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是在教训我?”纪巧盈白了冷灵荷一眼。
“袁家庄都放话要一报还一报了,小姐还不知死活,若不押你回去,冷月宫就会被你给毁之殆尽了。”冷灵杏抚着受伤的脖了,禁不住大大斥责一番。
“大胆!你竟敢严厉指责我的不是。”纪巧盈气得一巴掌即要甩上去。
绿衣女冷灵菊一个箭步,在半空中拦劫,且用力甩掉纪巧盈的手。“小姐,请自重。”冷灵菊最看不惯纪巧盈仗着宫主谢丝绮对她百般宠溺,就作威作福,老不把人当人看的嚣张模样,早就令人反感了,这次的事件正好可以杀杀她的锐气。
“你们……”纪巧盈把满腔怒火给吞下肚,毕竟她们是冷月宫的元老,不留点情面,往后对自个儿总会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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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山间的雾气仍浓得化不开。敬诚,左宝岫与步行杰,三人在天色未亮之前就出外打野味,绕了一大圈,太阳也冉冉爬上山头,却只采到一些野果子。正当返回山洞的路上时,突然发现一头粉女敕女敕的小山猪,在岩石的后头张嘴打哈欠。
“有肉吃了。”嗜肉的敬诚一想到烤乳猪,那股酥脆又多汁的味道,他的五脏庙就大敲锣,锣响震天,手上的钢斧就挥之欲出。
咦!好像有人耶!真珠在小解时,小巧可爱的猪耳朵探得讯息,隐隐约约中,似乎有说话声。正当她把头往上望时,眼珠子还来不及眨,一道亮光光的东西就砍向她的头顶。
就在这要命的一刻,衣慕游飞身拦截,钢斧一落入手中,便气咻咻地指着来人。“敬诚!”他的语气吓人。
“干么?我又没惹你。”敬诚被他那杀气腾腾的架式给搞得一头雾水,顺势就弯身要抓起吓破胆的真珠。
“别碰她。”衣慕游用钢斧一挡。
“啊!坏人、坏人。”真珠连忙躲到衣慕游的脚边,她是教钢斧给吓掉了魂。
而敬诚则是被她给吓得眼凸,下巴垮,像个白痴猛哈气。
左宝岫睁大眼死瞪着她,“行杰,我是不是眼花了?还是听错了?”
“我看到一只猪在说话。”步行杰慢慢把头转向,与左宝岫面面相觑,继而捧月复大笑。
“不准笑、不准笑。”真珠抓狂地大吼大叫,可恶,实在有够可恶,人家又不是猪,说人话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干么这样讥笑人?
她的大嗓门着实把敬诚拉回神,本能反应就认定这只猪是一只妖怪。“妖怪!”这恐怖的两个字狠狠刺入心窝,吓得他二话不说,双手就扑向真珠。
衣慕游眼尖发现敬诚异常动作,立即用钢斧挥掉他的念头。“你敢捉她,就别怨我翻脸无情。”衣慕游是说真的。
敬诚机灵地抽回手,肝火被激起,“有没有摘错?猪会说话,这摆明它是妖怪,你还任由它来去自如”。他气过头了,便口无遮拦,“难不成你爱上它?”
他这没脑子的话,惊得步行杰急忙盖住他的大嘴巴。
左宝岫也揍上一脚,敲了他一记脑袋瓜,要他三思而后行。
这句话太具杀伤力,堵得衣慕游无言以对,只好把气出在钢斧上,重重地一摔。
沉着的左宝岫边观察真珠,边开口,“你……你的声音挺耳熟的。”她的眼珠子更让他确认无疑,“真珠!对,那是真姑娘的声音,莫非你是她,她是你。”他指来指去。
衣慕游一言不发,弯抱起快气炸的真珠,转身就回山洞。
“神气什么,你不说,我不会去问我家主子吗?”敬诚他能想到,左宝岫和步行杰当然也会想到。所以,他在捡回钢斧时,他们早就抢先一步了。
“喂!你们比我还急啊!”他拔腿就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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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好奇铁汉,打从袁正寒夫妇口中得知真珠的秘密后,每每日落,不用互打招呼,便聚集一块,睁亮眼等着她变身那一刻,直到下山他们仍意犹未尽,老是在她身边绕。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无非是安漓下了一道密令,威迫他们非完成使命不可,否则,妻离子散。
为了保住可爱的家园,他们只好硬着头皮,使出浑身解数,演出一出兴风作浪、暖昧不清的美男计,目的就是要让衣慕游的感情尘埃落定有个主。存心捉弄也好、勉为其难也好,一路下来,熬得也挺辛苦的。
衣慕游虽眼不见为净,故作无所谓,但他那副刚俊的尊容老是臭气熏天,明眼人一瞧就晓得他表里不一了。
终于越过青峰岭了,憋了一肚子气的衣慕游,还是一派死撑。“请你们三个护送真儿到彩虹湖,若有差池,你们可要小心了。”他语气凶人。
“嘿!耙问咱们该听你的吗?”敬诚把钢斧俐落地扛上肩,故意挑起他的火气。
下一秒,安漓那娇小的身影就晃到眼前,嘻皮笑脸猛戳他胸前的肌肉,“凭我是他的老姐,是你们头头的妻,这等身分够不够差遣你们?”
“夫人啊!”他好委屈。
“还有话说?”她双手叉上腰。
“哪敢。”敬诚气得掉回头,算了,跟她斗,倒楣的终究是自个儿。
“真儿,你跟着他们,一办完事,我就会与你们会合”。衣慕游目视前方,冷冰冰的语气令真珠百思不解。
“喔!”他火气正旺,还虽听话得好。
衣慕游用眼角瞪了三个不良分子一眼后,便气闷闷地转身就走。
安漓夫妇朝他们抛一记“看着办”的眼色后,也迈开步伐。
看着衣慕游离去的背影,真珠迷惑地问道:“是谁挑起他的火气?”
敬诚拨一拨胡碴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她把头仰天,眼珠子不懂地转圈圈,“谁啊?”
步行杰弯对着她说道:“不就是咱们四人喽!”
“咱们。”她惊了一下,“我不记得什么地方惹毛他耶!”这段日子,她都和敬大哥、步大哥、左大哥嘻嘻哈哈打成一片,根本没空和小游说上几句话,怎可能有机会拌嘴呢?她真的搞迷糊了。
三个人调皮地抛下一句,“你自个儿去想吧!”
便不约而同地转身专家开步伐。
想?那多伤脑筋,还是别鸡婆费神了,真珠边扭扭鼻子,边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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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悠悠,在一处断崖上,有一块表面浮出如弯月的花岗石,颇自命不凡的矗立着,顾名思义,冷月宫就处在这半削壁上。冷风由洞外狂飙深入洞内,经过岩壁的三回九曲,气温豁然开朗,没那冷寒袭人。
宽深的大厅由八根不规则的石柱顶着,由外向内的右方是硬如钢的石墙,而左方空空如也,只有木头架成的栏杆以防不小心摔落,其底下是条冰冷剔透的溪流,如守护神般长年累月保护这块女人净土。
男人气息的大厅上,纪巧盈佯装备受委屈的可怜样跪地不起,“娘、娘”。花样年华的俏容被泪水洗礼得更加惹人疼惜。
从石梁上披挂下来的白纱拱罩着黑檀木榻,榻上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女子谢丝绮,她闭目养神,对那哀怜声置若罔闻。
“娘啊!”见榻上的人不为所动,纪巧盈更加把劲哭喊。
谢丝绮眼睫毛扇了扇,教人等得不耐烦的眼睛终于掀开,一双单风眼不带一丝感情地慑入纪巧盈那虚伪的眸子,凛得她全身骨头冻成霜。“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娘吗?”为了替这个死丫头收拾拦摊子,自己不得不提早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