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眼中有泪别问我是为谁
就让我忘了这一切
啊傍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
所有真心真意任它雨打风吹
岸出的爱收不回
傍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伤悲
就算我会喝醉就算我会心碎
不会看见我流泪”
第5章(2)
他唱的是一首刘德华的忘情水,声音低沉,此时听起来如此的动听,因为他转身面向着大家,了然就坐在他的面前,透过昏黄的光茫,看见他目光如潭水样深,轻轻的从她脸上掠过,又飞快的落到一旁。了然的心被一种忧伤充满,人生十年,如白驹过隙,这些点点滴滴不知道还能不能被永远的记起。
轮到林白,林白也不会唱歌,烛光下他一向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竟泛起一丝红晕,周雪是一个放得开的女生,完全没有计较以前他们之间的种种,笑着冲他说:“要不你也来一首两只老虎?”同学们哈哈大笑。
林白微笑着,竟有点窘,没有见过林白如此的表情,了然只想哈哈大笑。
“要不这样。”周雪微笑着说:“我来带你吧,咱们两个唱个合唱,如何?”
林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同学们早已尖叫声一片,男生们起轰的说:“就唱个情歌对唱。”
小如撇了撇嘴低声向了然说:“你瞧她大胆的,班里谁不知道她在倒追林白。”了然笑了笑没有吭声,心里倒真有几分酸酸的。
林白举手摆了摆了笑着说:“不敢,不敢,你那样好的唱喉,我可追不上。”想了想说:“我就唱个一剪梅吧。”
“真情像草原广阔
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
万丈阳光照亮你我
真情像梅花开遍
冷冷冰雪不能掩没
就在最冷
枝头绽放
看见春天走向你我
雪花飘飘北风啸啸
天地一片苍茫
一剪寒梅
傲立雪中
只为伊人飘香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此情长留心间”
月光从窗外射进来,柔柔的洒在了然的身上,透过后面的窗户,了然可以看见天空浮着的大半个圆的月亮,心软软的飘了起来,透过烛光似乎看见十年后的林白,挺拔帅气的身姿,举手投足间的洒月兑。
这一夜留在了众多人心中,以至多年后同学们聚会,大家还会提起这次晚会,提起周雪,提起林白和刘洋,提起所有所有的一切,在那朦胧烛火之中淡淡飘动的缘份。
接下来很快进入了期末考试,大家开始顾不上其他,忙碌着各自己的成绩,了然和小如报了文科班,林白报了理科。
奇怪的是刘洋一向理科如此好竟也报了文科,了然一次拦住他问原因。谁知他嘴一歪说“我数学好就不可以报文科了?我的语文更好,我的作文你拜读过没有?如果是在古代,早当状元了。”让了然看着牙根痒痒,直想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暑假很快到来,天热的如同下火一般,了然却天天强迫自己五点半就起来去跑步锻炼,只为了在高二的运动会上能得到一千米长跑的第一名,林白未来的命运她一直认为是握在自己手中。
小如也被迫被她天天早上拉了起来陪练,小如是个超级的懒人,被这样的日子折磨的没有精神,她几次不同意要去,可是每次说过之后,第二天了然就早早的站在她家窗子外面用力的大叫她的名字,直到小如的妈妈把她从床上拎起来,恶狠狠的把她推出门,还咬牙说:“快去,让我们睡个好觉。”
小如常气的悲叹自己众叛亲离,一直唉叹自己的哥哥要是在家就好了,如果哥哥在,至少了然不可以这样猖狂。
也同刘洋几个一起去打过几次球,大家也是照例在一起笑闹一阵,林白还是那样冷冷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大家还闹过一次笑话,有一次了然通知他们几个一起去打乒乓球,大家都明白了,于是小如和林白拿了两幅拍子去,但谁也没有球,站在台子前发愁。
刘洋对大家说:“不要紧,不要紧,我通知冯子敬时,他说他家里有球,他来的时候一定会带来的。”
于是大家都站到楼下阴凉之处去等,等了有半个小时,才看见冯子敬一脸汗水的骑着自行车过来。
大家都已热的没了精神,只有刘洋过去问:“球呢?”
冯子敬抹了把汗水,一脸得意笑着说:“怎么样,现在知道哥们的重要性了吧。”说着从车子后架上端了个篮球出来说:“给你。”
大家一愣,接着轰笑成一团,刘洋大笑将篮球抛到乒乓球台子上说:“球来了,大家开始打吧。”冯子敬一脸莫明其妙。
那天最后,大家只好打了场篮球赛,小如和了然被分到两个组,当然只能跟着跑跑,面对一米七多的男生,她们两个就象两只小绵羊落到了马群,不被撞倒就是幸运,更不要说起作用了。
从此后,只要大家一说起来打乒乓球,就会笑着说让冯子敬拿球。
斑二很快到来,班级没有怎么打乱,了然所在的三班同四班的同学参在一起,文理生进行了融和,看到林白只是被分到隔壁,了然心里有几分欣慰。
天气一天天的转凉,了然的跑步锻炼更加紧起来,小如已死活不愿意跟着她跑,因为小如家旁边几家邻居提意见,了然也不敢再早上去骚扰她,只好独自一个人风雨无阻的跑。
早上起来有点下雨,了然还是披了件雨衣出来,秋天雨有几丝凉意,吹到脸上凉凉的。
她照例在河堤上转一圈,因为天不象前几天那样秋老虎般的热,了然跑的兴起,便沿着河向前多跑了些。
罢转过市内标志性的建筑铁莲花,她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铁莲花外的台阶上,虽然下着着雨,他却在吸烟。
了然停下了脚步,慢慢的走过去,那人不知道坐了多久,头发有几丝凌乱,衣领随意的散着,手上的香烟在空气之中飘着淡淡的烟雾。
他猛的抬头看见了然一愣,眼角有一处伤痕,上面还带着一线血迹,了然忽然一阵心酸,凭什么让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去承担家中的种种不幸。
“你家在哪里?带我去!”了然上前去扯他。
刘洋一愣,了然怒气冲冲说:“我去问问他,凭什么打你!他还是不是一个当家长的?自己没有本事把家弄好,就拿孩子出气,什么人嘛!”说着用力的拉刘洋的手臂。
刘洋“嗳哟”的大叫了一声,了然停了下来,拉过他的手臂去看,他缩着手不让看,了然非要看,拉开袖子一看,吓了一跳,手臂上一定是什么东西抽的,全部是伤痕,红一道青一道的。
“他怎么可以?”了然气的说不出话来,张开嘴便带着哭腔了:“不行,现在就走,咱们一定要一起去找他,我非要问问他不可!”
“你疯了。他连我都打,会听你什么?”刘洋用力的把她扯住,见她一脸倔强,便说:“你闹过走了,想让他打我更狠一点吗?”
了然气的胸口要炸开般难受,冲他嚷:“胆小表,没本事。”说了几句,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单薄的外衣已淋透了,便月兑下雨衣递给他说:“下着雨呢,披上我的雨衣吧。”看见他不理会,便说:“你如果不穿,我就找你爸去。”
刘洋看了她几眼,只好接过来披在肩上,眼看着雨越下越大,拉过她坐在自己身边,将雨衣披在两人头上,从口袋里抽出一只烟来,继续吞吐着,动作已比了然初次见他吸烟熟练了许多。
“坐了一晚上了?”了然轻轻的问,似乎怕吓着他一般。