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已跑了过来冲了然嚷:“了然,你做什么呢?还不快去抽签。”
了然答应着,在小如的手上用力的握了握向主席台跑去,跑了几步转过头再次强调说:“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
小如一头的雾水,为难的冲了然嚷:“可是,他不是咱们的班的呀,我怎么弄,找什么理由。”
“你会有办法的。”了然嚷了一句人已跑开了,小如跺着脚说:“这是给我出的什么难题,我找什么理由把人家硬拉到教室里。”
了然跑到主席台前时别人已都已站好了就等她一个人,她好不容易挤进人群,面前就只余下一个签,打开来看竟是:“五跑道。”她皱了皱眉头:“真不幸运。”
“几道?”刘洋跑了过来问,伸头一看责备她说:“你不早些来抽。”
了然顾不上是什么道了,她在操场里搜索着林白和小如的身影,果然看见小如站在林白的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后两人开始向教室方向走去,了然长长出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不管比赛是谁赢林白都不可能站在一旁看,这样以来就无法认识韩琳,不认识韩琳,历史就将改写。
站在跑道外了然依旧紧张的怦怦跳,韩琳在三道,同了然中间只隔了一个人,她似乎并没有把这个比赛当回事,慢慢的做着各种伸展动作。
“了然,别紧张。”刘洋一旁拍了拍手引起她的注意:“你别急,你抽到这个跑道也是件好事,起跑别太快,但一定不要落到第六道后面,然后半圈超过一个人,保持这个速度,最后一定可以胜利。”
了然的心乱成一团,这个时候她已什么也没有听见,看见刘洋一脸的认真,便用力的点头。
“记住了,半圈超过一个人。”裁判老师已走了过来,刘洋退到跑道外,临走还不放心的吩咐着。
发令枪响过后,了然太紧张了以至完全忘了刘洋嘱咐的话,一头冲了出去,感到风在耳边呼呼直响,眼角的余光发现自己超过了一个,又超过了一个人,似乎韩琳也超在后面。
饼了半圈她已跑到最前面,却心慌起来,脚下的煤渣路似乎变的松软起来,让她有一种深一脚浅一脚步的感觉,头也开始渐渐发晕,心里连呼不好,难道感冒没有好彻底?呼吸越来越重,眼前的一切都浸到水雾之中,了然看见跑道一边冲过来一个人,冲她大叫:“了然,加油,了然加油。别慌,我陪着你跑。”
她茫然的转过头去,水雾之中看见刘洋正在挥手冲她大声叫着,并陪着她向前跑,她咬了咬牙,全力的迈开大步向前冲,但并没有冲出去多远,她感到脚下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去,耳边传来刘洋的惊呼声,人已倒在砖渣之中。
“了然。”刘洋大叫着冲了过来,了然听到一片脚步声,身边有风掠过,几个身影超了过去,一切如十前年一样,没有什么改变,她再次跌倒在操场之上,为了这次跑步,她做了多少努力,没有想到最后仍然是这个结果。
“我不信!我不相信!”了然咬牙从地上站起来,冲向自己跑过来刘洋大叫:“别过来,不要扶我。”刘洋一怔站在了原地。
了然支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手在煤渣上划破了皮生痛,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了然再次向前冲去,但是这一次还是没有冲几步,人已再次倒地上,场外一片惊呼,围观的同学们已顾不上去看比赛的结果,大家把目光都注视到了然的身上。
“了然。”刘洋再次冲了过来,不由分手把她扶了起来,了然用力的推开他,冲他大叫:“放开我,不要你来扶,这样我就不能参加比赛了。”
“没有希望了,了然!不要再比了,你在流血!”刘洋跟本不管她的大叫,硬是把她拉向跑道之外。
裁判老师已跑过来宣布了然退出比赛,了然绝望的向跑道上望去,比赛的同学们已跑入最后一圈,现在跑在最前遥遥领先的是韩琳。
了然浑身火辣辣的痛,顾不上理会刘洋一再的让她到学校医院室去冲洗一下伤口的劝说,坐到操场边的椅子上,神情麻木的看着韩琳冲过终点,她正在欣慰幸好让小如把林白拉开了,不然一切会重演,长长出了口气。
但是很快,她呆在了那里,操场的尽头,林白不知道从那里忽然跑了出来,一切如同演电影般精彩,正当她经过一千米的终点时,韩琳冲过终点,却一头倒在地上,林白就在她几步之外,他转身折了过去,很快被人群围在其中。
了然的感到一刹那心脏停止了跳动,所有神经在一瞬间死掉,只余下一双眼睛,不愿也不想的看到发生的一切,按照历史的轨迹向前发展,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她最大的折磨,她多想不要再看,但是又不甘心的看着每一个细节,只怕中间有一个环节不同,就会把这一切改变。
远处的人群散开,林白抱着韩琳冲向医务室,场外的几个老师也跑了过去,人们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学生还在向那里观望着。广播很快播出来了发生的一切,表扬了高二四班的林白同学,过了一会儿,开始宣布女子千米赛的得奖名单。
如果这一切是一场梦,那它也是一个恶梦,给予了然所有的希望,又全部踩在脚下,细细的碾碎,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要开始的缘份挡也挡不住的开始了,没有人能改写历史,他们注定是用今生来纠葛。
“了然!”小如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又看了远处一眼说:“我不知道我成功不成功,但是林白一直和我一起呆在教室里,然后他说要去厕所,我看比赛也结束了就让他去了。你?别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我做错了?”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了然怔怔的盯着她,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疲惫的说:“你们都没有错,谁都没有错,一切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她转身离开了,身心皆如此劳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刘洋和小如面面相墟,刘洋向前跨了一大步,挡在了然的面前:“了然,你手臂上的伤口得包一下,上面有许多煤渣,如果不清洗会发炎的。”
了然茫然的抬起手臂看了看微笑着向他说:“你看,我跌倒的时候,他不在,是因为我让他不在,可是他出来的时候明明是结束了,他偏偏看见别人的跌倒,缘份太有意思,它注定我要自已处伤口,而别人却有人关心。”一颗豆大的泪珠沉坠坠的落了下来。
真的真的不公平哦!她用尽了所有的努力都没有得到,可是有的人却只在远远静静的等待,就一切到手。
因为这场运动会了然消沉了好几天,小如和刘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小心谨慎的陪在她身边,用尽办法讨其所好,可是了然都是淡淡的。
这种变化就是处一隔壁班的林白也感觉到了,林白分班走后一直喜欢回来,同他们在一起说笑一阵,可是现在了然经过他们班里脸色并不好看,如果林白叫她,她便会站在那里冷清清的注视着他,让他把要说的话都忘记了。
晚自习结束了,今天是好古怪的一天,刘洋和小如竟都没有来上学,一个是家里有事,一个是发烧了,了然慢吞吞的收拾着书包,这会儿学校的车棚里一定挤满了人,等一会儿再去车子会好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