的醒了,他不必再承受等待的煎熬,那就像是永无止境一样,几乎将他折磨到心力交瘁。
她茫然了好一会儿,神思才慢慢清明,看见床旁因为一直守着她而神色憔悴的男人,他眼下有着暗黑的阴影,好像非常疲累,却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眼神中有着执着深情。
“无秋……”看着熟悉且令人心安的他,她的心有着无比的感动与欣慰,忍不住热泪盈眶。
“草儿,我的草儿……”他俯,难以克制情绪地将她紧紧搂抱住,内心感到万分欣慰。“醒来就好,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方式吓我了……”
“呜……无秋……”她只能用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紧紧回抱着他,在他令人安心的拥抱中完全卸下心防,放任自己哭出声来,彻底发泄掉内心所有的情绪。
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她的确是樊若柳,假扮孟承知的人其实是一直对她不怀好意的薛少岗,而她之所以会失去记忆,全是因为从阁楼上的楼梯摔下来,碰伤了脑袋。
当时的她倒在楼梯下,全身疼痛,意识越来越模糊,薛少岗心虚地怕她会死在他的地方,马上叫他的手下将她带走,打算悄悄处理掉,不让其他人有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
因此,他的手下偷偷将她运到县城外郊邻近的山里,将她随意一丢,就赶紧走了,却没想到,她还苟延残喘地活着,并没有死成。
她不知道自己在山里昏迷了多久,只记得当她醒来之后,脑袋一片空白,全身脏兮兮的傻坐在山路旁,不知道何去何从。
然后,她被恰巧路过的奴仆贩子给当成了无家可归的乞儿带走,打算将她卖掉多赚一笔卖身钱,她便跟随奴仆贩子辗转经过好几座县城,最后到了京城里,终于被戚管家给买下。
难怪她会那么害怕薛少岗的靠近,她虽然忘了他,内心却依然记得他曾经带给她的恐惧,所以她才会下意识地躲避他,根本就不想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