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是一个节俭的人,很少给了然买东西,大多数时候都只是陪着她在校园里跑跑,或者是让了然坐在球场外为他加油,这些对于了然来说已很满足。
但刘洋也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从不提自己家的事,就是有时了然问,他也只是淡淡轻描代写的过去,从不深入的讲,了然有时候会觉的自己也许还是不太了解刘洋,或者他还是不想让这一切痛苦的事让她来承担。
寒假很快来临,了然和刘洋一起回家,刘洋直把了然送到家里,了然的父母笑眯眯的又是端水又是端水果的,围坐在他的身边问长问短的,刘洋不愧从小到大班长出身,对付着同家长说话还是当有一套,大方得体的话让两位老人很开心。
了然反倒给谅到了一旁,她自已倒了杯热茶缩在沙发一角注视着说的热火朝天的三个人,外面已开始下雪,细小的冰凌打到窗子上沙沙做响,屋内燃着暖炉很温暖,手中的茶热气缈缈升上来,将她烘的暖暖的。
“你看,只顾着说话,到现在还没有做饭,刘洋你坐着,我去准备晚会去,今天就在这里吃一顿饭再走。”妈妈说着站了起来。
刘洋忙站了起来推辞着,可是爸爸也站了起来挽留他,他微笑着瞧着了然,了然便笑着说:“爸爸妈妈都想留下你,你就留下吃一顿饭再走,等吃完了饭,我同你一起给你爸买点饭再回去。”
妈妈笑了起来,转身去厨房准备饭,爸爸也瞧着他们两个人笑,了然便红了脸去厨房帮妈妈收拾晚饭,走过去还听见爸爸和刘洋两个人在笑,爸爸在说:“我家了然小时候被我们惯坏了,在学校脾气一定没有少给你吃苦头吧?”
刘洋呵呵的笑着说:“叔叔,你不知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了然,在学校她一瞪眼,我比谁跑的都快。”
“哈哈!”两个人在外面哈哈大笑。
了然抿着嘴笑着同妈妈说:“妈,你听爸爸都说些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嘛,我同刘洋只不过关系好一点,并没有什么关系。”
妈妈正在洗菜,听见她的话,抬头笑眯眯的瞅了她一眼说:“刘洋这小孩子,从小我就瞅着他不错。倒是你,死心眼的倔脾气让我担心。”
“妈!”了然系了围裙帮着妈妈洗菜,撇着嘴带着三分撒娇说:“我看你和爸爸都认为人家的孩子好,我不好。”
妈妈笑着说:“能找个包容你一切缺点的人,不容易,然然,你也是大姑娘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要有数。”
了然微笑着说:“记住了,看见好男人,我上去抱住,一下也不让他走。”
“你呀!”妈妈伸手在她头上点了一下。
这一顿饭大家吃的很愉快,刘洋边吃边讲着学校的趣事,让爸爸妈妈不住的哈哈大笑,了然依旧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一股暖流在心底缓缓流动。
吃过饭,了然送刘洋出去,外面下雪了,刘洋将脖子上的毛围巾取下来围在她的脖子上,了然看了看这个围巾不由的笑了起来。
承诺给刘洋织毛衣的事终于还事没有做成,在了然百般努力之下,最终只织出一条围巾,在刘洋生日的时候送到他的手中,他先是瞪大了眼,最后一边围到脖子上一边说:“不错,不错,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然后便天天围在脖子上,同寝室的同学看不下去,要他去掉,他便一脸沉醉的样子,让大家直吐,后来一致要求了然再给刘洋织个什么,不要让大家视觉疲劳,了然便也给自己织了条同样的,两人便带着一样的在校园里穿梭,弄的大家集体想吐。
“自己也不好意思了?我的毛衣呀!”刘洋伸手过来将她揽住。
北风很猛烈,细小的冰块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耳朵冻的透红,他将外衣领子竖了起来缩着头走。
了然开始后悔把自己的围巾忘在了学校,便伸手捂在他的耳朵上侧着身子走,刘洋把她的手拉下来放在自己手心里捂着,眯着眼看了看越来越大的风雪说:“别送我了,我一会儿在街角随便买些好了,你回去吧。”
“不要!我还是同你一起回去吧。”了然回答,风太大了,一张嘴便有雪飞进去。
刘洋没有再坚持,将她揽的更紧一些,两人顶着风雪一路向前走,一路上并没有见有卖什么的,最后在河堤边看见一家熟肉店还开着门,两人匆匆跑了过去。
买好东西,了然抢着付钱,刘洋这次没有坚持,由着她给了钱,两人提了东西正欲出来,看见外面的风雪更大了,了然想了想,把围巾解下来围在两人的脖子上,刘洋开始不同意,讴不过了然,便同她一起围在其中,了然暗想所幸自己织的围巾大。
两人相互抱着顶着风雪走了,刘洋尽量将整个身体挡在前面,让风雪都落到他的肩头,了然缩在他的怀里,脸贴着他冰冷的外衣,看见细细的雪一点点的积在他的头发上、脖子上,心里一暖,也顾不得在大街上,伸手过去捧着他的脸上匆匆印了一吻。
刘洋一震,低下头来,眼里夹杂着几分不相信,几分喜悦,手臂又加了几分力气,将她揽的更紧了些。
本来没有太远的路因为风雪太大,两人走了很长时间,终于在桥下一处旧式家属院里停了下来。
了然没有来过刘洋家,高中时大家常在一起聚会,也重没有到刘洋家里来过,走在黑乎乎的楼道里,了然有一种莫明的害怕,刘洋在前面走着,也沉默了起来,了然看了看他,追上去,伸手用力握住他的手,他转过头来冲她一笑。
“爸,我回来了。”刘洋在外面轻轻的打门,门里一片安静,刘洋又拍了几下,门里还没有人开门。
“爸?”刘洋提高了声音。
对面的门“吱”的一声开了,门里伸出一个中年女子的头来,冲刘洋说:“刘洋,你回来了?我下午见到你爸好象又喝醉了,这会估计正睡呢,不如来我家先坐一会儿吧。”
“这样?”刘洋皱起眉头:“那估计今天晚上也别想叫醒他,不如阿姨还是让我从你家阳台上跳过去吧,我从里面开门好了。”
看样子刘洋是常从这里跳来跳去,那个中年女子毫不犹豫的打开门让他们进去,了然经过她的身边时,一直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她,让了然浑身不舒服。
刘洋家在五楼,是这栋楼的最高层,两家的阳台相通,中间只隔了很小一块墙,刘洋只有站在这个阳台上,抱着墙跨过去。
风已停了,雪还在下,大片大片的拥到阳台上来,了然向下看,只觉的头晕眼花,看着刘洋就要爬到阳台的栏杆上去,心乎的被提了起来。
“刘洋,还是不要过去了,咱们就等一会儿吧。”了然不放心的拉住刘洋的衣服。
“不要紧。”中年妇人笑了起来:“刘洋从十岁起就开始来回的爬了,不要紧的。”
刘洋向了然笑了笑说:“比走平地还轻松呢,你别担心。”说着再次爬了上来。了然的心被揪了起来,看着他轻松的站在阳台上,很快跨了过去,跳到对面的阳台上,了然的心才放下。
很快刘洋打开了门领了然进去,刘洋的爸爸还在睡觉,屋里一股酒气,刘洋爸爸的呼噜声震天的从另一个屋子里传来。
刘洋看着满屋的狼藉脸红了一下,拉着了然的手,让她坐到沙发上,自己低头整理起来,了然也站了起来笑着说:“反正也没有事,就同你一起弄吧。”刘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